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一）

精神三变：骆驼—狮子—孩子

骆驼：末人，狮子：高人，孩子：超人

超人：并不是“进化论”意义上的高级形态。超人不是用传统道德和旧价值就能理解的人，因为超人的出现是在“上帝死了”之后，是精神已经和传统旧价值旧道德搏斗后取得了胜利，获得了创造新价值的权力后，作为孩子的精神成长。海德格尔：超人是理解了权力意志和永恒轮回的人。

末人：知道爱上帝，爱邻人，唯独不知道爱自己（的肉体）。不需要创造，精神是负重的骆驼，那浑身写满“你应当”的巨龙早就告诉了末人所有的价值，所以末人不会创造。活得单纯、快乐、长久。

高人：超人和末人不是敌对的存在，甚至不是断裂的，中间以“高人”连通。高人的精神是战斗的狮子，由骆驼变形而来，是对传统价值开战的人。但是胜败未知，高人很难成为超人，却很可能退化为末人。尼采认为当时的世界并无超人。

在《查》中，精神不是作为独立于肉体的超验的存在，精神是人的精神，对应着人类的存在形式（肉体）。

“永恒轮回”不是指“一切都是虚空，一切相同，一切都曾有过”。永恒轮回是尼采对人类的诅咒，也是祝福。能在瞬间中把握自己的生存，决断自己生存的意义，超人就会轮回。否则，将生存作为最高价值的赠礼，末人就会轮回。超人的轮回是一直手握创造新价值的权力，信仰唯一的真实是现实世界的意义。末人的轮回是一直不能战胜“你应当”这条巨龙，重新跪下、装载重负，走进自己的沙漠。

海德格尔并没有觉得永恒轮回是尼采自己和人们都理解不了的一个谜，而是旧价值崩溃后，每个人都要面临的存在意义的拷问。人每一次自己决断自己的存在意义，就是超人回归一次。在每一次决断一个人存在意义的瞬间，如果依旧以旧道德范式来决断，那么他依旧以末人的方式生存，末人就还在永恒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