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秃（完整）
*师哥对不起！！！先给师哥滑跪！！！
*恶搞向，极度OOC
【1】
盖聂，当世纵横家，一代剑圣，不论在江湖还是朝堂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岂知他这般人才出众的大侠也避免不了那传说令人头秃的秃头危机。
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一切都显得那么寻常，然而事情就这样发生了。那日盖聂随手理了下头发，悚然惊觉，他的头发好像比之前少了一半。
此事似乎早已有了预兆，盖聂回想过去，早前他便觉察到自己掉的头发越来越多，床上地下随处可见由他头上脱落的黑色发丝，这里要说明一下，因和他同住的卫庄是银发，所以他能轻易分辨出哪些是自己掉落的头发。这时的盖聂虽已注意到他掉的头发有些多，但他尚未放在心上，毕竟卫庄也没少掉头发，脱发约莫是中年男人的正常现象，人到中年，总有些事物是想留留不住的，比如青春，比如头发。
盖聂的头发就和他逝去的青春一样，毅然决然地一去不复返了。
然，盖聂没想到的是，几个月过后，卫庄依旧发量浓密秀发飘飘，他的头发却明显变得稀薄了许多！
怎会如此？盖聂沉痛地思考着。
过了一会儿，盖聂想出一种比较可靠的解释，卫庄的头发是他的几倍长，如果他们掉的头发看起来差不多，那么就意味着他其实是在以卫庄的倍速掉头发。
这个解释并没有让盖聂感到轻松，他烦闷地捋了捋头顶，收回手时赫然发现指缝间夹有几根断发，应是刚脱落的，盖聂怔怔地望着手掌中的几缕黑线，蓦地悲从中来，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那句"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此刻更是雪上加霜。"是何种感受。
无论盖聂多么希望别人不会注意到这令他尴尬的困扰，也终究只是奢望。
第一个提出来的人是雪女，几方商讨接下来的安排时她便多次将目光投向盖聂稀疏的发顶。讨论结束后，她专程找到盖聂，询问对方是否近来为了反秦大业太过劳累，并且非常热心地说她回墨家后会让人送些何首乌过来给盖聂补补，请盖聂千万不要拒绝，临走前还在劝盖聂千万不要灰心丧气，平日须得多吃些桑葚山药之类有助于生发养发的食材。
得益于多年来练就的表情管理，盖聂并未在雪女面前表现出丝毫的异常，他平静地听雪女说完，平静地谢过雪女的好意，平静地送走雪女和墨家众人，他平静的外表下是一颗无法平静的心灵！
经由雪女这么一说，盖聂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常见面的雪女都能一眼看出他岌岌可危的发量，和他同吃同住的卫庄自然也会留意到。
唉，头发稀少属实有些影响美观。
世人皆在意爱人对自己的看法，想要在爱人面前维持良好形象，超脱如剑圣也不能免俗。
盖聂抬手摸了摸脑后日渐消瘦的发辫，不由得忐忑起来：小庄可会嫌弃这样的我？
【2】
正所谓是怕什么来什么。
时间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地点在两人卧房，当事人盖聂揽着卫庄的腰，极其熟练地把人往床上带，准备做一些让他们都快乐的事。
室内情浓爱满，烛火暧昧，盖聂与卫庄吻得难舍难分，他两手并用，干脆利索地除掉卫庄身上的障碍，强忍着那股越烧越旺的火，耐下心来帮卫庄做好准备工作。
不多时，便听卫庄呼吸急促地说道，“可以了。”他说完，用腿蹭了//蹭盖聂的腰，示意盖聂快些动作。
“嗯。”盖聂将手臂撑在卫庄两侧，俯首时恰好能将师弟情//动的模样都收入眼中，只见他身下人眸含春水，眉梢藏情，双唇水//润泛出晶莹的光泽，诱人的旖//旎之声不断自其间发出，盖聂爱极了卫庄这副只展现给他的样子，忍不住又低下头去亲那被他吻至红//艳的唇。
一吻终了，盖聂正欲提枪上阵之际，卫庄忽地双掌抵住他压下来的胸膛，口中断断续续地说，“师哥……你别弄在里面，我、我不想有孕。”
没等盖聂有所反应，卫庄继续说道，“你已经这样了，我怕孩子以后也秃头。”他吐字清晰，盖聂断没有错听的可能。
