高中时的我,以为努力一定会有结果
努力了一定会有结果嘛?
这句话其实有许多层次,需要我们在人生中慢慢理解
第一层,“不努力一定没有结果”,所以我们还是会努力
第二层,如果努力没有结果,究竟差了些什么呢?我们是“伪努力”了吗?努力的方向,常常比努力本身更重要。
第三层,如果努力没有结果,你真的能接受这种"遗憾"吗?不只是对自己的遗憾,还有对他人的愧疚······那时,你恐怕已经人到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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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了一定会有结果吗?
过去看国产剧时,常常为之感到惊异——不合逻辑的剧情、千篇一律的人物、生搬硬套的台词……这般漏洞百出的影视作品为什么总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每每看到这样的作品,心中都会产生这样的困惑,甚至是不由地生出感慨:我上都比这行,哪怕随意从我的脑洞中拎出一个故事,都比某些影视作品要好。
烂片看多了,我振兴国产影视的想法也愈发迫切,而后学了编导专业,勉强算是摸到了影视文化这条路的门槛,终于得以一窥国产影视业之皮毛。这一了解,才发现,所谓振兴国产影视,的确只能算是一个门外汉的远大理想。
大一的时候有幸观摩了学长学姐的毕业作品,然而原有的一腔期待却是被现实所痛击,似乎他们的作品本身并不能称得上让人满意,可偏偏在观影后通过他们对自己作品的阐述,我又能深刻感受到他们对于作品的思考是到位的,看待世界的方式也是独特的,只是遗憾他们没能通过作品很好地展现出来。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呢?而在荧屏上,又为什么会量产那么多烂片呢?我们大抵可以从影片的产生过程中找到答案。
影视作品的创作是环环相扣的,从前期筹备到中期拍摄再到后期剪辑,每一个环节都影响着成片的效果。富足的思想无疑能为前期筹备提供好的思想基础,为好的剧本、脚本的出现创造了条件。但在这之后呢?在这之后,需要思想如何把作者所想、所写转化为屏幕上所展现的影像。但这一转化,更需要有强大的财力支撑。大学生的毕业作品,多许是卡在这一关,没有足够的预算,创作过程中的一切需求只能被最大限度地压缩,成片效果,自然只能跟着被压缩了。
而在一部荧屏影视作品诞生前,就不断有人过重地衡量它的经济价值甚至弃其艺术价值于不顾。作品不再是作品,转而变成了一件商品,投资方只关注影视剧能不能带给自己收益而不考虑作品本身质量,烂剧之风也就逐渐助长。
其实,许多被观众斥责的编剧,他们何尝不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是真实的、什么样的作品是好的,但也许偏偏那些好的作品就是孤寂的、就是不被人理解的,而为了满足自己的生活需要,他们没有选择地写下了那些为人诟病的故事。
当然,我们也可以发现,如今大量事实也在证明,低质量的作品已经越来越难被公众接受了。
再者,哪怕有了优秀的剧本、充足的资金,影片中期拍摄也是一个极易出问题的环节。前期筹备够不够充分?分镜头能不能如愿拍摄?演员情绪表达能力如何?制片主任资金安排落实到不到位?拍摄现场的每个部门,都有艰巨的任务,他们的完成情况与拍摄效果息息相关。
除此之外,拍摄有没有按照剧本和脚本来,也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早在十多年前拍摄电视剧《美丽的契约》时,编剧宋方金与演员宋丹丹就曾就“演员是否应该完全按照剧本拍摄”爆发过激烈的争论,编剧宋老师认为,演员必须忠于剧本,规规矩矩跟着剧本走,并谴责宋丹丹篡改其剧本内容,演员宋老师则认为,剧本的意义不大,演员不应该过度关注剧本。当初他们的辩驳草草收场,但这个问题其实也一直延续到了我们现在影视拍摄过程——好好的作品有没有在拍摄时被随意修改?我们所看到的是不是对剧本的完整呈现?又是如何呈现的?或许,这是那些荒谬剧集出现的又一原因。
