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自我、逻辑、信息
去年写的呓语,一直在那里放着没动过,刚好最近又看了符号学的书。 对错先不论(前沿科学应该有更好玩的东西),去年应该写了有些时间…… 鉴于符号学以及信息进路资料太多且未成定论(?),暂时我也就没必要了解太多。 符号和信息都是大坑,关键之处是处理主观与客观的转换。意义、信息只有在主体中才能体现,或者说人的研究最终会回归到人,或说回归到人的使用、实用。 碎片化的想法且不保证严谨,只不过因为有意思或说好玩就放在一起了。讲道理,最近被这本书搞得好烦。 多层表征,使思维成为环状,循环、递归的模型,使得意识有自我指涉、自我监控的能力。能思维的总是表征,至少是二阶表征,然后是三阶表征,以至无穷。所以,总可以意识到思维的某种状态,因为表征一直在那里。自我意识就是在这种无限确认表征的情况中被无限自我觉知到。 对符号的研究,被延续索绪尔的精神分析一脉带偏了,索绪尔更关注语言符号,而经由皮尔士兴起的自然主义式(演化论角度)的符号研究才是科学的方法。 索绪尔可能被结构主义误解了,他本人有着另一种观点。 托马斯·A·西比奥克重要。 如果符号要通过语言解释,那么就如单个的概念、词语无意义一样,符号也只能在符号系统,且自带先见得解释系统中确立。 这里可以看出符号一定的鸡肋性。 这里描述的更多来说是作为抽象自我的结构,不涉及具体的物理基础。 符号的演化可以解释语言之前的历史。当然,可能又可以分为原初符号活动、原原初符号活动,直到只表明特定倾向的自组织活动,甚至单细胞生物之前的自组织。 自我指涉是符号演化的一个顶点,相对封闭的系统(例如单细胞)通过符号活动“表征”外部环境,使世界内部化。然后逐渐演化到智人,一种丰富表征也就是语言活动动物的诞生。 生命的生物符号学定义:自我指涉的数字编码系统稳定地融入指向他者的类比编码系统。 莫比乌斯环。 符号和信息,现在诸多科学就有通过信息来统一的可能。 共时性、历时性。 “生物学中,重要的不是我们怎么看待彼此作用的系统,而是它们怎么互相看待。” “把文化符号学,或者直截了当的符号学,归入……生物符号学,这种眼下的术语需要,几十年前或许就不必要了。如现在正在发展的这个样子,两者之间的界线已经逐步消失,让步给了置于一个庞大而综合的生命科学之中的一种统一的符号学说。” 语言意义是前语言意义结构的一种重新表述,它把世界重新带回到语义学之中。 皮尔士的符号学即逻辑学。 我艹,看了点关于逻辑的书,我人不太好,不是看不懂,而是看了容易陷进去。其实,逻辑有啥?就是一些思维的规律,演绎推理、归纳推理,当然,现在还有其他的非经典逻辑。把逻辑还原的极点就是一些必须确定的规则、信念,什么同一律、矛盾律、排中律、充足理由律等。就像我所说关于意识表征内容时,事情的对错就是你相信所赋予的。的确,论证并不能代表什么,对错就是依附在你的信念系统中。所以,一看逻辑的书,你就会以为自己是万能的,能够得到真理,然而,不断去辨析自己的逻辑以及相应的论证,你会发现证明依附于相信。 逻辑止于信念,要让其它人认可你的信念,那么就必须把他带到你的逻辑,他思维的规律必须和你一样,那么你论证的事情才能在同样的逻辑中得到证明。 事实摆在面前,同样也可以举反证。比如对上帝的论证,信上帝的永远可以在科学的边界之外找一个论据。现在有所谓举证责任,但这人完全没必要举证而认可自己的信念。怀疑论、不可知论也只能在奥卡姆剃刀下得到否认。例如,我说存在着一个你不管用什么科学手段都无法看到的幽灵,只是我相信它存在,这在逻辑上是自洽的。他大可保证实用主义的态度对待科学,在心里还留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信念。 你不但要自己讲道理,你还要让别人讲道理,或者诉诸利益让它承认逻辑论证的有效性,不然睁眼说瞎话,完全可以否认逻辑的有效性。 逻辑止于信念,信念来源倾向、效用,倾向来源文化、基因的塑造,效用服务于倾向,最后归结为物理规律,物理规律由逻辑描述,描述是通过逻辑对规律的抽象,抽象出描述和一些信念。信念由近乎本能的生物机制提供,以及更复杂的文化塑造,这一切根植于物理规律。 “科学仪器使我们更接近现实,尽管在纯物理的角度上它们让我们离现实更远,这看上去似乎有点儿怪。