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分明在——《叛逆者》之林楠笙小传
曾经有一部书叫做《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部书有个非常有名的结尾: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这样,在临终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已把自己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
这样的人有很多名字,这一次,他的名字叫做林楠笙。

青衫磊落险峰行——初到上海

人是很难一蹴而就立志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的,大部分人只是为自己而奋斗(已经算是有所追求)。立志存高远,自然就有高低远近。方向不同,林楠笙选择的是一条最为艰难的道路。

一九三六年,林楠笙从南京训练班被抽调到上海。
这时候的林楠笙甚至综合分都不是全班第一(全班第一的是此时应该已是共产党的左丘明),这个并不是常规概念里,出场伊始便是轰隆一生,傲天傲地。
除了观察力和分析能力,林楠笙此刻最大的优势实在是只有一腔孤勇,一片赤忱:大好头颅,拿去便是。至于这份前程是否值得托付,这份志向是否真的如自己所愿可以拯救中华。
小林想不了那么多。也由不得他想。不要他想,有太多的人替他想。
换上西装,搬进宿舍,拿到了佩枪和证件,甚至为了接近目标人物向舞女学习如何风流倜傥。小林试着从发型到表情,去接近自己以为能够报效国家的力量。
换来的却是一地鸡毛,甚至差点被打回原型。这时候的小林甚至来不及祭奠自己无疾而终的爱情,甚至来不及为了这时候还坚信是知己恩师的故旧不平。他只是在想:这热血,竟虚掷。

于是他孤注一掷,于是他奋不顾身。
他“成功”地留了下来继续报效,他似乎如愿以偿。他觉得辛劳血泪为了抗日,又算得了什么。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视为不算什么的铁骨铮铮,在某些吃空饷,遇见生死就断然投降的老上级眼里,真的不算什么。

对于一个青年而言,流血真的不算什么,但热的血霎那冰凉,他们还未曾习惯。
这个时候的林楠笙,即便不会像王世安那样安于堕落,也不会像陈默群那样厚颜投敌,但同时他也无所适从。一次次冲向敌人的枪口,回来却会面对所有的活动只是里应外合的陷阱,甚至成为某些禄蠹敛财的好借口:

上海站在日本向英美宣战的那个背景下毁于一旦,林楠笙坚持执行“奉业计划”(刺杀陈默群)失败并且受伤。
这对于林楠笙的重创不仅仅来自于背上的子弹,而是知道他第一次宣誓时被告知:不要在背后向同志开枪的同志,向他开枪了。

这时候的林楠笙可谓我辈孤雏,流离失所。他如羔羊失去牧人,他如黑夜忘记了还有黎明。
这时候,顾慎言的一番话该是第一束光:




这段话就像一把利刃那样把什么都捅破了。
可就在林楠笙摸到光的那个瞬间,他中弹,被送去香港。
那个背着书包拼杀到了今天的林楠笙,坠入到了深渊。
论持久战——香港蜕变

之前所以的创痛大部分都是身体上的,血肉模糊,却都有慢慢愈合的那个时刻。
而初到香港的一段日子里,林楠笙甚至失去了“林楠笙”这个名字。他不顾生死(甚至不顾掩护他的同志的安危)也要杀到同医院的日本鬼子,精神状态可以算是一败涂地。
浮生所欠止一死,尘世无由识九还。
此时的林楠笙可谓奄奄一息。
这时候,他听到了《论持久战》。

假若一个人在亡国之后听到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肯定和在天平年间听到会有所不同,而对于一个参加革命已经多年,可以说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林楠笙而言,失败又算什么,牺牲又算什么,但他总要问一句:为什么。
而这个时候听到的《论持久战》不啻于临门一脚。如果说聆听顾慎言的一番话不过还是凿壁偷光,有所感悟。忽然相逢:
我们的意见相反:抗日战争是持久战,最后胜利是中国的——这就是我们的结论。
这时候的林楠笙可谓两世为人。
这时候,他遭遇了第一次巨大的创痛。然后,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创痛。
为了被斩首而生长的头颅——去重庆,重回上海
从这一刻开始:
左丘明牺牲……

顾慎言牺牲……


纪中原牺牲……
蓝心洁牺牲……


「什么是玫瑰?为了被斩首而生长的头颅」
-阿多尼斯

官渡口独帆/未酬事难甘/巫峡云东望/兜鍪石牌关——《官渡口》
而在这个过程中,林楠笙面向延安的方向坚定地宣誓。
他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他和他的同志们用血肉筑成新的长城。他还在流泪,他还在流血,但他不再彷徨。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远方的号角。
这一次,他将前进到底,前进,前进,进。

只盼云散重见青天——续集就是今天


林楠笙的一生并非刺杀了多少敌人,送出了多少情报,或者说不止这些。
他只是在最关键的那个瞬间,找到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这才是千千万万个林楠笙的往事。
往事分明在,林楠笙是幸运的。
和林楠笙相逢的我们,是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