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给、我、污、力、粉!
“你好污!”你是否能得分清这是在讥讽、嘲骂,还是在欣赏、称赞吗?污,中文意思是脏,日文意思是猥琐、小气。但在网络时代,它与“优雅”发生了奇妙反应。优雅的污,不是禁忌,不是放浪,而是卖萌和机智,是文化卖点,也是社交技能。优雅的污,不是荤段子,也不是软色情。新语境下的污文化,包含自我净化的“去污”要求。优雅的污,有下限,有尺度,与猥琐、肮脏绝缘,是率真、有趣、有内涵。借用污文化高手黄霑对污的说法,“污是消除人类隔膜,接近人类关系,融洽人类感情的最佳方法。”
把握污的尺度更是一种艺术。譬如诗人巴勃罗·聂鲁达的“我想在你身上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这份含蓄的挑逗、矜持的使坏令人玩味,至今仍可作为文艺男青年的撩妹圣经,必会使妹纸在提高诗歌修养的同时捂脸娇笑:好污!好污!
新周刊最近做了一期有关“污托邦”的专题,通过传统框架之外的互联网文化,国人得以建构一个反传统的“污托邦”。没有一点点的防备,污文化就这样在网络上掀起了狂欢。网络的相对自由激发了网民爱表现与求认同的欲望,他们朝气蓬勃、脑洞大开,嚷嚷着“人不污和咸鱼有什么分别”,把弹幕、P图与视频剪辑玩得风生水起,将雷人、恶搞和屌丝精神融为一体,积极讨论、创作,刷新了污文化在时代语境下的内涵。我读完之后很有感触,试着做了一份污力盘点,随心所至,点到为止。
郭德纲
污指数 :★★★★★
颜值不足,才华来凑。说起那些讲黄段子还不惹人厌的男神排行榜,污力郭德纲赫赫在目。不知曾经有多少大好青年,大晚上的不睡觉开着手机听郭德纲相声,只为了等郭德纲说点传说中电台不让播的——打屎棍,丁字棉裤、虾仁,大肠刺身、芝麻酱和红糖——口味一个比一个重。郭德纲自从跨界主持以来,在节目里和女主持人插科打诨,各种打擦边球,在一个颁奖典礼甚至和韩国美女韩彩英开起了嫖什么的玩笑。早期相声里的荤段子特别多,这部分也属于中国传统文化的糟粕之一,郭德纲把传统相声文本里的脏、乱、腥剔除了出去,创造了一种符合新时代潮流的郭式重口味相声。至于三俗的争议,只当它是个笑话吧。☟

赛斯·麦克法兰
污指数:★★★☆☆
在第85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上,主持人赛斯·麦克法兰以一首《我们见过你的咪咪》细数那些曾经在大银幕上裸上半身的15位大牌女演员,列出名字的同时辅以她们的裸露镜头——甚至没有放过被黑客非法盗图的斯嘉丽·约翰逊。许多女性电影从业者出离愤怒。麦克法兰又将詹妮弗·安妮斯顿暗喻为脱衣舞娘,拿蕾哈娜遭受男友家暴来开玩笑。骂他的群众刷爆了社交网络。赛斯·麦克法兰,一个被全民鄙视的没品污师诞生了。☟

伍迪艾伦
污指数:★★★☆☆
佯装严肃,煞有介事地谈论着很污的话题,不低俗、不下流,正是伍迪艾伦最擅长的。在那部以戏谑的手法谈及春药、性冷淡、异装癖、兽交等禁忌话题的《性爱宝典》(1972)中,伍迪艾伦亲自出演一枚文艺范儿的精子,别扭地不愿意参与即将到来的发射行动,在他的杂文集《门萨的娼妓》中,卖春这件事情也可以很文艺范儿。而他的真实生活,包括涉嫌性侵养女,被指有“恋童癖”,听上去明明很污,但看到他那张可怜巴巴的知识分子的脸,人们就忍不住要为他开脱——讽刺的是,他本人不承认自己是知识分子。☟

费玉清
污指数:★★★★★
几乎是一夜之间,费玉清变成费玉污,从怀旧歌手转型新晋网红——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想明白,讲了几十年的冷笑话,笑点也并未与时俱进,却突然在今天被挖出来成为热门话题。“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洗脑大江南北,从天线宝宝的PS图片,到面包店的新品名称,都传播着魔性的“嘿嘿嘿”。文能一剪梅,污能嘿嘿嘿。其实在台湾,费玉清被叫成“黄帝”已经多年,除了唱歌好,会聊天也许是费玉清几十年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费玉清讲黄段子的功力体现在他对表情、肢体、节奏、尺度的把握。歌迷来看费玉清的演唱会,有的人趁着费玉清唱歌的时候去上厕所,到讲段子的时候再回来。如果他没讲段子,或者觉得段子不好笑,多半会手一摊说,完了,今天白来了。费玉清声音如清风徐来,全程45度仰角画面无瑕疵,怎么看也看不出他的年龄——我们的污力费爷爷已年过六十啦。☟

蜡笔小星
污指数:★★★★☆
这个名叫野原新之助、有着酷似丰田March车的大头和标志性浓眉的五岁男孩,可能是动漫史上最无耻、最色的小孩:光着屁屁让“大象”摇来摇去是他的日常,看小黄书,向美女搭讪,把内裤套在头上,他都干过。看《蜡笔小新》长大的读者发现,原来这就是“污”。小新内心住着一个猥琐大叔——1990年《蜡笔小新》是作为承认漫画出版的。原作者臼井义人曾表示,这是“一部成年人的童话,而小新则是三四十岁压力沉重的日本男人的缩影”。所以它里头的无厘头和荤段子,成年读者心领神会,却显得“儿童不宜”。☟

Lady GaGa
污指数:★★★★☆
Lady GaGa横空出世时,媒体惊呼她为“下一个麦当娜”——同样作风前卫,同样天主教出身,甚至同样遭遇过性侵。25岁时,Lady GaGa对媒体承认,她喜欢穿很少的衣服,如果只穿内裤或穿得很透明,就会感觉很舒服。因此我们看到了她各种“不露会死”的街拍造型:凸点装、透视装、丁字裤、喷火胸罩、黑色SM全套……尺度之大令人咋舌,她的重口味在舞台上展露无遗。她说:“我不会说我在舞台上穿得很性感——我所做的是在挑战极端,是要让男生觉得:我不知道这是叫性感呢还是古怪。”☟

Elephant Dee
污指数:★★★★★
提起Elephant Dee,鼎鼎大名!你没听过?再想想!早在《康熙来了》她对男明星上下其手就已经成为台湾综艺节目一种经典桥段。她平时除了发发素颜照片晒晒娃,偶尔做一次网络直播(内含污段子),也被网友争相转发。近期小s复工《姐姐好饿》,听上去就是一个污力十足的节目。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做菜加上男神这个组合怎么看都像是为了小s量身定做。节目里她更在一众小鲜肉们捧其最爱的炒蛋贿赂她时,不忘大展“污后”本色:“这是你的蛋?那你的蛋真的很小哎!不明白你们小蛋的人生是怎样的?来让姐姐尝一下!”☟

2016年7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