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

在飞机上看到了一对暧昧中的男女同事，两人打牌，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一种游戏，互相热烈地交谈着，不时地耳语，不时地打闹，让耳鬓厮磨有了一种既视感。

女生圆脸盘，长发，并不细腻的皮肤，右嘴角有一颗明显的痣，侧面看有很好的笑容；男士只能看到还算茂盛的头发，夹杂着几根白发，后来发现是一个还算清爽的中年男士。

在飞机起飞前最后一秒，男士还在打电话强势地沟通商务上的采购事宜，听上去很理智专业，下一秒，却也被另一位同事在路过时，揶揄到，你们这是几岁。

他们会在同事路过时，保持着礼貌而安全的距离，我却在空气中看到一种只有他们心知肚明的默契。

飞机要降落了，女生戴上了靠枕，男士试探性地靠上后，又迅速分开，但却又总在不经意间中靠近。最后女生把靠枕右移，垫在了男士左臂，安静地靠上了。

到达目的地了，发现原来他们是一小团伙出差的同事，在他人面前，他们保持着既亲密又疏离的距离，好像刚刚的粉红空气已经变白色。

有时候觉得，人真的是奇妙的动物，可以上一秒理智地“征战”职场，下一秒是如儿童一般过家家，再一秒是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