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的花香

牙齿会掉落，手指会出血，头发会变油，心情会变坏，情况会变好，亲友会背叛，家人能理解，生命会终结，轮回能解脱。

-04.28.2021失眠夜的呓语

今天意识中所执着的是盐酥鸡的味道。记得，初中时校园粉红色的围墙外，灰色小屋子里那对炸盐酥鸡的老头老太。中午休息的时候，孩子们会在下课铃声响起后好像小鸟一般飞出，有的回家吃饭，有的去小弄堂里遛弯儿，还有不少，拥去卖盐酥鸡的店铺点上一份炸鸡柳。鸡柳的质地外酥里嫩、流着汤汁。它们躺在略透明的米色油纸袋子里，袋子被油腻浸透的地方，晕出棕色的斑点。

这是一种令人想哭的记忆。关于家，关于过去的岁月。而今她坐在这间12平方米的屋子里，望着地上杂乱堆积起来的衣物、外卖塑料袋，有一些什么情绪深深地沉浸在心底了。通常她会坐在写字台前做自己的任务，而最近几天，已经连续两个星期，仿佛脊柱也失去了支撑她的力量，而只有软一些的床铺，才是能够支撑、且温暖她身体重量的所在。

这间屋子里，甚至没有一个沙发。

在这样的时刻，她却忽然更加明白自己是谁了。她重拾起自小对气味、声音和色彩的敏感，而一切艰难、挣扎过的日子又仿佛就在昨天。

迈开步子，走出门外，春天依然还在。她勉强自己做了几个武术动作，也试着做一个“女勇士”。却不想在这样真诚的守住规矩的尝试中，感官打开。夜晚忍冬花的香气变得浓郁起来。仿佛携带讯息的小精灵一般钻入鼻孔，疏通了感知的渠道。而不远处邻居家暖黄色的灯火似和小时候从学校走回家时看到的灯光一样。

现在，她要走回家了，就顺着这条同样被绿树、灌木和小草覆盖的小道。转角处，她也遇到了趴在围墙上的猫。

一切就好像儿时在家里看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