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演义｜姜子牙下山后不去西岐，而到朝歌寄人篱下，原来他早有打算
文/高永新
《封神演义》其实也是一部谍战大片。
有些间谍比较明显，比如妲己、胡喜媚；有些间谍则藏得很深，比如多宝道人；多数间谍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少数则是被别人设计，自己却浑然不觉甚至至死不悟，如土行孙；还有的人是双面间谍，比如申公豹......间谍们算计别人，又被别人算计，看似运筹帷幄，实则难逃天命。一部《封神演义》可谓谍影重重。
今天我们就说说“封神十大间谍”之姜子牙。
姜子牙做间谍，是下山之后的第一项任务，从被纣王任命为下大夫，一直到被妲己算计而跳九龙桥借水遁去这段时间。
姜子牙是一个策划高手。后来，他隐居磻溪，吸引周文王访贤，也是这么个策划套路。所以，千万不要被姜子牙那种甘道夫般慈祥外表蒙骗了，元始天尊可不会将封神大业随随便便地交给一个稀里糊涂的糟老头子。
为了打进敌方内部，他之前做了很长时间的铺垫工作。
书中说，姜子牙接受了师父元始天尊的封神任务后，想到自己没有亲人可投奔，就来到朝歌的义兄宋异人家。这位大富豪宋异人很义气，不仅帮他娶媳妇儿，还给钱支持姜子牙创业。
姜子牙试过了卖笊篱、卖面、开酒店、贩牲口......那真是干一行毁一行，做啥啥不行。
后来，没办法，干了自己的专业——算命。这次算是对路了，名气很快就起来了。朝歌吃瓜群众都喜欢看子牙公搞星座运势直播。
正好妲己的闺蜜玉石琵琶精来看妲己，吃完了人肉烧烤准备走人。路过子牙的小店，这位千年老妖婆化作少妇来撩70多岁的小鲜肉。子牙可不是那种玩暧昧的男人，他果断地抓住机会，打死少妇，在天子脚下制造了一起艳情凶杀案。
果然，子牙被带到王宫问罪。他不失时机地在纣王和大臣们面前表演一次惊艳的火烧琵琶小姐姐，立刻得到了纣王的欣赏，封为下大夫。至此，子牙终于在体制内谋了一份有保障的职业。
后来，妲己为了给琵琶妹报仇，故意让子牙建鹿台。子牙识破妲己的阴谋，把纣王臭骂了一顿（纣王是全书中被当面臭骂最多的人，包括苏护、杜元铣、梅伯、商容、赵启、姜王后、比干、夏招、贾夫人、黄娘娘、伯邑考、杨任等）就跑到西岐的磻溪，当起了渔夫，等到文王来找他。
少时读封神，对子牙的这段经历很纳闷。他似乎稀里糊涂地到了朝歌，又稀里糊涂地做买卖，走运碰巧谋了一个不大的官职。
男一号，一出场就这么衰么？
问题恰恰在这里：为什么连做小买卖都不会的人，后来却可以辅佐西岐、号令天下诸侯灭商呢？元始天尊那么多徒子徒孙，为什么偏偏选择姜子牙做封神的执行导演呢？
实际上，姜子牙尽管道术上比不上自己的师兄弟十二金仙甚至哪吒、杨戬等阐教三代，但是，在智慧和兵法上，他却很突出，人家综合能力很强，比如脑子灵，路子野；人缘好，朋友多；会选男女演员，也能用好演员......
现在我们重新梳理一下上面的故事：
姜子牙接了师父的任务后，就对这项工作做了通盘的考虑。他认为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到西岐招兵买马，训练军队，而是先到敌方核心腹地。
此时，元始天尊还在筹备封神的各项工作，日后叱咤风云的战神们还没有毕业：
-灵珠子刚刚被送到陈塘关，怀孕3年多的李靖夫人终于可以卸货啦；
-雷震子还是个小宝宝，翅膀和尖嘴还没长上来；
-被清虚道德真君拐走的黄天化，正在青峰山练锤子；
-道德真君的另外一名高徒，日后长了怪眼的杨任，目前还在纣王手下当大夫；
-土行孙、韦护这俩反正也没太大长进，啥时候派出去都是混个资历；金吒、木吒、杨戬已经是高手，随时都能派上战场。
......
利用这段空档期，姜子牙首先来到朝歌来获取敌方情报。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尽管师父和师兄弟们会在关键时候帮自己，但是，打仗的事情还需要他撸起袖子带着队伍一刀一枪地干。况且，你若是对敌人一无所知，到了西岐，又怎么让老谋深算的文王姬昌委以重任呢？你想靠一大把白胡子镇住姬昌，人家姬昌的胡子比你的还长。
他到朝歌，做了两项工作：
一是到民间了解情况。他选择了卖笊篱、卖面、开酒店、贩牲口等可以接触到底层人民的方式，与商都城形形色色的人交往。所以，才有笊篱卖不出去、面粉被风刮走、牲口被官府扣留之类的事情，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嘛。开酒店尤为可疑，地点的选择，恰恰就在黄飞虎操练军队的教场旁边。这就是为了窥视商纣王直属军队的实力啊。
二是打入内部，接近纣王。等到了解民情做完后，他立刻用算命这种颇具吸引力的方式，向商纣王展现自己的硬核。即便琵琶精不出现，姜子牙也会采取其他手段，让自己的名声传到纣王的耳朵里。而琵琶精的出现或许是偶然事件，或者是整个计划的一部分。子牙降妖是一个非常好的噱头，一顿表演，什么三昧真火、掌心雷等等，把纣王和王公大臣惊得目瞪口呆——俺们凡人那见过这个......纣王当场就封姜尚为下大夫。
至此，子牙完美地实现了自己的潜伏计划。
在朝廷，他不仅可以直接接触纣王和妲己，还广泛地与皇族和大臣们结交。他与位居亚相的皇叔比干的关系很好，这位老人家在被剥胸挖心之前赶紧喝了姜子牙留下的一张符，可见他对子牙道术的深信不疑。
这也为子牙到在西岐起势，招降商朝大将做下了铺垫。后来，黄飞虎反出朝歌，投奔西岐，想到的第一个可以帮自己的人便是姜子牙。说明商朝的大臣们都以姜子牙为故交。
想一想，竞争对手的副总们都是你的朋友，离职就来投奔你，你的老板会怎么看你？
下山之前，姜子牙远离凡人世界已经有40年之久，通过在朝歌这段时间，他补足了功课，让自己有了更多烟火味，也掌握了对手的基本情况。此后，他便胸有成竹地躲在西岐的磻溪，酝酿自己的《隆中对》。
千瓦不要以为他只是守株待兔静静地等，他又做了很多的策划工作，将文王一步步引入自己的计划中。
实际上，整部封神演义，貌似子牙辅助文王父子实现“建国大业”，实则周王顺应子牙完成封神工程。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非一直都其乐融融。子牙及其代表的神界与武王之间的张力，在诛杀太子殷郊时公开爆发了。这一点，我们会在以后的文章中讲到。（风雪三声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