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 374
一种没有理解力的能力,在常识和刻板印象当中是难以理解的,我们的整个教育体系都预设了先要有理解才会有能力。而事实上,能力并不一定需要理解,而且它有时候是理解的前提。所有的伟大和理解都产生于能力的螺旋式提高的过程。对于“无理解力的能力”的怀疑是有原因的,但它没有理由的支持。我们之所以怀疑这个看法是因为我们的心智就是被塑造成相反的样子,我们依靠理解生活,但我们的身体器官,大脑运行是理解的前提,它们的运作都不依赖理解。
在编程领域,debug一直是非常恼人的工作。但为什么debug不能被自动化呢?因为bug的定义取决于关于程序的所有的目的,以及子目的。而如果你把目的的代码一个个写下来,然后排查的话,这其实就等于debug。自然如何debug它的设计?让所有的造物会繁殖,不好的设计就死亡,好的继续繁殖,就行了。
没有理解力的能力分为四个层级。1达尔文造物,它们是有天赋的,但不会学习,每一代都会产生新的变化,而能适应的一代能继续繁殖;2斯金纳造物,除了天赋,还有强化机制,它们会随机地产生新行为,然后测试后果,后果好的行为会被强化,即操作性条件反射,不过它们是高风险的,而且还不需要任何的理解;3波普尔造物,能进一步从环境中提取信息,并且在心智中模拟行为的结果,就像波普尔说的“让假设替我去死”;4格里高利造物,由心理学家Richard Gregory提出,这些造物的本体论中储存着思维工具,有抽象的和具体的,包括数学,民主,双盲实验,显微镜,地图,电脑,等等去系统性地研究解决问题,把学到的经验运用在新的环境中。鹦鹉能模仿人的语言,但它没有把语言当做思维工具去用。猫,狗,鹦鹉,海豚,乌鸦都可以算波普尔造物的代表。
根据适应主义,不同的生物体对有用信息有不同的设定,一列火车过来了,人和松鼠都知道,但树不需要知道。也正因为此,进化的假设是可以被验证的。
语言进化成适应大脑的样子,大脑之后才进化得更能掌握语言。人们词汇的语义性质当然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的本体论,或者说可负担物的呈现方式。儿童掌握语言,几乎不需要任何的语法指导,多次的重复已经足够了。音素是词语的数字化,没有音素词语就无法复制,也无法变异。词语是一种虚拟的DNA,是存在在人类manifest image中的一种数字化媒介。有人会bite the bullet地认为词语不存在,没有物质和能力,但是他们认同的科学却离不开词语,所以词语就是存在于我们本体论中的东西。猩猩可能一辈子做和人类似的事情,但是人类语言在它听起来就跟树被风吹了的声音一样,而婴儿则完全不同。
沟通是一种行为创新,它需要一个中央清理房去防止主体向自己的竞争者揭露太多自己的信息。我们首先要把沟通视为一种操控的手段。一个有机体有一张扑克脸,总是把自己的状态告知其他主体,那么它就会灭绝。进化出秘密沟通的,一定是一个私密的,沟通控制的缓冲区,为有机体提供导向性欺骗的机会,以及自我欺骗的机会。在神经系统中创造一种能够表征自身状态的机制,而且让此类表征能够和它们正在做的事情区别开来,这样欺骗的行为就能被独立地规范和控制。当然这里的沟通是指策略沟通,而不仅仅是语言沟通。
我们心中有一个转换机制,在思想和语言形式之间转换。先产生一个语言表征,类似于我们的思想,触发一个反思性的Blurt。这样的语言Blurt是subpersonal的,它要么被送去外部的广播系统,要么去内部的广播系统来交给语言理解系统来处理,语言理解系统为Mind reading系统提供材料,在这里Blurt被测试,来决定是否要公开表达出来。Mind reading系统处理过后你形成一个belief,它被更新和储存起来。 Pedro Domingos的新书The Master Algorithm中提到,达尔文式的机器学习包括五种机制:GOFAI老式人工智能的符号主义,基于McCulloch and Pitts的逻辑神经元的联结主义,基于John Holland的基因算数的进化主义;通过贝叶斯预期生成器和分层网络的贝叶斯主义;基于Fix an Hodges的最邻近算数的类推主义。总共五种形式的自然选择模式,其中除了符号主义以外都是bottom up的。
作者:百斤大老鼠(来自豆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