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狩猎的人类:灵长类、捕食者和人类的演化》摘要和笔记(20210225)
可以称之为“人类”的边界在哪里?首先,这个边界不断在缩小。仅仅在几十年前,我们认为自己之所以称为“人”是因为我们是“人类-猎人”。但是许多灵长类物种也能打猎,因此这并不能作为我们和其他动物之间的分界线。于是这个定义转变为“人类-工具制造者”,但是珍妮·古道尔观察到黑猩猩也会制作和使用工具,因此这条边界线也被抹去了。然后边界成了“人类-分享食物者”,但是狒狒和黑猩猩也分享它们的食物。那么“人类-语言使用者”如何呢?哦,又是这些烦人的黑猩猩、倭黑猩猩和大猩猩,它们可以被教会美式手语!当然,用“人类-文化拥有者”能够描述我们自己吗?也不行,许多灵长类至少可以满足拥有史前文化的定义(学到的行为通过代际传递下去)。最终,我们选定“人类-双足猿”,这最后看起来是一个“真正”的我们自己和其他灵长类远亲之间的边界。(注:将人类与其他灵长类动物之间区别出来的根本特征竟然是直立行走,而不是我们通常认为的语言、文化、工具制造等。)
是否捕食者的捕杀“导致”直立行走?我们只能推理说直立行走使得生活的“安全性”增加了。直立行走使得人类解放了双手从而成为成功的防御者。因为人类可以看起来更庞大,直立行走也是一个成功的策略。
如果我们的理论是正确的,与其去寻找人类祖先跨出双足行走最初步伐的背后因素,不如简单的认为在最初人类特殊栖息环境中众多因素综合作用下,双足直立行走具有进化优势。这些诸如能携带食物、工具或者武器,当进食时能直立的坐着,可以够到高大树丛中的食物,能捕猎,能透过高高的草丛拥有一个更好的视野,或者保持体温的需要,都没有导致在干旱草原边缘生存的其他灵长类放弃其四足行走的姿势。直立行走之后的成功或者附加的优势都仅仅是直立行走的副产品。这些优势,加上能利用树林和陆地栖息地的能力使得我们远古的祖先——那些多才多艺的生物获得了成功。
智力的发展到达现代人类这种大脑相对身体相当庞大的程度,在整个人类进化中是一个连续的过程。……灵长类是聪明又足智多谋的动物,它们同样进化出了面对捕食者先发制人和后发应对这两种应对策略。……对付一个巨大又强壮的捕食者可能刺激其大脑变得更大和更复杂,因为生存唯一的出路只能是比捕食者更聪明。我们推断变得更聪明对于早期人类来说同样是避免被美洲豹和其他捕食者吃掉的最好的一种进化适应性。
作为聪明的哺乳类,灵长类将重点放在捕食行为的最初阶段就避免了被捕食。我们能说明为什么对于猎物来讲在捕食的最初阶段中断捕食行为是有优势的,因为:第一,减少了被捕食者成功吃掉的风险;第二,保存现有的能量较少被消耗在后续的防御行为中;第三,通过节省能量用于成长和繁殖可以提升未来的适存度;第四,基于早期阶段的捕食频率相对要比晚期阶段的不是频率更频繁的事实。
被捕食者面临着不止一个物种,或者说不止一群捕食者的捕食威胁。它们的困难在于如何进化出在一切情况下都有效的防御策略。捕食的较早阶段更加一般化;因此,如果被捕食者在最初阶段就做出反应,那么用很少的防御策略就能应对更多不同种类的捕食者。灵长类反捕食的适应性一般是集中在当猎物遇到捕食者时捕食行为的第一阶段。预警、经常扫视、社会群居和为了提高警觉性的多物种联盟都能达到恩德勒所定义的“胜人一筹”,也就是在捕食者发现其猎物之前使猎物能够发现捕食者。灵长类试图通过在捕食者发现它们之前看到对手而获得优势。(注:如果灵长类总是成功的胜过捕食者一筹,那么它们就永远不会被吃掉了。在残酷的、漫长的生存斗争中,灵长类只有形成并保持对强大的捕食者的某些方面的持续的优势,才可以在这场生存斗争中存活下来。这种“胜人一筹”的极其强大的内在驱动力,激发并促进了灵长类动物的持续发展和进化。)
语言能力是后来才出现在我们的进化中,这不仅仅拥有在原始人之间发声预警带来的那些优势;同样允许人类事先说出如何对付捕食者的计划而不是事到临头时应付捕食者。
显然,在捕食者发现你之前你已经发现了捕食者是一个巨大的优势,因为越早发现捕食者往往就意味着成功的逃脱。
正是这种警告让人、与人打招呼、通过交换声音信息将人们团结在一起的能力保护了人类。解剖学上来讲,现代人类的语言能力可能不仅仅是捕食竞争的结果,但发声交流毫无疑问是捕食竞争的结果之一,而这被所有的灵长类,包括人类,用作一个保护自身的工具。
积极防御的目的在于对捕食者造成严重的伤害。这种最后的方式是以“防御性攻击”的形式,准备将捕食者彻底的赶走或者有效的阻止对方捕食的尝试而让猎物能逃脱。
在这个竞技场中,直立行走给了我们人类祖先一个独特的优势,尽管威胁立场的目的是使自己看起来越大、越恐怖越好。直立行走同样解放了双手,能够用来表现出混乱、狂暴和威胁的姿态。
这些就是在人类的大部分进化中所使用的防御策略:增加体形、社会群居、预警发声、直立行走、增加大脑的复杂性、迷惑和积极的防御行为。——“第八章 我们并非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