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乡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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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从零星的几只变成了一大群,一天天追逐着犁田的人。它们不怕机器和犁田人,却怕路上旁观的我们。离它们还有一百米远,一只两只三只,边叫边飞起来,也没有飞多远,只是从那块水田飞到了相邻的旱地,停下来,拍打翅膀,朝我们这边观望。
路上一条血肉模糊的死蛇已经有好几天。每天经过时,一大群苍蝇哄起来。
收割季节一到,“禁止焚烧秸秆”的宣传车又进村了。大喇叭从村前到村后,依次播放一遍,就走了。有一次,那车子突然停在我家门前,下来一个穿制服的人,把我吓一跳,心想,难道我烧掉枯枝的念头被人发现了吗?来人却是我妈年轻时候的学生,看见我家门开着,以为我妈回来了,进来找她叙旧。
院子东边的冬青,一个月前被毛毛虫吃得光秃秃的,我们以为它们一定要死了,甚至打算把它们拔掉算了,重新装个栅栏。这几天发现,这些树重新长出了新叶,看起来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如今院子里时常有蝴蝶飞来,于是我就原谅那些虫子了。
昨天夜里一只噪鹃在啼叫,声音轻柔,叫了很久。我想,鸟儿也有找不到伴侣的吗?有没有一辈子单身的鸟呢?
前两天听了豆友的话,从院子里拔了一棵鸭跖草种在花盆里,这两天它缓过来了,真好看,碧绿的颜色,茎杆一节一节的,叶片像竹叶一样,收梢细长。养在盆里比地里好看多了。
很久前剪了一截紫色鸭跖草,插在花瓶里,几周后倒掉水,发现它竟然长出了白色的须根,于是把它移植到盆土里,从那以后,这支鸭跖草就隔三岔五从顶上开出一朵花,一两天后熄灭,隔几天又冒出一朵。它也不长别的叶子,也不长大,就耐心地开花。
老吕第一次穿着他的专属园丁服去割草,非常满意,非常帅,割草也变得非常耐心。我跟在他后面剪了几片紫苏叶子,切碎了,有一种辛辣的香味,不知道怎么吃,后来做晚饭,茭白炒豆干快出锅时,顺手丢进去炒了几下,居然有一种特别的风味。后悔之前拔掉那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