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桃花,好些日子未爬山
三月桃花,果真是好些日子没有爬山,后果就是第二天腰酸背痛,全身酸软。
不过,人确实多。从石棚山上去,破破的入园口,长长的山路,到处都是桃花园。
这个时节,花是开了不少,我估计,到了秋天,满大街的桃子,就是从这里出货的。
人,不多不少。
老爷爷,放着大嗓门的录音机,新闻播报倒是非常欢脱。
骑电瓶车的叔叔阿姨们,过路了一定要停下来打个招呼,聊一聊近况,再彼此寒暄一顿,山里的人民可真热闹呀。
带着女儿和儿子的父母,顶不过孩子的叫嚷,紧赶慢赶着拽着小孩子不要瞎跑,路两侧扎人的蔷薇月季爬满栅栏,一个不小心就会满身的伤。不过,孩子倒也乖巧,看到好看的桃花,一定要拿着相机或事手机停地拍拍拍。
前几日下了雨,山里的路面,满是潮水,打扫山路的爷爷,满脚的泥巴,一跺脚,就是一地的稻草。
看景区导览图的小夫妻,议论纷纷,哪里是哪里,我们要如何走,怎样才能到最高峰。我估计还是拍照最省事,迷路了还能拿着手机看看。不过,有些人对地图特别敏感,过目不忘,就特别令人羡慕了呢。
爬山的人,多是三三两两,多是以家庭为单位,偶有几个独身和群体团建。
顺着小路一直走走停停,累了就坐在马路牙子上休息,渴了就喝水,时间过得飞快。
石硼山上来,人非常少,路过老年公寓的时候,意识到等到老了自己走不动路了,也要呆在山边,呆在有海的地方,安享天年。
院子里的梨花,粗壮得一只手也抱不过来,门前的小广场上有一面崭新的五星红旗,我猜周一要升国旗,仪式感。院子后面的菜地里,满是油菜和莴苣,再远一些就满是桃树和梨树了,零星的几棵樱桃树,也因为过了日子,花谢了满地,长满绿叶的枝头上开始挂着串串樱桃果。
坐在山石之上,听着远方欢快的对谈,有钓鱼的奶奶,有爬山路过打招呼的陌生人,有张望钓鱼的大叔,有覆手而立的奶奶。
顺着小道走呀走,会担心,退出去又返回,都走了这么远了,总能找到归宿,说不定还能看到不一样的美。
我想着,走的多了就成了路,也就是说,前面一定有路。
顺着小路疾步如飞,一开始还会战战兢兢,但走得久一些,反而会因为好看的山景,忘记了害怕和畏惧。
风口上,坐着的安保人员,拿着小杆子比比画画;山路拐弯处,躺在石头上睡觉的老人,两个拐棍立起所有的装备;山顶上,坐在简陋棚架铁屋里的大叔,铁屋上下堆满石块,我猜害怕山风太大,把铁屋刮跑了。他们带着臂徽,防护着一地的水火与山林。
一路上,遇到了一起爬山的一家5口。全家老小,子孙三辈,爸爸在前方开路,妈妈和奶奶在后方支援,紧赶慢赶的孙子哭嚷着要爸爸背着。爸爸开玩笑地哄弄着,再不快点,就把你扔在山上,孙子哭的稀里哗啦,奶奶更是仰天大笑,孙子也不甘示弱,愣是超过了爸爸。前方疾驰而下的电瓶车吓坏了爸爸,叫嚷着妈妈和其他人注意车辆。因为是下坡,车辆也控制不好速度,焦急的声音也起到了警醒作用。
上山的路,不好走。不过,满山遍野的迎春花,黄灿灿的,顺着山泉水抛洒跌落,山涧溅起,云雾缭绕,拍打山石的声音响脆动人。春天还不曾浓绿,鲜绿色的草叶,偶然出现,就满是惊喜。路两侧,茅莓和地榆首先葱翠,挂满红色果实的杉树,其他倒只是三三两两,未见着绿色。
我以为春天是生机的象征,是绿色的天地,早春的山林,更是先见春日。
山路,几株低矮的樱花树,就那么矮矮的一株,却开满樱花,叶子小小的,花朵枝枝,一支就是一串响铃,躲在杂草丛生的山地上,绽放着自己的花瓣,花谢了也不悲伤。梨花树也是,就这么孤零零的一棵,长在了山石的缝隙里,挂在风口,大风裹挟着云雨,总害怕他会被风雨带走,可就是常年累月,它也不曾挪动半分,扎扎实实地生长在了山石缝隙之间,生命的顽强,何其珍贵。成片的樱花,满树的粉白,说是粉,还不如说是白,还有些粉,但是没有桃花那么粉红艳丽。生长在低矮处,四处环山,一面湖泊,占尽了天时地利,难怪生长得如此勃勃。走小路,也会遇到独行的大哥哥,问几句路,指挥几个方向,也不再言语。停留在小长城拍照的小学生,咋咋唬唬的,给各自取外号,我猜,我小时候也是如此呢。
路上遇到带着斗笠的阿姨,她和另一位大叔的吆喝声可真清脆,回荡在山间,不去做男女歌手,可惜了。我在这头,你在山顶。
三月桃花,漫山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