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痛(46)随便写写
年纪越来越大,写东西越来越少。我和自己说是因为自己见识多了,越发看清自己还不如眼窝深的见地以及没有什么价值的点评,所以那点因为无知而无畏的写作的勇气这些年被消耗殆尽。
但有些话是写给自己的,再不记录,就真的忘了,毕竟人上了年纪,记忆力总是在消退的。
马上我最好的朋友也要离开北京了,虽然只是短暂的去英国读书,但改变所带来的不确定性,以及这种不确定性中存在的因为种种原因最后两个人渐行渐远的可能性让人十分不安。这样看,仿佛他离开的是我的comfort zone。
但他绝对是我的buffer zone。一晃七年,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事,有工作中的事,比如一起2点签版,也有生活中的事,比如我家里的战役,比如我差点离婚。我永远都能退回到他身边,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然后听他冷静地分析这些家长里短,或者提醒我别着急版面别出错。
翻豆瓣找我和他的聊天记录的时候,我一边回忆和他的沙雕日常,一边感慨我曾经的“战斗”过往——如果这些真的可以被称为“战斗”的话。毕竟现在看来,这些“谁爱着谁”的纠结、痛苦、心酸,变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爱情,在一个人的生命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是启蒙?是调剂?我现在竟然有点很难说清。但终究确实不是全部。至少,工作和学习上的付出,才是真的可以有回报。
记得前些日子调休陪上海来的朋友玩,老王又“苦口婆心”地说,一个已婚的女性要多关注家庭。我没有气急败坏,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他是“花园里只有一种颜色的花”的保守派,但关于已婚女性“应该”如何的话题确实有待思考。
其实"应该"背后的期待本身就是一种社会人的义务、责任,当然或者也可能是一种负担。是谁规定的这种“应该”呢?公序良俗如果不过只是大多数人的意愿,那谁来保护小部分人呢?还好法律并不会约束生活纪律,让我们不至于变成父亲哥哥抡起石头砸死自己女儿和妹妹的时代。
已经越写越偏了,我也有点忘了我本来是想说什么,而这篇似乎也没有那么痛苦。痛感其实是一种很好的感觉,可以让一个人记住那一刻,而我此时丧失的这种痛感和耻感,也许是更大痛苦的将至,也可能是老了,整个人都不再那么敏感,而变得更加超脱。
人生中第一个有仪式感的生日是18岁成年,第二个可能就是30岁了吧。
还不知道大家会送我什么,但对礼物的降低的期待值已经让我感觉自己老了不少。
三十岁该怎样呢?——打住,这又是一个拿世界的规则来套自己的陷阱。我的三十岁想要怎样呢?
希望自己勇敢,希望自己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