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失去了生活的意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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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任何比我年长、大学毕业早就踏入社会的友邻可能都会觉得此文是无病呻吟。我也知道我终究会走出这个状态,只是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标题是我最近生活的状态。
期末周结束以后,我一直没找到新的生活重心。尽管寒假至今和普通大学生一样打工搞钱,和豆瓣用户一样看片读书。
生活意义感的前提大概是一个理性赋予的长期的稳定的重心。这也是为何我高考过后的假期如此迷茫,现在的迷茫更甚;记忆一直停留在去年此时疫情纪元元年。一个月前,我问在cuhk的高中同学,她生活的重心是什么,她答,辩论队占据了她一半以上的大学生活。我身边那些八九十年代读大学的教授们,也都认为搞社团活动是他们的生活重心,充实了他们的大学生活。可我好像一直被push着,高考也许是去年的重心,但进入大学以来越感生活支离破碎;我尝试在学生会做摄影工作,做社团骨干,也参与内卷刷高平时分;但好像我的重心不断变化,是一个个ddl而已。我好像提前看到了一个996社畜的生活,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失去了情调和情趣。
意义感也需要专注地做一件感兴趣的事。可和每一年的假期一样,只有深夜能给我专注感。高一曾嫌白天家里太喧嚣(尤其是过年期间),一度烦躁地不想做任何事,每天熬夜享受唯我独醒的宁静,结果是身体变差、颜值下降、内分泌失调。
于是我反思,是我自己对意义感的要求太高了罢。哲学导论期末考压轴题是,你认为自己和动物区别何在,有哪些动物没有的意义。我的答案是,“与其这么说,毋宁说我们给自己赋予了哪些动物没有的意义。” 过去我甚至比现在高傲的多了,和网友聊天说我想要不平凡的人生,否则活着就没意义;再读那时候的日记,那个自负的人太好笑了。我不过是在高中大家是沉迷低级娱乐、奶头效应的做题机器时候读了两本闲书、看了几部经典电影,我凭什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执意一志愿报考哲学系,来了强基班发现原来我当做信仰或者高级享受的东西,别人理解比我透彻多了;此时才有挫败感。我又尝试融入那些曾被我视作低级娱乐的东西,比如集体里的温情,但没有成功;那些快乐是短暂的。我一旦开始自我评估价值,那么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在自己的价值体系里降格是不可能的——除非自己的上帝死了,但重新评估一番价值需要经历更大的痛苦,也许我正处在这个阶段。
在意义有没有高下这一点上,我和亚里士多德陷入了同样的逻辑矛盾。他一方面认为每个人实现潜能、do the best he can就达到eudimonia了;另一方面又把价值分作courage,honor,nous,依次递增。我一方面相信自然法一样logos式的普遍真理,另一方面也相信存在先于本质。我不知如何调和这个矛盾。举个例子,同样是打游戏,我瞧不起整天只知道谈恋爱和吃鸡的小学同学,但还挺佩服好朋友可以玩转游戏的。
那么意义感,是不是和人的创造力有关呢。也许是我最近输入太多输出太少,一个月没摸过相机,生活才会失衡。但摄影的意义是什么呢,上次和老朋友聊起这个话题,他是个很有创造力的人,但面对他,我只能惭愧的说,我是个记录者。如果我不带相机走在街上,那我就是个没有身份的人,是相机给了我人群中“他者”的身份。学校拍活动,我也会被同学参与的热情和快乐打动,但我不认为我属于那份热闹;扫街时我像个欣赏东方文明的西方殖民者,但对东方还是西方都没什么归属感。
我记得在朋友圈发的第一组摄影作品就是银杏叶,可以说记录美好燃起了我对摄影的热情。看(风景)摄影师们的作品,我也更加向往诗和远方。至今记录美仍然是我按下快门的冲动,但两年来它已成为一种习惯,有时是视觉-神经-肌肉的条件反射了。我陷入了风格和主题的灵感荒芜,也许是因为我在同样的环境呆的太久,难以发现新视角了。很惭愧新年至今没有更新公众号,有点辜负200多个follower,但我实在不好意思发那些高度同质化的照片。它们大多是我校园或者路上拍的,也许记录的那一刻感觉特殊而无法复制,但堆叠在一起,实在无法给观者良好体验。
至于我给自己开的药方,是多出去走走,重拾拍照。但除此之外呢,我还是感到自己世界的价值都消解了;新的价值没有被重建。只是因为假期还挺闲,我终于系统反思了过去庸庸碌碌没时间思考的问题,才有这样的感觉吧。还有就是长期积累下来对哲学的爱恨交织,现在说这话太早,但我总觉得看不到自己继续学下去的未来。
不知不觉写了快一个小时,暂时收尾。醒来扩充下,当作一期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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