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作者:王群)
天冷了,但还未及下雪。不过,即便是下了雪,总是敌不过北方的雪来的景致。
父亲说,冬日里顶好的景,是树上不曾摘的柿子落了雪,红白掩映,好看得很。只是我不曾见过,或是雪融得早,或是枝头留不住。
外祖母家曾有一株柿子树,树高冠大,每年的收成得用上好几个大箩。从前乡里的柿子都是涩的,摘下了吃之前得脱涩,乡人称之为“捂”。外祖母常常是用草木灰掩了,等柿子软了、红透了,也就有了浓浓的甜味。点石灰、撒酒、搁苹果……各家都有用习惯了的“捂”的办法,但无论如何去“捂”,儿时的期盼和等待却总是漫长的。只是后来的人家多种上了外面来的甜柿树,吃柿子不必再这许多麻烦,但也少了从前的乐趣。
柿子不能多吃,还有许多的同食禁忌,又太过软甜,是我不大喜欢吃柿子的由头。相反,我却喜欢甜腻的柿饼,多半了是有了嚼头,闲来可以磨牙罢了。
外祖母家的柿子树早早伐了,若不是,这时节如还有柿子挂在枝头,无论阴翳还是晴朗的天气,不 着雪,也是冬日里的亮色。
若我有能一个院子,种上一株涩柿子树,还真想留着满树的果,听一夜风紧,清晨推门,见一袭银妆,斜插着一缕暖阳。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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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25日发表于茅山民俗文化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