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到帕米爾看牧童
【帕米尔情怀】故事：冬季到帕米爾看牧童
時間：2006年11月
地點：帕米爾高原塔哈曼小學
故事：冬季到帕米爾看牧童
第十四次奔赴帕米爾，是在2006年冬季。
夏季燕娅娅已去過一趟。當時，就聽聞政府已撥款修建校舍，資助塔吉克牧童讀書。這年冬季，塔吉克牧童走進課堂的夢想成真。這一訊息如神諭召喚，助我首次在冬季登上高原。
這一舉措，將改寫多少塔吉克牧童不識字的命運啊！
走進「石頭城」塔什庫爾干附近一個泥巴堆砌的校舍時，已近中午。推門走進教室的一剎那，燕娅娅驚呆了。頃刻間，眼簾間出現20多個牧童，個個碧眼、高鼻、薄唇，視線齊齊落在燕娅娅身上。他們一律穿著鮮豔的民族服飾，男孩戴羊皮帽，著無領對襟長外套，女孩頂繡花棉帽，配紅色連衣裙，男孩女孩身上的紅色层层叠叠，不花不亂，令人稱羨。真是一個天生懂得搭配色彩的民族！
燕娅娅雖已在高原上和牧童們相聚十餘載，但因遊牧民族每一間氈房相距遙迢，每次到來，最多只能看到四五個牧童。如今站立講一边，看到如此衆多的牧童齊聚就恍如置身戲劇場景，燕娅娅恍若夢中，實難抑心中激情。1987年初登帕米爾時，我即開始渴望見到衆多的塔吉克孩子，讓這些可愛稚氣的高原小精灵集體躍上我的画布。
甫立講桌旁，一聲清脆的維語童音響起——我敢肯定是小班長叫同學們「起立」，所有牧童刷地站了起來，童稚十足而賣力地，用清晰的漢語說——老師好！
他們錯認燕娅娅為他們的老師了。無法控制，燕娅娅的眼淚迅捷淌滿面頰。
燕娅娅欣賞著他們，都是我喜愛的牧童，這一群陽光小天使，在高原最惡劣的環境下成長的可愛小精靈。男孩都英俊帥氣，女孩個個漂亮迷人，令我目眩神迷，目不暇接。我連忙打著手勢，用漢語說，坐下，坐下。他們甫一坐下，小班長又用維語說了什麼。未幾，全班牧童開口合唱，唱的是漢語版的「我愛北京天安們，天安門上太陽升……」
他們唱的，竟然是燕娅娅小時候最喜歡的歌曲！同學們漢語不太標準，但個個認真且真誠，聽得我心神飄蕩。
直至最後一個稚音飄落在土房之後，燕娅娅趕緊走上前，用畫家的眼光，牢牢地盯著他們。我把一個男孩子抱在桌上，仔細瞧了又瞧。一扭頭，那邊的孩子更帥，呵，這邊的女孩子好漂亮呢！不對，那個角落裏的眼睛會說話。我就像個熊瞎子掰包米，在一張張天使面孔前流連。就在我左顧右盼之際，一位塔吉克族年輕的男教師夾著一本書走了進來。
燕娅娅微笑致意，打破沈默。
「會說漢語嗎？」我問。
「一點點。」他道。
「太好了！我是畫畫的，從北京來，給孩子們帶了一些筆和小手套。東西不多，也背不動。我不知道該怎麼分？能不能叫班上學習最好的孩子站起來……」我解釋道。
他微笑著點點頭。這是位非常英俊的年輕教師。「古麗娜，阿依古麗……」他一一喚起班上的5個孩子。我走過孩子身邊，逐一將禮物給他們。燕娅娅給男孩準備了筆頭有動物圖形的小鉛筆，給女孩戴上繡著小動物的羊毛手套。
手套套在一雙生滿凍瘡的小手上，女孩笑靨如花，五指張開，舉起小手不肯放低。我走過去，將她的手放下。剛一扭頭，她又將小手舉起來了。她舉著戴手套的手，像舉著兩面勝利的小旗幟；男孩拿到了筆，也和女孩一樣，將筆別在胸前最醒目之處，小胸脯挺得高高的，一臉驕傲。
燕娅娅讓老師轉告牧童們，好好學習，就可以得到阿姨的獎勵。明年，阿姨也會在這個時候準時上山，獎勵成績好的孩子。
告別前，燕娅娅將糖果和零食悉數交給老師，請他下課後給孩子們分食。老師很激動，使勁點頭。一般男人是不會給女人做最高的禮節的，但年輕的教師在我做完這一切之後，給我行了一個塔吉克族最高的禮節。