听完卫庄所讲，盖聂大吃一惊，当场愣住，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卫庄，却见师弟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仿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中有何反常之处，这下盖聂心中更是疑惑重重，小庄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居然能生孩子？？他可是个男人，他怎么生孩子？？？……
盖聂能确定的有且仅有一点——卫庄果然嫌弃他头秃！！！
若卫庄单说他能有孕，那盖聂定会把他的话当成是卫庄说来给两人增添兴致的玩笑之言，可听到孩子或许会秃头，加之卫庄认真的神色，盖聂好似被人当头一棒，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呆滞地看着卫庄，一时分不清是师弟能生孩子带给他的震撼大，还是卫庄因为他秃头而不想揣他的崽导致的沮丧更多。
“怎么了？愣着做什么？”卫庄瞧着石化的盖聂微微皱眉，伸手拍了拍他，问道，“还做不做了？”
卫庄的力度不大，但也叫盖聂回过神来，他暂时收敛起心思，应道，“做。”
满足完师弟，已是子时过后，盖聂却无丝毫睡意，他注视着卫庄安静的睡颜，决心定要治好自己的脱发之症，摆脱目下的尴尬境地。
【3】
那夜之后，盖聂便开始积极搜寻治疗脱发的药方，同时补肾生发的食材也没少吃，另一边，卫庄担心是盖聂的身体出了问题，也陪着他四处访问了诸多有名的医师，那些医师问诊过后一致认为盖聂身体无恙，对盖聂的脱发之症表示爱莫能助，还有几位好心劝说盖聂不如接受现实，盖聂没回答，唯有抿紧的唇角宣示着他的不妥协。
头发每天大把大把的掉，眼看着盖聂就要真的秃了，他敏锐地察觉到周围人们变得异样的眼光。
“好好一剑圣怎么竟成这样了？”那人不无惋惜地感慨道。
卫庄作为被慰问的家属，跟着幸灾乐祸地点了点头，“是挺秃然的。”
被谈论的人在他们后方朝卫庄投来心情不佳的一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用的是哪个秃字。
盖聂默默掏出一颗七宝美髯丹，在口中嚼了几下便咽了下去，这药丸的名字起得挺好，可惜效果甚微，微到什么程度呢？基本约等于没效果。盖聂现在就把它当作糖丸，心里苦的时候拿出来吃几粒，多少寻个心理安慰。
随着盖聂头发越掉越少，最后连卫庄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卫庄回头正撞上盖聂的目光，两人四目相接，卫庄的眼神中透露出四分忧虑，三分同情，两分忍笑，以及一分若有若无的嫌弃。
盖聂大感窒息，狼狈地移开视线，他不想再分析卫庄眼中的扇形图了，他只想治好自己脱发的毛病。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的，这样想着，盖聂又掏出一颗七宝美髯丹吃了下去，心理作用也有作用的……吧。
时至今日，盖聂也不奢求能恢复往日的青丝三千，只求仅存的头发不要再绝情地离他而去。盖聂并非注重外貌之人，可他也不想英年早秃，尤其是他的师弟兼爱人卫庄生有一头飘逸柔顺令人惊叹的秀发，每每他们并肩而立，两人对比鲜明的头发总令人觉得画面不甚和谐。
遍寻不见治疗之术，盖聂心里别提有多急，他越急掉的头发越多，头发掉的越多他越着急，如此往复竟成了一个致命的死循环。
直到道家逍遥子来访，他给盖聂提了一条建议——去古典中找类似症状的治愈之法，今人束手无策的离奇的脱发之症，兴许充满智慧的前辈古人有妙招解决。
【4】
谁还没承受过来自世界的连环爆击呢。
盖聂安静地站在回廊拐弯处，没有再向前迈出一步。他并非有意偷听赤练与白凤的谈话，他只是觉得不好贸然出现打断正在议论他的两人。
“白凤，我敢说盖聂之所以和老大在一起，根本就是他馋我们老大的头发多！”赤练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入盖聂耳中，盖聂看不见她说话时的表情，但从她的语气中也能听出她的激动气愤。
“不排除这个可能。”白凤像是觉得赤练所讲也有些道理，顺着赤练的话说了下去，除了给予肯定外，他还加入了自己的大胆想象，进一步延申了赤练的猜测。
“也许他是看上了卫庄头发多，和他生孩子没准可以改变下一代秃头的命运。”