但不管怎样,我们对什么东西都不是直接观察的。所有的观察都是理论负载的。同样地,每当我们犯错,它都是对某种事物的解释里的错误。这就是为什么表象会具有欺骗性,也是为什么我们以及我们的仪器能够防止这种欺骗。知识的增长包含着对理论中的错误观念进行修正。” “1、语言和广义的认知并非情态系统,它们并不是自给自足的;它们是与诸如感知和行为系统等其他系统一道发展的,并受其影响。 2、语言结构建立在所谓图式或意象图式的前语言性图式结构的基础之上;这些图式或抽象的心灵再现是通过感知获得,而且是与反复发生的经验样式对应的如此这般的认知(或多或少地像是托姆方法中那样),或者,它们是通过身体与环境之间的互动获得;这些图式(如我们在更详细的下述内容中见到的那样)在感知信息的组织方面(经验“指涉景象”的分类和方法),和在作为核心语义结构的语言层面,都起着关键的作用。” “所有动物都使用符号,唯有人知道有符号存在。” 正是这种“元符号”能力的不断拓展,使人越发意识到责任,从对其它主体到地球生态圈,再到宇宙公民。 无符号,无世界。 诗人S.霍芬森的一段诗: 一点一点的,我们从事实中 抽去谬误,也抽去信念, 仅靠残留的真实的幻影, 我们忍饥挨饿,勉强为生。 “符号学为人类知识构建了一个框架,跨学科,超学科。根据符号活动,人类理解确立起学科边界,同样符号可跨越这些边界,且进一步随着符号活动重构边界,并且在每一步都认识到经验是一张由符号关系构成的网,有限的知识都是依附在符号活动中。” “但是须注意,符号活动远远地不是局限在人类理解范畴之内。事实上,符号活动通过涉身在既真切又简并的三元关系集合之中,首先使得该范畴成为可能,继而使之得以维系,这种三元关系集合很合理地要求解释未来如何影响现在,如何对过去相关方面进行重组,以至于有理由认为符号活动可能被证明是关于此前混淆地称为总的“进化”过程的适当命名,通过这个过程,世界从无生命状态来到能够维系生命的状态,从能够维系生命的状态来到符号活动试图在作为符号动物而创造对生命的责任中意识到自我这种状态。故事才刚刚开始。” 迪昂: 我们一出生都具有非常相似的大脑,都具有基本的数字意识,存在某种天生的结构,但同时也具有一定的可塑性,使大脑能被文化所塑造。人类大脑中有与生俱来的数字表征。 现在回到数学哲学上。数字到底是什么?如果我们承认人们出生时都具有初步的数字意识,这些意识已经通过进化铭刻在大脑的结构体系中,那么很显然,数字就应被视为大脑里的一个构建产物。然而,和艺术、宗教等社会构建不同,数字和算术不是随意的精神构建物。恰恰相反,它们是严格地适用于外部世界的。这种适用性是从何而来的呢?如果你考虑到以下两点,那么这个问题就不会那么神秘了。 ●第一,数学构建依赖的那些基本要素,比如数字、数集、空间等,都已经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深植在大脑的结构体系中了。进化已经将那些对生存至关重要的、能真实反映外部世界的东西纳入了我们的大脑结构中,也纳入了我们的意识中。在生活中,数字对我们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因为我们生活的世界里充满了移动的、可数的物体。如果我们生活在一个只存在液体的世界或在原子大小的世界的话,情况就会很不一样。因此我很同意一些数学家的想法,如庞加莱、马克斯·德尔布鲁克(Max Delbruck)或鲁本·赫什,他们认为其他生命形态可能存在和我们不一样的数学。 ●第二,我们的数学已经被视为一种非常快的进化:文化进化。在过去的30个世纪里,众多数学对象从数学家的头脑中被随意地创造出来,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纯数学”。但随后,根据这些数学对象的可用性,它们又被选择用于解决现实世界的问题,例如用于物理学。因此,我们现有的许多数学工具都能很好地适用于外部世界,这恰恰是因为它们都是根据适用性被选择出来的。 许多数学家都是柏拉图主义者。他们认为整个宇宙都是由数学的东西组成的,认为数学家的工作仅仅是去发现这些数学的东西。我坚决地反对这一观点,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是一个马丁·加德纳所说的“社会建构主义者”。