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与心读书笔记
梅洛庞蒂强调知觉经验的首要性,文学艺术提供回知觉经验的最佳途径。
身体不同于纯粹意识也不同于在己物质的含混领域,它是两者的一个通道。关键在于领会而不是认识。我们不是世界的客观观察者,而是扎根于世界中的人,生活在某种处境中的人。我们于是与他人共生,与自然共生。科学把人为的标准加于自然,没有考虑自然本身。
一
科学操纵各种事物,并把自己从中抽离出来,把自己从世界抽离,仿佛是用上帝视角来看待世界。它对世界进行定义和分类,把任何存在都看做是“一般客体”。古典科学保持着对世界的不透明性的感情,尝试建构到达这一世界,所以它必须要找到超越性的操作来抵达。而现在并非如此,现今所流行的某种哲学认为:思想高于一切,思想操纵肉身观察、改造世界,用精心安排的条件观察记录现象。这其实不是观察与记录,而是在创造,创造某种已经设定好的景象。而这些所谓的创造和尝试来自于漂泊无根的假设或者说某种预判。我们假设某种情境,设定了一个自认为正确的前提,然后根据这个前提思考、尝试、探索并总结出某种规律和意义。最后得出的结论毫无根基,就像漂浮在空中一般,风轻轻一吹便不见踪迹。
当科学探索出某种模式,便把它到处试用,只要在遇到问题时不断调整,便可以克服许多虚狂的二难推理(在宣传说理中,由两个假言判断和一个选言判断为前提构成的推理。)科学家把名义规定是我们操纵对象的世界变成了绝对,似乎所有的存在都是为了让我们实验验证,我们可以将这世界的一切拿去实验。
俯瞰的科学思想应回到某种预先的“有”之中,回到位置之中,回到感性的世界和加工过的世界的土壤上面:在这里,我们的身体不只是接收信息的客体,它是藏在言行下哨兵。我必须通过身体唤醒他人。让一切回到原初的状态,将即兴而发,看重事物本身的科学重新成为哲学。而艺术,尤其绘画是从最原始的意义中汲取养料。画家用眼和手去看世界、感受世界然后把世界画出来,而不借助其他的方式。
二
画家把身体提供给世界,画家才把世界变成了绘画。我的身体在这世界之中,也正是这世界的组成部分,我运动,世界也在运动。我的身体同时是观看者和被看者。当我们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我们。我的身体和各种事物是由相同的材料做成的,那身体的视觉也必定以某种形式存在于事物中。
三
光线在我们眼里及其在脑海里勾勒的画面与可见世界是不同的,这并不是那些事物在视觉中变形了,而是我们的思想识别出了那些给定的信号,把一系列所见编织成符号,储存在脑中。视觉是一种受条件制约的思考,它只能依靠外界刺激思考,根据接收到的信息思考。
画家用颜色、深度、空间名义寻找可见者内在的灵性化。视觉可以将不同的事物组合在一起,让我们看到了两个极端,一个是远古,一个是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