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我行我乐,我们将继续召唤不安
四十三岁的梁龙站在livehouse的舞台上,渔网袜,垂地连衣裙,明烈的光头搭配热辣的妆容,“妖艳”这个词对他来说还是太单一了,梁龙在纪录片中直言不讳:我们是“妖孽”,正如同他们在舞台表现形式上的胆大妄为,变幻多端,以及摆弄自己时的“不择手段”。
和乐队形象同样撩人的还有他们的音乐元素,唢呐声如同短促激越的冲锋号,而歌词中的东北方言也因其醒脑提神、睿智生动的特点,有“方言唢呐”的称号。两把唢呐加在一起,二手玫瑰的传播性和渲染力不难想象。

与舞台上呈现的正面主导形象不同,纪录片《我行我乐》展露了梁龙更为繁琐的生活,不仅是巡演背后的环节,也有他和父母相处的状态,以及诸如在卧铺车厢开怀饮酒,在东湖边讨论摇滚与哲学,在会议室因为舞台设计效果不理想而发怒,这种反向的介入为人物提供了相较于鲜明舞台形象来说更加温和的侧面,在映后交流中乐迷们觉得终于跳出二手玫瑰台前塑造的差异化形象,看到了梁龙,那是个偶尔严肃偶尔活泼,但对细节一丝不苟的工作狂。

总导演王大维在二手玫瑰分集《万人之路》中选择多条线索同时进行,增加了散文化的叙事方法,以及个性利落的视觉效果,如同生猛而不加诠释的摇滚乐一样,导演进行了偏离规范的尝试。

《我行我乐》的目的不是要覆盖传奇摇滚乐队的成团史,也不是要推广滚圈文化,我们看到基于纪录片视角的音乐人日常,以及导演穿插在故事线索中的交流和漫谈。他想摆脱种种风格,拍点“别的”,更加个人化,独立性的东西。二手玫瑰特集《万人之路》上线八小时,爱奇艺点击量突破20万,弹幕数3000+,评论数达257条。

六十岁的亚洲鼓王Funky末吉觉开着自己的设施齐全的旅居车
“开车特别想喝酒,也都无所谓,停车,喝,回到日本的家也是在停车场生活”,Funky知道自己是很流浪的人,物质生活简单朴素,房车后备箱的门一关,剩余的世界里就只有他和音乐了。我们的时代总是欲望过剩的,无数人光鲜的生活和有趣的爱好通过互联网在你面前铺开,选择的余地仿佛无穷无尽,与之相对的是纪录片中朴素的令人难以置信的亚洲鼓王Funky末吉觉,除了一副鼓槌,好像没什么拥有。

Funky见证了中国摇滚黄金时代一批先锋音乐人的辉煌历程。黑豹、唐朝、张楚、Beyond、许巍、汪峰…他用自己的鼓槌敲响中国摇滚的激情,2003年,工作最忙碌的阶段,中国音乐排行榜的歌曲都伴随着Funky的鼓点。

2019年,六十岁的Funky末吉觉陪伴布衣乐队进行着一年200场的高强度巡演。在纪录片的镜头中,我们看到几乎每一次演出开场,他都以绝对的热情冲向舞台,每一声“Funky!”的召唤,都好像是发令枪,奇妙的共时关系产生了,那一刻屏幕前的观众也被带入这种高昂的情绪中,感受热爱的能量。
#意境与节奏感#
从摇滚乐题材的角度来看,《我行我乐》好像过于流缓,但作为一部纪录片来看,《我行我乐》又显得比较紧凑,拥有分辨于一般纪录片的节奏感和不拘泥于结构的表达,两者间的对撞为影片增加了奇妙的氛围。

在纪录片第三集《守卫者》中,老牌说唱团SixCity,一群桀骜不驯的小伙在为一个罹患白血病的小姑娘认真准备慈善晚会,他们在学校和街巷分发传单、创作歌曲、并捐出自己的积蓄。在第四集《静水深流》中,野孩子乐队不再是综艺节目里被“神秘感”封印的山野仙人,我们站在他们身边,在徐徐的日常中触摸生活的诗意,吟咏野孩子的每一个章节,你会透过这段声音与影像感受到一种纯粹,好像是可以化解心上冰屑的柔性。

柳爽特集在光影中展开,一个佳句频出的男孩,高高白白,说话声音太小,但一字一句皆用来捍卫和抵抗,在忧郁的影子里,你会发现他潜藏于心底对生活的主动意识有多么强烈,那正是音乐背后隐隐发光的东西。

作为影片中唯一一个女性,乃万的出现好像携带着奇丽的彩色,危险?任性?自我?独立?纪录片乃万特集《91%》,我们看到了一个硬核女孩花给生活的细腻心思,以及对自我的笃定和坚持,你在她的选择中,可以感受柔韧和伸展,以及女性身上更加多态的变化着的可能。

