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时代(一)
16到17年读研的时候,我过得很艰难。
之前好不容易申请到了欧洲某个学校一年期的交换项目,临开学前却不想去了。发了邮件向对方学校say sorry,又交了几千块罚金和盖了不知道几个章后,终于在国际事务部走完了终止交换的流程。
“每一个交换名额都是非常珍贵的,学校做了很大努力,我们派几个学生过去,对方也会相应地派几个学生来我们。同学们不是有非如此不可的理由,尽量不要终止交换,否则学校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合作关系可能会破裂,以后学弟学妹们就少一个机会了。”申请前,老师给我们强调道。
“这么好的机会真的不去了吗?”我点点头,也感激老师们没有继续追问缘由,因为我也不太能说清为什么。
研究生项目要修至少24个学分,我研一就修完了21个学分,差的那三个学分因为我有门课挂科了。挂科于我来说是新鲜的,甚至让我一度感到光荣,觉得挂科会让我的学生生涯更丰满似的,“多年以后,可能我不记得我读研的时候学了什么,但是我一定会记得,我挂科过”。运气更好的是,我可能成了系上不知道多少年来,又一个研一就完成了毕业答辩的学生。
“你下学年要出国交换,我下学年也要退休了;我研究的方向对你来说难度太大,你也不用学了。这样,你每周三下午过来找我meetting,我教你一点别的,到时去了那边,在系上找个实验室或者去业界找个实习不是难事,生活费你也不用担心了;记得你说过,你希望2年拿到研究生毕业证,然后就此结束学生生涯。交换期间专门回学校答辩挺麻烦的,来回机票也不便宜,你考虑下要不要这学期直接在我这答辩试试,如果答辩过了,你明年安心交换。没过的话,我退休后帮你找另一个教授,你跟他答辩;毕业论文的方向你先自己找找看你感兴趣什么,你可以自己选个。我这也有几个课题,你的几个学长都研究过一阵子,你可以直接从中选一个,我把他们的一些研究经验发你参考下。”指导教授某个周三的下午在他的实验室和我说。
之后周三的下午,我再也没有找过教授。因为他要教我的别的东西,我知道我一样学不会,所以不想学。甚至,我都没有告诉他,我也没有出国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