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后懂得了哪些道理
查看话题 >寻找生活的意义和“寻找”本身
最近跟朋友同事闲聊时,不约而同地就聊起了人在工作和生活中的价值和意义,在不同的阶段对“价值和意义”的感受力不同,但在不同阶段,好像有一个点却是相似的,就是永不停歇的“找寻”。
找到生活的出口也好,破解人生的迷思也罢,我们总是就这样寻寻觅觅,像一个永动机,有时候对这种“不确定性”会感到一种狂喜,以此作为自己还有某种热情的印证,有时候又会对这种“不确定性”感到巨大厌恶,渴望一种安稳平和的状态。
但,我们都知道这没有用,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继续,就像那些小感冒或牙疼,你知道它一直在。

刘擎在《2020年西方思想评述》里提到:生活的意义在于,你要能够讲通自己的故事,你是怎么来的,你对生活的愿望是什么,你目前的处境怎么样。 虽然这是三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但是放在现在大多数年轻人身上,如果认真去想的话,还真的不一定能答上来。 紧接着他又提到一个词“变量”和“工具主义”,随着全球化的浪潮席卷了世界几乎每一个角落,巨大的流动性冲击着形成意义的特定背景、传统、习俗和语言,我们的生活充斥着越来越多的变量,加上资本和技术都在疯狂追寻的“工具理性”,“工具性”更是抹杀意义的。 说到这个,前两天看了一个公众号写的“零工女孩的故事”,虽然作者仅仅是就“零工经济“和受教育程度高的男性女性对零工的接受度上做了比较粗浅的概述,但在这个后疫情的时代,“零工经济”的势头越来越强烈,一定程度上在消解一些工作和职业的优越性,甚至是那些曾被人引以为傲的“创造性工作”,最终也抵不过工具化、机械化的命运。 在端传媒上讨论“躺平”的一篇文章里,有提到在曾发生在千禧年后的欧洲零工运动,有学者将这一不稳定的零工视为去中心化生产和数字资本流通的产物,在全球范围内种下跨阶级联合的火种。

但在今天,我们在不同职业之间的流动更加灵活,不同的生活方式更具有多元性和包容性,但社会的阶级结构却更固化了,“幸存者偏差”让年轻人只能在同一阶层的扁平空间里横向流动。 最近身边都有同事陆续离职,感触还蛮大的。我从中获得最大的感受就是,大家都在找寻工作或生活的意义。尤其初入职场,对一份工作是抱有一种兴奋感和一种希望的,这个时候,无论在什么岗位,都想要感受那一份“人性”,对“工具性”表现出十足的抗拒。但事实上,“工具性”的工作其实还挺多的。 在我看来“工作”应该是有分类的,至少有两种,一种是“做好”,一种是“创造”,这两种标签的工作分别匹配“熟练”和“热爱”。通过不断的学习和实操,可以慢慢上手一份工作,做到熟练,并在这过程中,找到窍门和方法,把工作完成得十分漂亮,我认为这算某种程度的成功;另外对于热爱的工作,愿为之付出超出200%的心力,主动创造,把所想做到极致,当然这也是一种成功。 或许这两者本质上在资本的眼里,并没有什么差别。或许有时候我们对于“创造性工作“的崇拜也存在一定问题。但“创造性”本身一定是“意义”的源动力,只不过,我并不认为,这个意义一定需要从工作中获得。

所以上周跟朋友喝酒闲聊的时候,也有各自分享目前生活的状态。当然对我最扎心的莫过于,我开启的话题,结果一个静静地说,今年疯狂挣的钱,没时间花感到惆怅;另一个准备明年全款买房,开启真正的躺平生活。 而我呢?我只能回去跟男友哭着说,感觉自己好没用,存款还没有你外甥的阔同学大手一挥请全班同学吃完火锅后,银行卡的余额多。 即便后来我自己用某种理由把这份在朋友面前感到的窘迫和艳羡消解掉了,但那种刺痛至少在心里是存在过的。两方面吧,在这个时代,理想主义者,更准确地说像我这样的理想主义者,虽然在精神上保持一种“金钱衡量不了一切”的清醒认知,但落在生活中,会因为极度缺乏一种社会安全感,会极易受到大环境的影响,对于想做的事缺乏真正的行动力。 因为对于普通人来说,我们会去衡量“得与失”,因为你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会对你的生活、你身边的人、你的家庭造成更大的不确定性因素时,你会退缩,你会退回到那个暂时让你觉得安全的环境里。 而在这个社会,暂时能让年轻人感到安全的东西,可能就是处在不断的财富积累过程。无论是让当代让独立女性感到巨大安全感的商业保险,或者提前养老规划。再加上那些可能不需要花钱就能享受到的人生风景,但现在“时间就是金钱”,你停不下来,也不敢停下来看,因为随时有人等着上这趟车。

那篇《零工女孩的故事》,除了感到女性在职场和生活中,那种强烈地想找到“工作”与“生活”的平衡诉求,另一方面,女性对工作抉择上内心还是有更高的评判标准。即便如今的时代,想通过努力工作实现阶级跳升变得越来越难实现,但至少一份工作要能够让自己感到“真实地,鲜活地在活着“。 那天跟同事午饭闲聊,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近两年来才找到内心的意义,以前就是选择摆在面前,但是自己即便去做了也会不断怀疑是否这就是内心所想。 然后我紧接着回了他一句,你知道我跟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你是选择太多,在不断尝试的过程中,慢慢找到自己的内心所想;我没有选择,至少暂时没有,我只能不停往前走一条路,当这条路反哺于我“所得”后,我才能在这个“所得”里去做我所想。 而在这个过程中,其实“选择”和“所想”已经不再割裂了,“选择”迂回地与“所想”重合,还是以“所想”来重新定义“选择”,对我来说,它们就是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不得不互相支持彼此,为了获取更大能量。而这种状态,似乎是让我的生活达到一个暂时的平和稳定。 当然“找寻”这个人生课题依旧贯穿其中,总让人在“坚持”与“放弃”的边缘不停试探,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的大脑前额叶皮层总会替我们做出最后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