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020 BEST10 Photos
2020总算是过完了。
说来也巧,去年虽然参加了北航的BEST10,但因为社团工作对接上的一些失误,阴差阳错地没有去分享会,今年又忙着准备申请材料而与大学里最后一次参加BEST10的机会失之交臂。噫,我和这活动还真是命里犯冲。
但不要紧,我坚信地球人对2020的表达欲是不需要外力加以诱导的。
受疫情影响,今年我的拍摄总数急剧下滑。粗略算来只消耗了6卷半120(那半卷争取在2021结束前洗出来)4卷135和几百次数码快门,5D4甚至因为我寒假反沪前的一丝怠惰而在北京宿舍的柜子里躺了整整249天。
因而不比往年,我翻箱倒柜也才找出13、4张勉强满意的作品,选出十张自然也轻松了许多。但我斗胆自认这些照片质量还过得去,至少不能说是下滑。这归功于今年我在摄影上最大的进步——几乎所有的胶片都用哈苏扫描了。至少在开销方面,我对摄影的态度更端正了一些。
可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2020,能破财消灾已然是种幸福。
1月
1/

庆幸自己在1月时选择去北海道转上一圈,毕竟谁也不知道下次去日本会是猴年马月。由于天气原因,这趟旅程大部分的照片在质感和色彩上都差强人意,但这张却意外成了自己今年最喜欢的一张。记得微博评论里有朋友写了一句「很有末世感」,真没想到生活会不幸被摄影言中。
2/

在新千岁机场排队入关时,一旁的布告栏上写着醒目的「武漢市において原因不明の肺炎が発生!」。其实早在12月31日就在豆瓣上看到了李医生发在群里的文件,但除了让家里买点N95之外,我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列车上,同行的朋友突然念起国内疫情扩散的小道消息,我半开玩笑说,不知道咱们还能不能回去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根草蛇灰线伏延出去,任由空无一人的车长室将列车驶向未知的前方。
3/

第二次来到新千岁机场,自然已是完全不同的心境。在北海道的这些天太开心了,无论是按照人品守恒定理还是基本剧作法,接下来的日子似乎都该急转直下。从推车上拿下行李准备过安检时,突然有些羡慕这辆午后红茶,至少它还能面对午后阳光和停车场,而我却无法知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4月
4/

上大学以来我似乎从未在家待过这么长时间,外加庞杂信息带来的政治性抑郁,这些日子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一边上着网课一边打游戏一边等疫情过去。北海道的一卷135还剩最后几张没拍,看到我妈买了些郁金香,于是要来了一支放在房间里。
太沉重了!讲个笑话吧:选这张照片也是部分出于保留传统艺能的目的——
1.我的家人依旧十分支持我的摄影爱好;
2.我依旧是一个死性难改的小布尔乔亚。
5/

这是我第一次将手机摄影选入年度总结,可见我有多后悔那天自己没有带相机。
也许各位还记得这两条腿,4月的时候它们在豆瓣上小火了一下,以至于在发朋友圈的时候评论里有人问我「豆瓣上那个腿是你吗?」。这是我从北海道回家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自由的时刻。当时和我一起放风筝的除了爸妈,还有从美国跑毒回来的武汉朋友@Roy_,「收留」暂时无法回家的他是我今年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不过这样构图不光是出于美学上的考量,更多是为了掩饰我们没能把它放起来的事实。这腿真的很难飞,这么假装拍拍也算苦中作乐罢。
6/

4月20日凌晨,我的家乡发生了一场小规模「地震」。这批烂尾楼从我5岁搬到附近时就已在建,却在我离家北漂后仍未完工。我始终觉得它们的归宿应当是被接手,然后继续开发,却未曾想到它的结局竟伴随着7吨炸药和漫天扬尘。
水炮车绕着废墟不断作业,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一部分死去了。一旦跨过这道坎,便再回不到从前。
5月
7/

关于电影,去年《张贴》剧照入选,今年则是《笼屋之夏》的海报。5月时疫情终于有所好转,在我的坚持下,陆洲导演同意我进入他的毕业剧组协助拍摄剧照和纪录片,于是在家闷了140天后,笼中鸟搭上了前往南宁的航班。
好巧不巧,5D4还躺在北京吃灰,所以这次陈漪康又把他的设备借给了我(去年鸟居那张就是这套设备拍的)。每次用陈漪康的设备都能拍出一张十佳照片,不知道明年他考不考虑把机器送给我?哈哈。
8月
8/

8月,生活归于平静,在家憋久了总想出去走走。19年在微博转发抽奖中了First影展的全程观影特权,于是动身前往西宁(可惜天气不好,照片遗憾落选),反沪后又约上陈漪康和顾晨杰寻味顺德,还顺道拜访了容桂许佳乐@小郭。真是难得的快乐。
9/

我在2021年才得见这张照片。带去西宁的胶卷断断续续拍了大半年,直到前两天打开达汪叔发给我的冲扫文件夹时才「哇」地叫出声。赶紧发给小章,她说看起来像曾无老师的作品(真的不敢当,但的确好高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张照片彰显了「抽空」的正当性:要是我在20年底急匆匆地做完了总结,恐怕它得等到21年底了。
10/

董豫赣老师开设的「现当代建筑赏析」是大学四年最喜欢的课程之一,也知道董老师的代表作是「红砖美术馆」和「清水会馆」。但苦于缺少资料,会馆坐落何处始终无从知晓。
年底从豆瓣知悉了清水会馆即将拆除的消息,又侥幸得以在它变成一堆红砖之前一睹其真容,于是穿上最厚的衣物驱车来到昌平,可依旧因为冷得手指发僵而无法好好拍照,又不巧碰上拆迁检查,转上一圈便匆匆离去。
但仍然庆幸自己这辈子好歹见过了。这座始建于2002年的园子,与同样始建于2002的普陀中环烂尾楼一起,在2020年迎来了各自的结局。许多美好的亦或是破败的,在2020年都烟消云散了。
粗略数了数:2019年,我选出的照片中有「7」张拍到了人;2020,这个数字骤降为「1.5」。
希望这座庭院的轰然倒塌,能够在2020的结尾唤来一些新的,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