与很多社会建构主义者不同,我同意加德纳所说的,数学的建构是超越特定人类文化的。在我看来,这正是因为所有文化中的人都有同样的大脑结构,对同样的数学曲调产生“共振”。谢天谢地,π的数值不会随着文化而发生改变。此外,我绝不会否认外部世界提供了大量的结构,可以纳入数学中。我只是反对把宇宙的结构称为“数学的”。我们发展了关于这个世界的很多数学模型,但它们远远不够充分。星球不是按椭圆形轨道移动的,椭圆形轨道是一个很好的估计,但远不完美。物质不是由原子、电子或夸克组成的,这些都是非常好的模型,但也是将来某天也一定会被修正。如果数学家和理论物理学家能更加关注现实(生物学家更熟悉这个概念)与模型之间的区别,那么许多概念上的难点就能够被厘清了。 简而言之,自我是生物遵循趋利避害目标导向演化而来的控制机制,随着环境越来越复杂,有更多的社交、做事,于是人就似乎可以感受到一个笛卡尔剧场、稳定的中心在控制着人,而这只是不断的表征,自我是抽象的叙事重心。 可爱的不可信,可信的不可爱。演化是留存不求真,留存是最实用意义上,然而此实用也不属于载体,而是基因。不否认基因和载体大体上的重合,然而幸福或许就在这细小的分叉之间。 真正载体之间的解决办法不太可能是可爱的,也就很难以得到理解、推行,这实在有违演化。 先有为了控制生命体的叙事(类比电脑自动运行),然后叙事造就了有稳固自我的“假象”,一种新的意识流,有意识的经验就是大脑中携带信息的事件。 不是我在说语言,而是语言在说我,不是我在言说生命,而是生命在言说我。虽然,这是我不喜欢的后现代把戏,但这句话一定程度上说明了“自我”的虚构,可以称之为伟大的虚构,延续几十年的有用的虚构、幻觉。 自我可类比于计算机中的程序,不断演化、重构、自我指涉的程序,复杂的自我指涉的算法(听说有人在搞哥德尔机?)。 有趣的是,我认为眼前的经验是怎样,那么在我意识的时间过程中,经验就会是如此,就算过后察觉这是自己的幻觉。这里或许会有这种经验:我意识到自己是有意识,而实际只是高阶表征一直在表征低阶表征。这就是我认为怎样,现实就怎样的来源。 这里可以引出对爱情以及任何概念的神奇之处,自我意识就不用说了,人永远在表征着表征。而爱情正是由于相信他所表征之物(爱)的重要性,所以无论他怎样反思,都是在加深这样的表征。我认为爱情重要,所以它就是如此重要。 对于记忆的解释,那些在个体现象学中重要的构成个体本质的意象、思绪怎么来的呢?可以是——内化,从最简单的动物逻辑发展到如今的数理逻辑,以及从简单的反应刺激到如今的自我意识,这里就是规范的内化、积淀。物理(神经元等)的以及物理的延伸(文化)积淀塑造了各种独特的个体。 “不同的意义可以强加在相同的数据之上。源于不同关联的意义可能完全不同。 数据,无论是文学中的数据,还是经济学中的数据,都没有固有的意义。它们能够获得的意义,只能是我们给它们带去的意义。不同的人,因为各自拥有不同的经验,肯定会建构出不同的意义。” “在认知哲学中,当我们探究得足够深入时,心智概念本身也将消失。意义存在于联想中,我们的神经网络会在呈现给它的数据与自己的联想之间建立关联。” 这里也可以联系《人类思维自然史》中的规范内化,把文化(爱情等概念的表征)内化在自己表征、记忆中,于是,就可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正是因为你相信它重要,所以它重要。 “智能不是一个可以客观定义的属性,而是一种依赖于观察者——人类测试者——的属性。” 规范又可以联想到丹尼特总在说的模因,其实二者都可以解释文化的演化,有互相包含的可能。 当然,这里不能遗漏了生理演化(繁殖)对爱情最大的加持,通过语言规范(文化)、生理规范(神经、身体)等,把对爱的渴望烙印在基因、文化中。 这样,我们就不得不去赞美爱情。 “幸福心理学家米哈里·奇克森特米哈伊(Mihaly Csikszentmihalyi)提出了一套心流理论(Flow theory)来描述人类的沉浸现象。所谓心流,就是指一种人们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做某事物并在整个过程中都非常享乐的心理状态。