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重开日

罗曼蒂克终将消亡

费明举•白斩疾 第81回
鲁迅真的说过:“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深以为然。
所以,在清华老校友们合唱《少年》的节目得到全网赞誉、刷屏之后,我带着困惑和质疑也赶去一瞻。不出意料,印证了我观看之前就妄下的结论——尴尬。
看到这里,如果你和我对这个节目有着截然相反的感受,建议点击屏幕右上角的叉或左右滑动屏幕,关闭阅览。
或许是深埋骨髓间的悲观,对这种所谓正能量体现乐观精神的作品,我天生没有什么共鸣。能触动我内心颤动的,往往都是一幕幕大音希声的景象。
朝鲜零下四十度的隆冬,身着单薄棉衣保持战斗阵型的志愿军战士面无表情的冻僵在荒凉的长津湖雪原上。本来可能被这样一群人伏击痛打、阻住退路的美帝官兵,不仅没有趁机施辱,反而为之动容,不禁敬礼。这样天人两隔、不共戴天的两拨人,他们的悲欢却是相通的,也触发了我迂腐、迟钝的共情阈值。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
佛说世界,即非世界,是名世界。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这三句,即便你不参禅意,即使你入世奋进以致对其嗤之以鼻,但多少都是听过的。
世界是否是实体,作为实体究竟是个什么样,谁都无法言说其详。看到的世界只是我们内心想法的映射,不存是非,无关对错。
面对同样的客观实体,大多数人觉得老年人用年轻人的方式表现活力十足,很有感染力;我却觉得尴尬。只是心境的不同,导致我们看到的外相便可以用截然相反来形容。
这,就是佛家在只言片语间就呈现给我们的奥妙和深意。道家、儒家,抑或是西方哲学,都不乏这样的思想。想到了这一层的先贤们,他们的悲欢,在一定程度上,应该也是相通的。
话题似乎晦涩、沉重了,那接下来就说些直白的,简列下导致我体会到尴尬外相的内在心境,是什么。
首先,这个节目能火,“清华”二字居功甚伟。试想如果这只是一群在你家窗口下不分昼夜、伴着高分贝乡村赛博朋克热曲、扭动不已的三姑六婆;试想他们若是为了在舞台上呈现出完美无缺的唱跳Rap功力,长期占用了你和球友们打球场地……此时,还有几人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那股青春的活力。加上“清华”,这一切都高级了,都顺理成章,都鼓舞人心了。

再者,什么是少年,怎么叫年轻,是能够用年轻人的方式唱、跳、Rap,还是别的什么?在我看来,能正视自己的年老,恰恰是定义年轻权重最大之必要条件。
少年是什么,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因为有着生理因素造就的充裕活力,他们多用唱、跳、Rap来表现真实的自己,传达自己的快乐,甚至很多时候还把活力用错了地方,干出不少错事。
随着年岁的增长,身体机能的下降、激素结构的调整,支撑我们如此行事的客观条件也随之消失。这个时候,为了抓住青春的尾巴,强调自己还没有老,用年轻人惯用的形式,奋力的向周遭传达这个信号,让我感受到的只有东施效颦般的荒诞。
年轻人之所以年轻,是因他们由心而动,客观的自然给了他活跃的体格,他就尊重它发挥到淋漓尽致,顺势而为,所以少年;年长者失去了生理上的便捷,却收获了心理上的沉淀,如若尊重它并发挥到淋漓尽致般的顺势而为,也能称之为少年。而形式上的少年,并非内心的少年,怕老,偏偏是真老了。
举个不是很恰当的例子吧,给我老大感觉的是教父、是吉米仔、是倪永孝、是杜先生……这样的角色;呜呜渣渣的乌鸦、飞机、山鸡,或是陈浩南,若是在现实中碰上了,最多只能让我害怕,那种压的人透不过气的气场,我丝毫体会不到。

快乐也是这样,是内心的愉悦带来了欢快的外形,而不是不羁的外相决定了内心的轻盈。
《罗曼蒂克消亡史》里吴小姐说:“不喜欢重庆,所以不喜欢吃重庆菜,喜欢上海,所以喜欢吃上海菜,大概是喜欢哪里,就喜欢哪里的菜”。爱屋及乌是自然演进,而爱乌及屋,就本末倒置了。
但说来也有趣,老了的拼命用年轻人的方式表达自己还没老,而少年时却又常常为赋新词强说愁,众生纠结如是,本末倒置反成了人生常态。
如此一来,本末倒置本就是自然赋人之秉性,众生恰恰在顺势而为,我的上述言论,反而是本末倒置,逆天而论了。
人性是复杂、矛盾的,我平生最恨之事即好为人师,不愿别人对我说教,亦不愿说教别人。可现实中越发的寡言少语,反而让我在用文字表达的此处,总是不厌其烦的叨逼叨个不停,成了自己最烦的好为人师的可恶样。
不过写不写在我,看不看在你,全凭一个“缘”字。就像沉浮股海十余载,去年的这个时候账户里有着快8位数的老郑,总是会兴高采烈给如饥似渴的我讲20W起家、一度被削到只剩下2W的自己,各种吃过的亏、品过的甜。虽说今年的股灾型牛市让他也损失惨重,但他教给我的具体操作背后的道,让我至今受用。我是真心求教、他也是无私倾囊,这样的交流,应与好为人师无关。毕竟,除我以外,甚至都没有人知道,这个外表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退休老头,竟然还炒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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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山有戮勤为井,淆海无牙苦造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