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明斯基来到美利坚
一九九三年,卡明斯基来到美利坚 而我在自己的母语中诞生,刚刚学会说话 如果我并非先天盲目 那么这种盲视,该何时被发现? 幸运的是,他的听力丧失,成为一个起点 用来标识跟那些法西斯声音的距离 而我的视觉,并未有任何丧失 是否丧失也是一种权力? 在很多年中,我从未发现自己的盲目 也没有其他人知晓 他们看待我,褐黄色瞳仁内 并不包含幻觉,也没有惊天动地的预言 是否人们降生时,注定能听到什么 能看到什么,相反,不去注视则是一项发明? 人是要发明自己的局限吗?我们从教科书知道 人无法听到次声波 这是属于所有人类的不幸 可是还有一些不幸,需要个人承担 当从草丛中滚下去时 那份眩晕如何只针对看不见的人? 你的眩晕在血液中 体会到跟真理隔着比人更多的一层纱布 或者玩捉迷藏时,你戴着黑色的布 知道自己会被双重地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