燕娅娅亦向他行禮回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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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6年11月
地點：帕米爾高原塔哈曼小學
故事：冬季到帕米爾看牧童
第十四次奔赴帕米爾，是在2006年冬季。
夏季燕娅娅已去過一趟。當時，就聽聞政府已撥款修建校舍，資助塔吉克牧童讀書。這年冬季，塔吉克牧童走進課堂的夢想成真。這一訊息如神諭召喚，助我首次在冬季登上高原。
這一舉措，將改寫多少塔吉克牧童不識字的命運啊！
走進「石頭城」塔什庫爾干附近一個泥巴堆砌的校舍時，已近中午。推門走進教室的一剎那，燕娅娅驚呆了。頃刻間，眼簾間出現20多個牧童，個個碧眼、高鼻、薄唇，視線齊齊落在燕娅娅身上。他們一律穿著鮮豔的民族服飾，男孩戴羊皮帽，著無領對襟長外套，女孩頂繡花棉帽，配紅色連衣裙，男孩女孩身上的紅色层层叠叠，不花不亂，令人稱羨。真是一個天生懂得搭配色彩的民族！
燕娅娅雖已在高原上和牧童們相聚十餘載，但因遊牧民族每一間氈房相距遙迢，每次到來，最多只能看到四五個牧童。如今站立講一边，看到如此衆多的牧童齊聚就恍如置身戲劇場景，燕娅娅恍若夢中，實難抑心中激情。1987年初登帕米爾時，我即開始渴望見到衆多的塔吉克孩子，讓這些可愛稚氣的高原小精灵集體躍上我的画布。
甫立講桌旁，一聲清脆的維語童音響起——我敢肯定是小班長叫同學們「起立」，所有牧童刷地站了起來，童稚十足而賣力地，用清晰的漢語說——老師好！
他們錯認燕娅娅為他們的老師了。無法控制，燕娅娅的眼淚迅捷淌滿面頰。
燕娅娅欣賞著他們，都是我喜愛的牧童，這一群陽光小天使，在高原最惡劣的環境下成長的可愛小精靈。男孩都英俊帥氣，女孩個個漂亮迷人，令我目眩神迷，目不暇接。我連忙打著手勢，用漢語說，坐下，坐下。他們甫一坐下，小班長又用維語說了什麼。未幾，全班牧童開口合唱，唱的是漢語版的「我愛北京天安們，天安門上太陽升……」
他們唱的，竟然是燕娅娅小時候最喜歡的歌曲！同學們漢語不太標準，但個個認真且真誠，聽得我心神飄蕩。
直至最後一個稚音飄落在土房之後，燕娅娅趕緊走上前，用畫家的眼光，牢牢地盯著他們。我把一個男孩子抱在桌上，仔細瞧了又瞧。一扭頭，那邊的孩子更帥，呵，這邊的女孩子好漂亮呢！不對，那個角落裏的眼睛會說話。我就像個熊瞎子掰包米，在一張張天使面孔前流連。就在我左顧右盼之際，一位塔吉克族年輕的男教師夾著一本書走了進來。
燕娅娅微笑致意，打破沈默。
「會說漢語嗎？」我問。
「一點點。」他道。
「太好了！我是畫畫的，從北京來，給孩子們帶了一些筆和小手套。東西不多，也背不動。我不知道該怎麼分？能不能叫班上學習最好的孩子站起來……」我解釋道。
他微笑著點點頭。這是位非常英俊的年輕教師。「古麗娜，阿依古麗……」他一一喚起班上的5個孩子。我走過孩子身邊，逐一將禮物給他們。燕娅娅給男孩準備了筆頭有動物圖形的小鉛筆，給女孩戴上繡著小動物的羊毛手套。
手套套在一雙生滿凍瘡的小手上，女孩笑靨如花，五指張開，舉起小手不肯放低。我走過去，將她的手放下。剛一扭頭，她又將小手舉起來了。她舉著戴手套的手，像舉著兩面勝利的小旗幟；男孩拿到了筆，也和女孩一樣，將筆別在胸前最醒目之處，小胸脯挺得高高的，一臉驕傲。
燕娅娅讓老師轉告牧童們，好好學習，就可以得到阿姨的獎勵。明年，阿姨也會在這個時候準時上山，獎勵成績好的孩子。
告別前，燕娅娅將糖果和零食悉數交給老師，請他下課後給孩子們分食。老師很激動，使勁點頭。一般男人是不會給女人做最高的禮節的，但年輕的教師在我做完這一切之後，給我行了一個塔吉克族最高的禮節。
燕娅娅亦向他行禮回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