他进一步总结,心流需要具备如下6个特征: • 在当前时刻精神高度地集中; • 觉知与行动融合在一起; • 浑然忘我; • 对于活动或情景的个人掌控; • 对于时间体验的扭曲,取而代之的是主观时间体验; • 对于活动的体验本身就是一种内在的奖励,或称为“自成目的”(autotelic)的体验。 这些特征有可能相互独立地发生,但是只有当它们一起出现的时候才算进入了心流的状态。 当玩家进入心流后,游戏与玩家的注意力和信息的交换都达到了极大的通量。所以,沉浸也可以理解为人与游戏之间高通信息交换通道的建立过程。” 同理,认为人生有意义或说幸福也是如此,他的意识表征如此。一个人自认为他所处怎样的环境,那么环境就是如此。因为人只能意识到他意识到的东西。 大部分时候,我是不屑于和那些说有所谓神圣自由意志存在的人争论,因为我对此有多深的体会,我自己清楚,关于自我的神话亦然。有些恰巧在物理条件、精神约束取得更大自由的可能,往往因为幸存者偏差强调所谓的自我拥有自由意志,或者说一个人只能意识到自己意识到的东西。 错的只有世界,人称代词的“我”承载不了这些东西。依然在实用角度来说,人要调适自己的行为,只为了缓解、消除痛苦,不存在任何解决痛苦以外的价值判断。 讨论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为了幸福。我更好的去理解自我、自由是为了做更好的选择,带来更少痛苦的人生。首先,就是要消除不必要的罪恶感,以及各种人格上的神化。 选择的悖论,唯有放下选择才能更好的选择。做出理性的选择就是不再理性。前一句话说的是多余的负面情绪影响良好决策,后一句是因为时间精力有限,要做出选择,就必须有情绪、目的导向,那么这也只能是在一个当前最佳,而不是所有可能情况中最佳。 自我就是自反性的思维表征,而只有在表征的过程中才有自我。不表征,则什么都没有。 在《人类思维自然史》也差不多这样理解,自我意识是建立在层层规范中的虚拟机,从底层类人猿的简单逻辑(动物的思维)开始发展,因为群体活动,集体意向性(迫于生存合作)的到来,原始思维慢慢把各种规范内化,最后积累到足以称之为文化(集体规范),这时候,人的自我意识就如同现代人类一般具有自反性,也就是自我指涉、自我监控的能力,而客观也是在群体规范的视域中得到理解。 当然,这里要说一句,这一切来源于物理世界的基本规律,只不过原始复制子乘上了演化的快车,最终变得越来越和物理世界隔阂,而从规范的来源看来,这种隔阂显然是假象。 自我是规范的积淀物,来自基本物理规律,似乎只能说,的确,人来自于自然或说宇宙,就好比描述一些最基本的规律时,只好说——就是这样。然而,还能做什么呢?只是尽可能的描述清晰条理罢了,而且,从最重要的目标导向来说,人只是想利用自然规律,满足自己的需要、趋利避害而已。 不承认自然规律是不太可能的,或许就如一些物理学家所说自然常数或许可以改变,但不可否认自然有其常数,也就是有规律可寻。人通过科学(例如数学、物理学、计算机科学、演化论)创造这么多事物,通过规律预测、控制世界可不是虚幻的东西。自然在某种意义上是数学的,尽管人类一直渴求而不可得。不说符号活动本身的替换性(物自体),就人类本身的潜力以及就目前对宇宙的理解来说都只是在慢慢靠近真理,而不是已经知道了真理。量子力学、概率论、统计学的到来更给人类认识世界添加了难度,真随机还是伪随机未可知。但你说不用数学这唯一的有效工具也是搞笑,尽管理性(符号活动)可能不是绝对可以贴合正确自然规律的工具,但这是唯一的工具。镜子不好,总比没有好。这里就显示了实用主义态度的可行,以及波普尔认识论的必要性。 当然,这里并没忘记一些其它对世界丰富的体验。 “人类面临的困境实在可怜。我们是广袤宇宙中的流浪汉,在自然的劫后余迹前孤立无援,我们依仗自然提供食物和必需品,在我们为何生于这个世界,又应为什么而奋斗的问题上都被一致化了。人类孤单地生存在一个冷酷的、陌生的宇宙中,他凝视着这个神秘的,瞬息万变的、无穷的宇宙,为他自己的渺小感到迷惑、困扰甚至惊骇不已。正如帕斯卡所说:究竟为什么人存在于自然界中?无与无穷有关,全体与无有关,对无和全体及无穷之间的点我们一无所知。事物的结束和开始都被全无破绽地隐藏在一个难以洞察的秘密之中。同样,人类也无法知晓他为何来自一无所有,又如何被卷入了无穷无尽。 