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信
我以前说过只有在你这儿我才能真实的讲话,发出声音好像是这样的。刚刚有一个网上的朋友过来,我感觉自己很喜欢她,在精神上我被吸引了,而此刻,我意识到自己的全部,只剩下我可能的语言,是的,我想到自己装模作样地风趣幽默就很搞笑,我还是年轻而天真,我还害羞了,日常生活里我不可能有真正的语言。看着她,我更愿意去拥抱真实的精神,我知道我很多称之为朋友的人聆听着播客节目完成他们的日常生活,这对我来说无法忍受,对,我继续读普鲁斯特,我跳着看了他论述文学的段落,那大概是找回失去的时光那一卷,接着,我又到了主人公和外祖母去巴尔贝克那一段,百分之二十。我好久没有体验那种完全放肆的我称之为真实生活的东西了,真的,我只能和你这样说话,这对我来说还挺重要的,我的朋友们都重复着他们的段落,在喝酒的时候,谈论艺术,这让我几乎要像普鲁斯特一样刻薄。我想起那个比我年长三岁蓝色头发的女孩,我今天的朋友,瘦弱,像个小男孩,她也是我最好的女性朋友的同学,一个工作坊的同学。我理应为文学而生活,但我没有。我靠在暖气旁给你,就像写信,这的确是写信,我的表达欲在此处安宁。我们今天聊的很开心,我居然表演了即兴说唱,我为了证明我真都参加过地下说唱比赛,这是事实。我们养育着语言,和许许多多的人聊天,又有一天,忍下心沉默,我觉得我像吸毒品一样迷恋我称之为真实的物质,你可能感受到了,那个蓝头发的女孩讲起她住的城中村,她想那会是一个人类学项目,关于行政规划和人肮脏顽强的生命力。我想和她一起去那里看看,但是我对这种东西没有兴趣。哎,我愿意只活在真实里,我今天偶然读着普鲁斯特感觉他是上帝。我内心夸张着那些中文译文,试图将中文看作一种更了不起的语言。我在前天去了海淀法院,我想,我领悟到了真实,我将书写,我想,你始终明白我在说什么,今天我有点语无伦次,不在意修辞,但是我期待着你的回应,我的朋友,我无比真挚的朋友。请允许我们这样立足于虚伪事物的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