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门
临时房的第二天,绝望总会过去,希望总会来临,就如黑夜总会过去,黎明总会来临,孤独的我在蒙辱的世界睡了不知多久,也不知道世界死寂了多久,白天来了,我用仅存对生命那一丝残留的信念撑开了双眼,冷冽的寒风吹透木屋的缝隙,我也不清楚是冷醒或者是内心的痛苦让我撕裂醒来。阳光不情愿的射进了这充满了肮脏的临时房,就像正义并未曾在我的人生合时的出现。楼下的“正义”嚎叫依旧,我罪人的身份依旧死死的刻在了这个躯体之中,此时我反问自己,是那样吗?不是的,我没做过,警方已经放我出来,足以证明这一切。可是阿良,你名为阿良,你的荣誉,你的未来,将以背负羞辱,痛苦,甚至一无所有,被世人所憎恶,甚至亲人,也变成敌人。此刻,我不想醒来。 “何先生,你的外卖到了…”我听到一个声音忽大忽小,似乎隐藏着一丝恐惧与无奈,我艰难地移动着我曾被严打拷问的躯体,但这狭窄的临时房的空间,也足以让我不得不慢慢挪动,我打开了门锁,只见那个外卖员见我半个头后吓得一抖,把包装一丢地上,就头也不回就跑了。只见袋子里露出了一条红毛巾,毛巾头部用黑笔划着两个字“罪人”,我笑了,泪水嗒拉嗒拉的落在了水泥地板上,是的,那个案子,就是红毛巾,作为凶器,警方问了我无数遍红毛巾的事,红毛巾的背后,对于我,是痛苦的,羞辱的,但我也只能面对,人生而苦之,蒙辱或荣耀,又能奈我何,那个红毛巾xx犯的罪人,是我,是那样吗?不是的,我已失去一切,也无可足惜了,但我也不知道如何证明我无罪。 在阴暗的临时房和无数的楼下的攻击之语的笼罩下,我闭着眼沉思了许久,既然我已一无所有,命运之门注定让我表演这个最苦角色,我何不笑然面对,自此流浪,孑然一身,受万人蔑视,憎恨,恐惧,在可悲的世界里演绎好这可悲的角色,在这无助的人生之下,我对善的唯一的信念,是作为我微笑的唯一资本,是那样吗?显然,我决定,也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这个世界上,除了那彻骨的寒冬之外,还有那我那无法触碰的寒冬,而我,阿良,要面对的,将是彻底的无助,且无望。或许摄像头不能证明我的清白,就如我的名字无法洗脱我的“不洁”一样。但,无论如何,命运既如此,人生需笑然,痛苦随处在,信念依犹存,若是蒙辱人,何必释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