蒙田(Michel EyquemdeMontaigne)和霍布斯也用不同的语言阐述了同样的观点:人的生命是寂寞的、穷困的、艰险的、野蛮的和短暂的,他是偶然事件的牺牲品。 凭着一点有限的感性知识和大脑,人类开始探究其自身的奥秘。通过使用感官瞬间揭示的东西和可从实验中推知的事物,人类选用了公理并应用他的推理能力。他在寻求秩序,他的目的,就是建立与瞬变的感觉相对立的知识体系,建立可以帮助他获取有关其生存环境奥秘的解释模型。而他的主要成就,也是人类自身理性的产物,就是数学。它并不是完美的佳作,即使不断地完善也未必能去除所有的瑕疵。然而,数学是我们与感性知觉世界之间最有效的纽带。尽管我们不得不尴尬地承认数学的基础并不牢固,但是数学仍是人类思想中最贵重的宝石,我们必须将其妥为保管并节俭使用。它处于理性的前列,毫无疑问将继续如此,就算是进一步的研究复查又发现新的缺陷。怀特海曾写道:“让我们把数学的追求看作是人类精神上神授意的疯狂吧。”疯狂,也许可以这么说,但是,毫无疑问,它是神授的。” 也就是演化带来的适应性。 这里可以看到生命的吊诡,不需求的生命还能称之为生命吗?而欲求总是随着人界限、视域的扩展递增,最终所有个体都穷尽一切跑向欲望的终点,也就是死亡,假设死亡是个体的终结来说。意向性、自我指涉等状态就注定了这样不断前行的倾向。 一如水在自然规律的影响下,总往低处流。和人类比,有意思。 被人理解是建立在人可以理解的状态中,也就是说存在一种限制人理解的限度,就像逻辑规则本身源于一些就是这样的规范。 当我们理解一切都是物质基础上的重构,那么出现递归、嵌套表征也就不足为奇。 “生命的起源可以解释为一个由物理系统承载的软件系统的涌现,即一个能够学会对自身编程的可编程系统的涌现。” 嗯,你要问自我是什么? 就是那些由物理规律塑造的表征的表征,或说想法的想法,观念的观念,感受的感受,体验的体验,意识的意识,自我是可以自我感知的符号,千万年来演化出的结构——缠结的自我模型。 要给符号一些本体论地位,即视符号和一般的物质一样存在,这是因为人在考察任何问题,任何对符号的怀疑时,其本身就在用着符号。而给予自我符号或说一个基本的表征系统的存在,不会损害自然主义的预设——宇宙是连贯在一起的。 类比基因是信息序列,而不是一些单纯的物质组合。人需要的是信息,不是物质本身。 佛、禅主张消解自我指涉,而西方科学就是列出有实际效应的数学定理、物理模型,而数学家眼中的柏拉图主义,也是在看到了数学有这样有效的操作性且几凭几条公理就几乎推到一切数学,这更加深了数学家认可宇宙是数学的,或至少数学是一个完美的系统。 看了很多科学类书籍,一方面说一切都是自然规律,都可以得到某种解释。话一说完,神圣的属性就无中生有了,非要高贵化一些东西,人格分裂一样。 当然,如果他或她是站在某种立场区分是否重要无可厚非。 人类的活动本身也符合数学,就像信息论可以解释语言系统,而物理学可以解释人的活动,这些都是建立在数学之上。 所以,自我指涉不会被消除。 谁知杀出来一个哥德尔。 对逻辑需要彻底的反思,思考成立需要规则,而反思这种最基础的规则就是对逻辑最根本的思考。这不影响人遵循一定规则下取得的实际成果,最基本的逻辑规则避开不解释而认定它们为原理,而企图不理解原理是什么就解释世界怎么不会是妄想呢?遗憾的是对世界的解释就是奠基于这些没有得到解释只是得到定义的逻辑规则,原理必须在已经确立思维规则(逻辑)的前提下得出,也就是说规则只能从已经确立的诸多规则中理解。 这时候是不是要来一句:文本之外无他物?开个玩笑。 自然语言是一套编码与解码的信息,所以可以用数字系统,同构映射。而自然语言如同前文对其逻辑的考察所述。并不能反驳怀疑论,这就像哥德尔定理一样,这两种信息编码方式都是不完全的。自然语言和数字形式系统都是如此。符号逻辑丰富的表征,使人去理解意义的根基,最后发现意义正是去追寻本身证明了意义的存在或说赋予。而怀疑论也是如此,正是因为怀疑自身也通过逻辑,那么怀疑就确认了逻辑在符号系统中论证的有效。自我符号在不断的表征中生成,正是表征使人意识到意识,表征的嵌套,确立了自我指涉的表征。 也就说,要论证就必须承认不证自明的逻辑。这个真只是由逻辑系统演绎得到。 事实上,怀疑论可以借由逻辑来推翻逻辑,怀疑本身是浸透着理性论证的,结果却可以反噬理性。 怀疑论是这样的东西,用逻辑去论证,进而把怀疑论连同逻辑一起摧毁了,怀疑是无限的。 