“他居然把老大当工具人！”赤练拍案而起，恼怒道，“不行，我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我现在就去找老大，一定要劝他离开盖聂不可！”话音未落，便气呼呼地跑走了。
“呵。”白凤嗤笑一声，转而逗弄起宝鸽鸽，余光扫到不远处的有一道阴影，立即寒声问，“谁在偷听？”
闻言，盖聂走了出来，面上不悲不喜，白凤见是盖聂，眼里闪过惊愕，不知道方才他与赤练的对话，盖聂听去多少。
不多，关键部分都听到了而已。盖聂木着脸和神色不自然的白凤打了声招呼，没有其他表示，径直离开了。
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盖聂却感觉不到一点来自人间的温暖，他出奇地没有被人误解真心的愤怒，他冰冷的心如今只感到悲凉与麻木，外人竟开始怀疑他对卫庄的感情了吗？难道秃头的人不配拥有真挚的爱情吗？这个世界为何如此残忍？他们难道以为他想秃头吗？！
赤练到底没能劝说卫庄离开盖聂，但她成功说服卫庄不再和盖聂同房，理由是盖聂的脱发症状可能是肾亏引起的，为了盖聂的头发安全，有必要先停止一些房内活动。
被赤练追着念叨了半天的卫庄无语扶额，他心下嘀咕着按照盖聂前夜里的表现，不像是肾亏的样子，但在赤练的坚持下又念及盖聂摇摇欲坠的头发，还是勉强同意了。
当晚，卫庄便用这个理由义正词严地拒绝了盖聂发出的邀请。
“师哥，我们先停停这档子事，以防你肾精亏损。”卫庄一脸正色道。
“……”盖聂心态崩了，他面上倒没什么表示，只是一个不小心把木桌边沿掰断一块。
卫庄看在眼里，无奈地拍了两下盖聂的肩膀，“这段日子，我先搬到隔壁的房间住。”
“小庄……”盖聂紧紧抓住卫庄的手不放，他想说的太多，结果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卫庄叹了声，“师哥，你我同住，免不了擦枪走火，为你身体着想，还是分开住罢。”
言毕，卫庄抽回被攥住的手，踏着晚霞出了门，独留盖聂一人在昏暗的室内空前绝望。
小庄拒绝和我同房了，盖聂如是想着，顿感心气郁结，这大抵是卫庄离开他的第一步。
盖聂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站了半个时辰，他想了很多很多，但无人知晓他那天傍晚究竟想了些什么。
【5】
距离那灰暗的一天又过了数日，这些日子里盖聂日夜不眠，到处搜集与脱发相关的古代典籍与民间偏方。
连日闭门不出的翻看古籍，直看得盖聂双目干涩，头昏脑胀，在他彻底绝望之前，终于让他在一本远古时代的记载巫医的书中找到了治疗脱发的法子，盖聂一向从容的内心竟然罕见地激动起来，他翻看竹简的手在微微颤抖。
竹简第一排上刻着“患者可是深受脱发的困扰？”
盖聂简直恨不得大喊一声“正是”，他按耐住激动之情，继续看下去。
又见有第二个问题，“是否真心求解？”
盖聂心说，当然！
“请翻看下一页，即可获得治疗脱发的绝世秘方。”
盖聂忙不迭地翻页，只见下页刻有两个大字——做梦。
……
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被人贴脸嘲讽的盖聂此时连生气的心力都没有了，他对着手中竹简发愣，他最后的希望也没了，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想起师弟多到数不清的发丝，盖聂更觉黯然，如今他的头发所剩无几，白生生的头皮都露了出来。
以前他见了赤练的蛇辫只觉得造型奇特，现在想的却是赤练能绑那么多条小辫，应该就是头发多带来的底气吧！盖聂酸涩的内心生出几分羡慕，别看流沙的人造型都很杀马特，人家头发多就是有这个底气折腾发型啊！哦，无人在意的隐蝠除外，没什么人记得的无双鬼也除外。
遭到重大打击的盖聂呆坐在地上，极度失落之下他丧失了时间的概念，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多出一个人，盖聂迟缓地抬首，眨了眨眼才看清那逆光而立之人是卫庄。
“师哥，我仔细考虑过了，我们不合适。”卫庄冷漠地宣判了两人的结局。
盖聂大骇，连忙站起身来，“你要离开？”
“嗯。”
“若我不同意呢？”盖聂不甘心地问。
卫庄的目光冷了一瞬，“盖聂，我们好聚好散，别闹得太难看，给彼此都留一份体面。”
