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也没有马勒第一交响曲
毫无疑问,今年我很可能也一场音乐会都去不成。
每一年,近乎习惯似地,我都听上一场马勒第一交响曲《巨人》。马勒的作品中《巨人》是最容易上演的,原因是其规模相对较小,容易凑齐演奏家,结构也相对传统,又因为是标题音乐才有锋芒毕现的乐思,乃是业内百听不腻的曲子。作曲家马勒在执笔时仅有24岁,一想到这个,就觉得,音乐年轻,作为听者的我也年轻,它仿佛是我的青春读物,又像是迈向命运的一扇大门。我听音乐感叹年轻,不是因为它曾经陪伴我,它与流行乐不同,它不是我熟悉的面孔,《巨人》描绘的是一个不存在的世界。换句话说,艺术从来不刻意给你“熟悉感”,人在它所在的世界进进出出,任何人都是过客。所谓艺术不分雅俗,是因为“俗”在过去的意思是“大众的”,而“雅”是因为人太少,圈子小到互相都认识,艺术家在过去的意思也只是精通一门手艺的人,并不存在今天的作曲、指挥、歌唱等等的细化类别。而不分雅俗,应当被解读为:不分大众与贵贱。人如果只是享受艺术,永远也无法留下什么,面对庞大的艺术世界,既不能留下什么也不能看全什么,可见人是极其“有限”。在艺术中超越这一“有限”,却要花光一个人一辈子的灵气。与马勒同时代的天才哲学家—帕斯卡尔就提出,不安才是人生的主旋律,从不安中看到生与死,人生不是斯多葛派的那种“平静”。因为“有限”,所以恐惧,而因为人世不存在“无限”,因此人的生活充满“不安”,人的梦想是颠覆这一现实,是与实存的世界极力对抗。艺术仅仅只是描绘了这些形而上的设想,有的是跋山涉水可算看到它的内涵,有的近在咫尺,其热烈的内核却等你慢慢冰解冻释。艺术的形式无论与人远近,我们都对其存有距离感,如一扇明镜所映射的大道之遥。
我是先听了马勒的《巨人》后才知道它与让保罗的《Titan》的关系,迷恋马勒在这四个乐章的小说般戏剧性和如画般的诗意,《巨人》在10首交响作品乃最“原点回归”的作品,我每次都从中回味无穷。《Titan》是一个脱离合理主义的第一人称叙事的小说,冗杂的喻体和百转千回的章回体,他这一本书就几乎可以窥见浪漫主义小说的原始模样。但实话说,6、700页的纯英文实在不想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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