怀疑论是这样一种东西,在可以建立哥德尔定理之前就把建立它的逻辑给抽空了,要建立哥德尔的论证,就必须承受一些事先约定的逻辑,形式系统就是建立在演绎推理中。 数学无法通过有限的验证得到无穷的结果也是如此,这是数学拒绝归纳推理的后果。 于是,数学企图通过演绎推理建构的严谨的形式系统来得出定理,定理(公式)是由一些预先设定的公理在通过演绎推理得到。 公理化系统可类比多米诺骨牌来理解,最开始的牌就是公理,而后面的骨牌就是定理、公式,而你推动骨牌牌“会倒”是演绎逻辑。 哥德尔所做的就是在这样“绝对”的形式系统中找到了自我反驳的漏洞。 哥德尔的厉害之处在于让数学阐释自身,也可以说自我指涉。 其中同构、映射很重要。哥德尔编码(通过质数进行编码,是公式中不管是逻辑符号还是数字都对应唯一的编码数)是使形式系统(比如数论)中的任何定理、公理、公式都有唯一对应的数字(可以相互转换,例如费马大定理的证明过程可以写成一个数字),然后哥德尔构造了命题:这个命题不能在形式系统中得到证明。恰恰,这个命题本身可以用形式系统陈述。于是,自我指涉(自我反驳)的形式系统就显示出来了。 足够强(具有自指就是足够强)的形式系统要么是完全的却是不一致的,即形式系统会推出矛盾命题。要么是一致的却不是完全的,即存在为真却无法证明的命题。 人类自身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形式系统,人可以容忍矛盾,从而跳出系统。计算机却暂时无法跳出系统,不知道未来能不能造出这样的系统。 这里涉及了很多有趣的悖论。 弗雷格、胡塞尔的反心理主义危害甚大,逻辑并不什么高不可攀的东西,就是一些自然语言或说一般思维下的规律,当然这规律要通过语言提取出来。搞笑的是提取本身也符合这些规律。 形式系统不过把演绎规则、归纳规则精确化了,再加上一些预设的公理(比如欧氏几何的几条公理),由公理再得到一些公式。 哥德尔好玩之处在于,用形式系统描述自身,而这个描述是不可证,于是数学家形式系统的一致性、完全性就破灭了。 不说哥德尔,就反驳不了怀疑论、不可知论就是逻辑的缺陷,形式系统破灭也未必有这么值得惊讶。 本质上和一般的论证无区别,甚至遗漏了太多自然语言中的信息。且形式系统的意义是通过人的解释、使用才有的,本身就像锤子一样只是工具。 任何东西不回归到个人主体,那么也就没有意义。 有趣的是,我发现我喜欢听的很多歌都有像断了的弦、宿敌一样的循环结构,至少能在我心中激起一种动态循环的图像。 层级解释框架之间的异同,有层级才有抽象,又指向嵌套、自我指涉、反馈,最后就成为了自我意识。 总说要走向具体,可没抽象根本就无法做任何事,只能说人在中层生态位,既不是量子力学的完全还原,也不是过分的抽象。只有在抽象中才有自我,才有思维。只有在适合人的模型/抽象中才能增加人控制世界的能力。当然,人对最微观(量子力学)也有影响。 对抽象理论,或说编码与解码的需要重新理解,对于“确定性”亦是如此。 试想一个完全封闭的系统,而系统内部的人通过抽象模型(数理逻辑、自然语言等)去理解整个系统,抽象模型本身作为系统的一部分就无法被抽象。在编码的过程中,信息不可能不丢失。当然,你可以不断建立嵌套的抽象,但永远还是有抽象。有点康德的意味,自在之物永远不属于人,人所能理解的,只是已经被认知稀释过的本体。 自我指涉意味着理解是模型对模型的理解,抽象对抽象,那么认知就永远不是直接对着本体,一直都是符号系统对应符号系统,只不过它们是自我指涉的同一更大的系统——怪圈。 尽管人可以不断更新认知工具,但一种观察点的收缩不可能是彻底没有的,只能说人可以尽可能的使抽象模型贴近世界,但作为观察主体的不可完全还原上,就永远无法认知自在之物,或说真理。 当然,人可以尝试去接近。 不否认以后可能通过某种到达到最清晰的理解,甚至跳出系统观察系统,或单单只是有办法避开信息的稀释。 复杂理论的兴起某种意义上也是对还原论的恐惧,就像当初借用量子力学反对决定论一样。而不管是复杂理论还是量子力学,都无法否认其背后规律的制约,那么就仍然可以理解世界是在机械意义上运行的,这丝毫无法否认决定论。 而宇宙就是这样一个封闭系统。 “要想对拥有符号的大脑进行思考,最有效率的方式——而且在大多数情况下,最真实的方式——就是认定是观念和欲望在使唤其内部的微观之物,而并非相反。” “苏格拉底 我觉得我们很多行为的发生,都跟你说出那个句子的情况是一样的——我们以为它们是从有意识的想法中生发而来,但若仔细加以分析,那个想法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自动化的,而且没有任何意识的参与。 柏拉图 这么说,感觉到一个人活着,其实是一个错觉,它来自催促一个人不做任何理解而开口说出这句话的反射。如此而言,一个真正的生命便简化为一个复杂反射的集合。苏格拉底啊,这样一来,你已经告诉了我生命到底是什么。” “一个人刚刚做好的选择出乎意料地反弹回来,而这种反转又随之纳入这个人的自我模型,这正是“我是个怪圈”这句格言之含义的最为出色的范例。” “人脑中的概念具备了一种属性,令它们得以与其他概念糅合在一起,形成更大的概念包,而这种更大的概念包本身,随后又会成为一个新的概念。换言之,概念可以等级化地相互嵌套于彼此之中,而这种嵌套可以发展到任意的程度之上。” “心灵如何产生?简单的回答,心灵是一种思维工具,它不断地进化,以至于到了能够知道自己存在,甚至知道自己如何进化的程度。” “人的意识是使用者的幻觉,来源于大脑的表征和再表征活动。” “自我指涉,自我监控,心智就是一个环状运行物。” “脑的高级层级(符号层次)及低级层次(神经生理层次)某种程度上结成了一个精美的因果闭环,而人类意识的“魔法”正产生自这一闭环过程?“私有的我”(private I)只不过是一场“自我指涉台风”的风眼?” “事实上,在生命的每时每刻,我们都在永久地改变着突触结构:我们不断地将当下的处境“存档”在我们记忆的某些“标签”下,以便在未来的合适时机能调取它(而我们无意识的心灵做这件事时必须十分机敏,因为很难预料在哪类未来情境中我们能通过回忆当下时刻而受益)。 这样看来,自我是一个持续进行着自我存档的“世界线”(追踪一个对象在时间和空间中的运动而得到的四维路径)。人类不仅是一个内部存储着自身世界线的物理对象,而且,存储的世界线反过来用于决定该对象未来的世界线。这种横亘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大尺度和声让你能将你的自我,感知为一个有某种内在逻辑的统一体,尽管它的本质不停变化,面向繁多。如果将自我比作一条在时空中蜿蜒的河流,那么指出这一点就尤为重要:决定河流走势的不仅是地貌特征,还有河流的愿望。 不仅我们有意识的心灵活动在神经层次制造着永久的副作用,反之亦然,我们有意识的思想似乎也从我们心灵的地下洞穴中喷涌而出:图像涌入我们的心灵之眼,我们却不知它们从何而来!而当我们公开表达它们时,却希望人们将我们的思想归功于我们,而不是我们的潜意识结构。将有创造力的自我二分为一个有意识的部分和一个无意识的部分,是为理解心灵所做的努力中最令人烦扰的一面。正如刚才所说,如果我们最好的想法源自神秘的地下涌泉,那我们究竟是谁?这个有创造力的精神究竟栖身何处?这精神是否出于我们创造的意志行为,抑或我们只不过是由生物硬件构成的自动机,从生到死都是在用一堆废话骗自己以为自己拥有“自由意志”?如果我们的确是在所有这些事上骗了我们自己,那么我们是在骗谁,或者说骗什么? 有一个循环埋伏在这儿,须得大量地研究。切尔尼亚克的故事轻松愉快,但却直击要害,指出了哥德尔的工作并不是一个反驳机械论的论证,而是对原始循环的一种展示:这个循环似乎就深藏在意识的密谋中。” “不存在一个能观察所有活动并“感受”整个系统的“内心之眼”,相反,是系统状态本身表征这样的感觉。” “在这种系统中,自我觉察来自系统对外部和内部刺激的反应,而这些反应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这种模式展示了一个一般性的论题:“心灵就是心灵感知到的模式。”似乎也是个循环,不过这既不是恶性循环,也不自相矛盾。” “最可能拥有感知脑活动的“小人儿”或“内心之眼”的东西,就是“自我符号”了。这是个复杂的子系统,是整个系统的模型。不过,自我符号进行感知的时候,并没有它的一套更小的符号——这套更小的符号还会继续包含它自己的自我符号,这显然会带来无穷后退。相反,自我符号和普通(非自反性)的符号联合激活(joint activation),这才构成了系统的感知。