大青山,属阴山山脉,东起呼和浩特大黑河上游谷地,西至包头昆都仑河。海拔1800~2000米。九宝乐队生长在这里,纪录片《万里》开始,我们将每帧画面都定格在了这片广袤的绿色之上。草原背部,一支金属乐队用汹涌澎湃的民族金属展开了他们的公益之旅。我们希望观众可以在激荡的视听中探索音乐更加广袤的疆域,寻找属于自己的律动。

在“第一导演”对总导演王大维的采访中他这样说:其实很多人都认为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有个性,每个人都很独特。但说实话,我觉得恰恰相反,现在年轻人其实都挺趋同的。
今天的年轻人太过集体了,这种被动的同化在各个层面都有所扩张,我们观看同一条视频,听同一段语音,追同一档综艺。导演他好像希望生活中可以多一点不同的力道,能够将你捶醒,所以有了《我行我乐》,他在集体中辨认出了那些攒动的不安,可以激起你鲜活的情绪,让你的目光更加锐利,进而督促一种自我反省与检视的诞生。

国内拍摄独立音乐人的纪录片少之又少,因为这一群体的分母本来就是小众,“生活在地下”是独立音乐人自我的挖苦,但深藏的品质一经被发觉,往往涌现出不经熏染的自由感。《我行我乐》是一部关于音乐的纪录片,但我们想要探讨的话题又不止于音乐,纪录片的矛盾在于它明明是在追赶时间,却又要显得不紧不慢不动声色,我们希望观者依然能够回归到纪录片本身,在时间中一点一点体验灵感的浮现,更多的答案还隐藏在时间深处,希望你我都能够保持一点耐心。

截止11月11日,纪录片《我行我乐》完整七集内容已全部上线爱奇艺纪录片频道,我们将继续通过各平台同步影片幕后花絮,也即将在酷我音乐上线节目完整音频,请大家继续关注。
最后,纪录片试图通过某一撮人真实的情绪和笃定的叛逆,来召唤更多的不安,不安于现时,不安于现行,不安于社会既定的规则和理性,而我们也会在@纪录片-我行我乐宣传平台继续推出一系列更加“醒神”的音乐和纪录片推荐,如果你的病也是“没有感觉”,那么我们希望能和你一起光着膀子,迎着风雪,换掉志如钢,毅如铁,让我哭,让我笑,在这雪地上撒点野。
#导演有话要讲#
“2020年11月18日,中午12点
按照前两个月的惯例,这个时刻是纪录片《我行我乐》新一集播出的时间;
按照前两个月的惯例,我应该在连续几夜加班后等待正常播出回家睡觉;
没错!《我行我乐》就在这个没有新片更新的周三正式结束了,
没有华彩的烟花,没有稀稀拉拉的掌声,
也许,对我和我的伙伴来说,本就无惯例可言!
也许,一切美好的东西,就应该和华丽无关!
人们总爱用孩子来形容自己呕心沥血浇灌出来的作品,但我并不这样认为,在我心里,《我行我乐》更像是一个梦。
在梦里,我们放纵、自我、浪漫、奔跑、呐喊、不顾一切,没有现实、规则和妥协。
我非常喜欢的一部电影《死亡诗社》里有个画面—年轻人拿着手电筒走进了黑暗的丛林里。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确定《我行我乐》和《死亡诗社》有什么前因后果的关系,但,就在两年前,我们仿佛一头扎进了柏拉图的洞穴寓言里,扎进了黑暗但微光四伏的丛林里。两年!
直到今天,仍然有人问我,为何要拍独立音乐人?
在我眼里,每一个独立音乐人像极了《死亡诗社》里的老师,站在桌子上告诉我们关于梦想、关于音乐、关于生活、关于存在的意义;告诉我们独立思考的乐趣以及生命追求的另一种可能。我不知道所有人是否能够因为《我行我乐》以及我们拍摄的独立音乐人而强大到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甚至执迷于异质世界的幻想,但,需要时,请站上桌子,哪怕只有短短的几秒钟,用另外的角度看待自己和世界,那生命中最疯狂的时光才是证明你活着的证据。这并不虚无,也没有一点乌托邦的意思,只有在那个时刻你才能看清镜子里完整的躯体,活出理想的自己!感谢每一位独立音乐人的陪我们一起走过了两年充满诗意和自由的浪漫主义轨迹!感谢陪伴我走到今天的身旁伙伴,因为你们的存在,我才无数次的有力量拉着你们跳出平淡的绝望。在这短暂的两年里,我们至少一起体验了人生这场戏剧的一个高潮,也许我们终生都在自己喜好的路上拼命奔跑,但至少证明我们还没有被麻木。因为我们从来不是盲目的在黑色丛林里乱撞,而是在近乎黑白的色彩里,用最沉静的诚意上演着很多人一生都无法体会的激情片段。而这一切都源自于你们坚定不移的信任!
《我行我乐》结束了,但开启了我的第二个人生。
《我行我乐》之于我,是一面镜子,在我无力前行的时候照一照,看清自己的样子,重复入梦。
有人说,你的梦像诗,挺好,但没用。
我拥有的幸福,可能你究其一生也不会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