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兔子的抗抑郁日记11
7.2日
不知道做了多少个梦,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七点多吧,还是很想吐,还是很晕,还是止不住发抖。
第一次醒过来可能是12点左右吧,记不清了......
总是这样,间接性地对生活有了希望,然后又一下子,长期一丧到底。
昨天突然一下后颈好痛,然后开始颤抖,脚下像失去了重力,倒在了床边,算是晕倒么?也不算?我能清晰地听见身边的声音,但是睁不开眼,也使不上劲......
持续的濒死感,让我一度觉得真的好多次,在迷迷糊糊中,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就这样了,直到失去了意识,沉沉睡了过去,可是自己还是醒过来了......
唯一记得的一个梦里,是在一个教室里,我背对黑板坐着,坐在课桌上,面前站着一个人,他的脸我看不真切。
“你可以抱抱我吗?”他说。
我迟疑了,但还是探出了身子,我没有伸手,是他环住了我。
仅是一刻就分开了,在分开的那一瞬间,心里突然就好留恋,可是心里莫名就很悲伤让我一下子就知道了他是谁......
我能听见身边人来来往往的声音,可是听不清他们在谈论些什么,我想睁眼,睁不开,想张嘴,却又如鲠在喉,发不出声......
想起林清玄写过的一句话。
“如果人能快乐的归去,死亡就不能杀人,反而是人杀掉了死亡。”
如果生不能让人快乐,归去是不是就算是快乐的了呢。
死去的人在死亡里腐烂,活着也在生活里腐烂,不知道自己的勇气都去哪里了,在这一刻,竟然一丝都找不到,像是没有约定好的捉迷藏,在没有做好准备,就去寻找时,才发现,原来自己所找寻的早都已经销声匿迹。
第二次醒来得时候,刚好护士过来换液,她说我妈回去拿东西了,我没有力气应她一声,于是就没有作声。
病房里,空荡荡,只有我一个人,安静得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输液管里,药水的滴答声。
阳光从窗外射进来,让我想到一个词,“白夜”,早已过了夏至,这座城市的日照还是出奇得长,日光在桌面上镀上了一层银色,也许是眼睛突然见了强光的原因吧,觉得这样的阳光没有金灿灿的暖意,反而冷冰冰的。
空气像是凝固住了,紧绷得让人窒息,决定塞上耳机,不去理会外界让人哽咽的安静,可是躯体化导致手止不住得颤抖,怎么也把耳机塞不进耳朵,突然一下情绪像泄了洪的堤岸......汹涌得让自己害怕.......
为什么就是不能快乐起来呢,晶晶也快乐不起来。
她说:“没有想到你的情况这么严重,却每天都在忍耐,想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我也没底气说出口。”
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怎么就这么严重了呢。
消极敏感真的让人太窒息了,一发生什么就往坏处想,还没出现结果就会预想最坏的打算,悲观的想法挥之不去,焦虑烦恼无限循环,敏感焦虑多愁善感,自卑消极无可救药。
所有的崩溃和不堪都在深夜里爆发出来,逼得我想要发疯,我以为我会发疯,可是我吃了药的啊,明明吃了药的啊......
崩溃和心碎时刻在心里上演着,莫名觉得委屈好像什么都在和自己作对,就像情绪掉进了下水道,又因为自己突然想看看月亮,又挣扎着摸索爬起来,随时随地准备自我拯救。
曹畅州的《鲸》 里写:
“你知道吗?这世上曾经有一条鲸鱼, 生了一种疾病,它永远也发不出正常鲸鱼的声音频率,它叫
的每一声都无法被同伴听见,从此就和别的鲸鱼失去了联系。
可是它并不知道自己有问题,所以一直到死之前,它都拼命的在海中呼唤着,直到最后,都没有一条鲸鱼理睬它。
于是它就这样,在孤独的大海里, 绝望而痛苦地重复着错误的频率,然后在期待回音的过程中,独自老去。”
频繁地呕吐,暂时什么都不能吃,也好,本就没有胃口再吃什么。
耳机里一直循环的是太一的《负重一万斤长大》:
“从未想过 最难的 就是回到从前,以为曾经的玩伴会抱着取暖慰藉
终于因我依赖的而学会了分别,还是难过 神又说 唱歌会好的多
他骗人的 不是的,我已经唱哑了
想开给世界的花 你教我怎么表达,是不是要,对着你
跪下
如果会怜悯我,又何必抓住我
鬼扯,原谅恶魔,咬碎牙胆怯和落寞
怎么不问问我,人类啊故意的
为什么不偏不倚,选中我一个
如果会贪恋我,又何必伤害我
是呢,原谅你呢
负重一万斤长大着
怎么不救救我,人类啊可笑的
为什么凋零了的,不止我一个
是否会,拽着我
掐着我,撕破着我
是否会,勒着我
咬着我,扯乱着我
一会就好 让我躲躲 悄悄躲躲
真的有在很怀疑呢
也许世界并不欢迎我。”
生命周而复始又乏味之至,而只有当你觉得它可爱时,它才会变得可爱如斯。
所以,还要多久呢?
刚刚吃了安眠的药,有没有什么药,能让人不再有梦了呢.....
23: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