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这件事
1
早上五点半，闹钟滴滴响起。我麻木的关掉铃声，那刺耳，烂大街，又叫人厌恶的铃声。
我都记不起这是最近第几次早起，但是为了出差的早班飞机，再无奈也得起来。
最早的一次是四点半起来，赶七点的飞机，真是丧心病狂。我都记得每当这种时候精神是恍惚的。往往这都是我起夜的时候。
看窗外太阳还没动静，一片漆黑，环卫工人都还没扫到我们这条街。不乐意开灯刺的眼睛不舒服，摸黑开始刷牙洗脸。
大学的时候不乐意早睡，有时候翘课都要睡到八九点钟，想想真是太奢侈。现在因为常常需要早起，七点钟前后就自然醒，周末时刻真是最痛苦的时候。
想想小学初中高中，我都是很早起来的，小学8点上课，十点就睡觉，然后还会为了能够早睡，特别着急，但是害羞的我还是对着楼下打麻将的叔叔阿姨们喊，“叔叔阿姨，不要打麻将啦。我明天还要上课。”
虽然没什么用，可那时候为了早睡早起，特别走心。当然，除了准时上课之外，早点出门可以吃上热乎乎的肠粉，一个星期只有一次可以奢侈的肠粉加蛋加肉，实在是对早起最大的慰藉。
初中那会没有住校，早上都起来赶校车上学，到的比住校的同学都要早，就特别羡慕他们能比我多睡接近一个小时。
高中的食堂肉包子限量，为了吃上热腾腾的包子，也是连着早起好多回，但后来为了多睡几分钟，不要多走5分钟的路到食堂，还是败在了小卖部的三加二手里。
2
刷完牙下楼，滴滴约好的车差不多也到楼下，司机很守时，前一天晚上约单是十点钟，想来他也是彻夜跑车，到凌晨接上我。
我甚至网上搜，说早起的定义，应该是早上起床时间应当在6点春夏秋季，7点冬季，这个时间段起床可促进新陈代谢，增强免疫力，有利于抗击病毒的侵入。
就觉得对现在的自己来说不可思议，我是那种没睡够八小时，早起都是会导致当天瘫痪的人。要是长时间这样早起，一定很完蛋。
有个朋友，她说她都是九点睡觉，早上四点半起来，长期如此。我不太知道怎么能养成这样的生活规律，但跟小时候看的童话作家郑渊洁倒是神似。
他说他每天早上四点半起床，写到六点半，这样就保证了产能，所以他才出了这么多书。
不过说早起的也是他，说“早起的虫子被鸟吃”的也是他。
他说，首先要弄清自己是鸟还是虫子。如果你是鸟，因为早起，可能丰衣足食。但是如果你是虫子，一旦早起，必将引来杀身之祸。
可我是虫子还是鸟呢，我一直不太知道，直到滴滴司机一个猛打转弯，我才知道我大概是虫子，于是我坐在后排也把安全带系上。
我开始跟司机讲话，我虽然很困，可我怕他比我更困。
“师傅，是不是开了一晚上车，这会也累了吧。”
“是啊，上一个客人从酒吧拉到火车站，我4点就没跑，到你楼下那边等你，睡了一会。”
“噢噢难怪，不过你坚持一下，等会把我送到机场， 你就可以好好睡觉了。”
“没事，我刚刚就是打个哈欠。”
说话间，他把车载音响打开了。
那首歌是remix版的《老妹儿》。
3
一个广东人，怎么就喜欢东北口味的歌曲呢，想不通，就像我也想不通前两天看的《曼达洛人》为什么就愿意舍命救尤达宝宝。
我让司机靠边停一停，我去买个肉包子当早餐，他可以调整一下情绪。
我想起有个同事，刚入职的时候，保持十点睡觉，六点起床，她总是第一个到公司。
后来给她的活越来越多，有时候加班都到十点钟，于是她后来再也没法十点入睡。又一个早起的故事被毁灭。
说起来真要说的话，最幸福的早起，是跟着哥哥结婚的早起。那时候为了赶上早上6:18这样的良时，顺带接亲吃上汤圆，五点就要起来，准备些自己都不知道的流程。
但我那会就觉得，我要是结婚，大概不要这样早起，比起6.18，可能8.18或者9.18更适合我。
买上包子继续出发，我甚至想起大学时候为了抖擞精神，喊上石头两个人，去篮球场打球，那会结识了一帮50年前打全国大赛的大爷。
我们跑的比他们快，跳的比他们高，可他们传切投实在是太好。把我们两个虐的跟狗一样——我们跑的呼哧呼哧，他们大气都不喘。
发现非要早起晨练，比起科比那种凌晨四点的洛杉矶，学学洛奇那样的就可以了——可如果要我早上吃五个生鸡蛋，我大概连午饭都吃不动。
4
历时50分钟，师傅终于把我带到机场。
飞机场也没有什么人，安检的工作人员都还没有睡醒，举起工具来都显得十分沉重，戴着口罩打着哈欠把口罩都快撑开。
一路走过卖东西的店面全都没开，只剩下麦当劳有寥寥几人坐着安静吃早餐。
我拿起我的肉包，天蒙蒙亮，远处的太阳一点点露出温暖的光。想到一会在飞机上还能看到若有似无的晨光，不过我大概会那么睡死过去。
我坐在登机口门外，终于可以说句，亲爱的老伙计，你要问我飞这么多次有什么感觉，我跟手上的肉包保证，这体验实在太糟糕了，就像隔壁安杰拉婶婶做的红烧肉一样。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