“你还会回来吗？”盖聂开始佩服自己表现出的冷静。
“等你的……”卫庄瞅了眼他头顶无依无靠的几根头发，委实不忍多看，一句话没说完，便转身走了。
“……”盖聂想做最后的挽留，追着卫庄出了门，他看到卫庄走到赤练身边，一黑一红两道身影逐渐远去，盖聂奋力追赶，前方的人却走得飞快，似乎知道他跟在后面，他大喊小庄，那人也仿佛没听见一般。
眼看着卫庄的背影要彻底消失在视野中，盖聂心里焦急万分，情绪剧烈翻涌，猛地睁开双眼，从梦中醒了过来。
【6】
“……”
盖聂茫然地望着黑黢黢的房顶，一时未能从可怕的梦境中脱离出来，他还惦记着自己要追回卫庄，偏头却见卫庄就在他怀中睡得安稳，盖聂抬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卫庄的脸颊，指腹下温热的肌肤触感真实。
“小庄。”盖聂低声呢喃，心有余悸地将人搂得更紧了些。真好，卫庄还在他身边。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赶紧又伸手去摸自己的头顶，发量充裕，无脱发秃头之忧，盖聂如释重负，幸好只是一场噩梦。
卫庄不会嫌弃他秃头，也不会因此离开他，盖聂绽出笑容，他在毫不知情的卫庄的嘴唇上轻轻咬了几下，算是给梦中被抛弃的自己讨要些补偿，然后心满意足地抱着"失而复得的"爱人睡回笼觉。
第二天，卫庄自起床起便发觉盖聂不大对劲，但具体哪里有问题，他也说不出来，就感觉盖聂今天看他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吃完早饭，盖聂忽然没头没尾地和卫庄说，“小庄，我们的孩子不会秃头的。”
“嗯？”卫庄迷茫地看向盖聂，孩子？什么孩子？
正好盖聂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问题，就又解释道，“我是真的心悦你，不是图你头发多，想让你给我生不秃头的孩子。”
“哦。”
卫庄：我咋不知道我还有生孩子的本事呢。
盖聂今日不光情绪低沉，看他的眼神腻腻乎乎，说的话也是离了大谱，卫庄眸光闪动几下，大致猜到了缘由。他凑近盖聂耳边，刻意压低的声音带有蛊惑的意味，“昨天夜里做梦了？”
盖聂沉默的点了点头，不愿多谈那噩梦。
卫庄挑起唇，接着问，“做梦都想让我给你生孩子？”
“……”盖聂点头又摇头。
前后矛盾的举动在卫庄看来分明就是欲盖弥彰，他不悦地一甩袖子，“你继续做梦去吧。”即便卫庄为了盖聂甘心做下方，也不愿意盖聂真把他一个男人当成女子看待。
盖聂眼疾手快地拉住卫庄，将人直接拽进怀里，他从背后抱着卫庄，下巴也亲昵地搭在卫庄肩头，软言哄着师弟，“别生气，我知道我做了一个很蠢的梦。”
“哼。”卫庄翻了个白眼，没有挣脱盖聂的怀抱。
“我梦见你不要我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着急多害怕。”盖聂说着又把卫庄抱紧了几分，他无法忘记梦中他怎样都追不上卫庄离去的背影时那种心急如焚的感觉。
盖聂用脑袋蹭了蹭卫庄的脖颈，适才轻笑道，“怎么办？小庄，我好像比我自己以为的还要在乎你。”
卫庄被盖聂说话时喷洒的热气烫红了脸，他在盖聂怀中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非常不愿承认自己被盖聂一句话哄得心花怒放，偏嘴硬地讥诮道，“师哥，容我提醒你一句，我不能生孩子。”
盖聂不以为意地笑笑，“有时候，结果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享受过程。”
“什么？唔……”
此刻，相较于言语，行动似乎是更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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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不满）：在你梦里，我就是只看外表的肤浅的人？
盖聂（尴尬）：都怪天明，一直在我耳边絮叨秃头王二和他媳妇的事。
天明（委屈）：什么破作者！就会让我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