感知位于整个系统的层次,而非自我符号的层次上。如果你想说自我符号感知到了什么,也只能在一只雄蛾感知到了一只雌蛾,或者你的脑感知到了你的心率的意义上说——在微观的细胞间化学信息的层面。” “入的意识本身是巨大的模因综合体(或更准确地说,是大脑里的模因-效应的综合体),我们最好把它理解为台“冯·诺伊曼式的”虚拟机器的运作,这台机器安装在大脑的并行架构中,而这个架构以前并不是为此类活动而设计的。这台虚拟机器的力量,极大地增强了其运行所依靠的有机硬件的基础效能,但同时它的许多最为古怪的特征,特别是它的局限,可被解释成杂牌机( kludges)的副产品,后者使我们有可能奇怪而有效地再次利用一个现器官,服务于新的目的。” 我想“意识”大概也是和“自由意志”一样,争论不休或许是定义问题。除此以外,这里有要自证神圣的人在捣乱。 马尔文·明斯基:“智能机一旦建立,如果发现它们在对心灵、意识、自由意志诸如此类事物上的信念同人一样混乱、一样固执,那将是不足为怪的。” 理解世界是因为有意向性(目标、欲望、信念),就算意向性本身是自然规律塑造的。 有些人理解数学,仿佛他已经被黑洞吞噬了,他严格的数学还是他最重要的东西。我不喜欢瞎扯淡的人文,但我必须说的是,用最严谨的思维去描述世界、数学等,最后还是回到——“我”是个怪圈。 就好比我知道了我吃饭的原理,也就是对应的因果网、链条,但我还是会吃饭。而就算我知道了喜欢或爱这一过程的所有物理规律,我还是会情不自禁。 有时,最严格的真,比不上一个拥抱,还原论无法解释一切,体验、感受只有在真正经历时才是其本来面貌, 不说复杂系统,一般的还原也失去了高层的功能。复杂系统似乎是个很大的坑,暂且不说。 干嘛,要否认完全机械论的解释呢?只是该无视的时候忘记就可以了。类比计算机程序表层界面和内部程序,以及硬件设施,再到微观粒子,更多时候,人需要的不是还原,需要的是高层的功能。 在保障基本的人身安全后,生命的意义只能在人与人的关系中寻找。 人文学者否定科学的时候会述诸神秘,然而如果依照逻辑我们最极端可以的得到怀疑论、不可知论。 人建立更深层次的意义感,往往是与他物的联结。无论是与大自然亦或文学艺术等幻想逻辑空间,亦或很自然的放在与他人的关系。甚至把后者扩大一下,意义感就是建立在与他人的关系中,文化活动也只有群体才能产生,语言、思维活跃的环境亦然。没有什么了断尘缘,身在其中,悲欢交集也无法脱身,就好比不能用手把自己提起来。 就不说一些生物性赋予的本能了,所谓的精神结构就是建立在这些生物性中,那么这些文化就不可避免的带有群体特征。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确,科学是最好的解释,然后得出结论:生命不过如此——那我们好好去生活吧。 像一些人一样逃避真相,我觉得比不来接受后得到一种新的理解,新的活法。 我总在想那些英年早逝亦或在任何难以预料的意外后身亡的人,我脑海中最鲜艳的画面大概是一战、二战下战死的人。 突然就会冒出一句,他们的生命为何如此? 哦,那是命运,是在历史、时代的裹挟下的人的无能为力。 我凭什么说我的生命一定要怎样怎样? 的确,事与愿违是常态。 那就在这样有限的条件下,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吧。记住,不要慌乱,也不要过度悲伤。 美感是本然体验。 类比吃巧克力,通过另外一个人用最先进的仪式来记录、分析一个人吃巧克力期间的所有因果链条,把一切分析到物理的最低层级,这不会消灭人吃巧克力的体验。 但到了文化就显得暧昧难解,因为很多文化上获得的美感就是你相信才能有。所以,科学可能会进一步消解掉那些易碎的信念,仍然在天性本能中人还是可以有本然的美好体验(非常硬的确实存在的感知结构)。当然,假装相信也可以,比如喝醉之类、相信传统都可以体会到美感,还有坠入爱河等。 美感可以培养,文化(从一般活动到民俗再到音乐、文学等艺术)可以通过演化得到解释,一些学者已经在进行这方面的工作。 不得不说,好tm虚无啊。 希望,以后的我能不再不合时宜的的分析,在合适的地方,只是让情感自然的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