假设我们的前期筹备、中期拍摄都还算是顺利地进行了,可后期剪辑能否如愿也是一个大问题。中期拍摄的素材足够用吗?需不需要补拍?特效表现到位吗?技术水平达标吗?剪辑符合分镜头剧本要求吗?甚至不同的剪辑风格也会让成片的观感显出区别。
不少的电影有着普通版和导演剪辑版两个版本,二者的评价也可能呈现出一定的差异。与普通版想比,导演剪辑版主要由导演组织而非剪辑师组织剪辑,且不以普通观众为主要观影对象,显得完整、原始。《美国往事》剧场版仅有139分钟,两个导演剪辑版却分别有229分钟和251分钟,更有言传其原片长达10小时。时间长度不同,对内容表达的完整性必然会存在一定的差异,对观众观影也会产生不同的影响。
除了影片的拍摄,决定成片效果的,还另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即是审查制度。
众所周知,现目前我们是没有分级制度的,因此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影片,它天然就是全年龄向的,但不同的人对于全年龄有着不同的标准和定义,其体现在审查制度上,同样是非常明显的。
自2010年开始,我们的电影审查权力就逐渐下放,即每部影片在拍摄前均需向省级电影主管部门提出备案申请、提交剧本梗概进行审查,备案通过之后方可拍摄;拍摄完成后将完成片送省级电影主管部门进行内容审查,通过后持相关材料到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电影局进行技术审查领取“龙标”。
而我们34个省份的审查标尺必然是有差异的,例如,在浙江省送审的《缉魂》相对的尺度较大,也没有完全避讳LGBTQ话题,一度让人震惊“这片是怎么过审的”。而报送临省福建审查的《小小的愿望》(原名《伟大的愿望》)则有着完全不同的命运,参与审查的老师告诉我们说,《伟大的愿望》本身是一部很有意思的片子,但却没能成功过审,于是,电影改名、“破处”被迫变成“谈恋爱”,故事几乎被重构,大量镜头被删减……最终,《小小的愿望》在豆瓣仅有5.1 的评分。正是这样的审查制度,其实是在无形之中对影片创作产生了影响的。
再说回自己,在数次的短片拍摄的实践中,我们也一遍遍地走过前期——中期——后期这些流程,为了找好景前期四次踩点,拍摄前针对剧本数次研读,中期迫于没有B机位把同样的情节从不同角度拍上三五遍,为了十分钟的夜戏从前一天晚上八点一直熬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后期赶在DDL前通宵剪辑……为了不到二十分钟的影片,一个组的人来回奔波,极尽可能让作品更好地体现我们的水平,更表达出我们想要的东西。
高中的时候,往往会以一个看客的身份来对待许多事情,感觉似乎什么都做起来很容易,但在真正有了实践契机后才发现,纵使是一件小事,其实做起来也是不容易的。
在这样的现实之下,我们振兴国产影视的口号仍是显得遥遥无期,所幸,鲜有人再公开提起这个过分宏伟的目标,而我们眼下正做的、能做的,便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从小细节处出发,呈现出属于我们的更好的作品。
《盗梦空间》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的创作始于七岁时用父亲的超8摄影机拍摄自己的玩具兵人,12年后,他带来了自己的独立电影。1996年,他成功拍摄了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电影《追随》。从不拍烂片的导演诺兰一直以来坚持自己的创作,从小做起,一点一滴的积累,才让他有如今的美誉。
不仅仅是诺兰,也不仅限于影视创作,太多的成功都是通过对小事的尊重和积累换来的,正所谓:尽小者大、甚微者著。放眼远望,我们积跬步,脚踏实地踏步前去。
当我们稳稳当当走过一段路后,抬头时,也许就能看见,与我们相伴而行的星辰日渐汇成了浩瀚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