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温柔的归宿
今天一下午,因为我女儿小葵脖子上的痱子,把爸妈多年的老相识串了一遍。
因为快三个月大的小宝宝脖子上起了痱子,越来越痒,娃睡觉的时候经常头摇来摇去,为母为外婆的没了主意,我妈怂恿我打给张阿姨,是爸爸的老同学,也是爸爸的初恋。
张阿姨医术了得,专治儿科,在我小时候高烧烧到翻白眼,我父母又被护士呼来喝去举手无措的时候,出手相救;妹妹小时候积食,高烧快四十度,妈妈吓得两腿快瘫软,医生告诉我妈需要挂抗生素一周,后来张阿姨用了泻药,高烧很快退掉。
电话打得非常顺利,问完后感谢了张阿姨,感谢去年十二月份,我查出来巨细胞病毒超标不能怀孕,绝望之时准备再找工作,张阿姨打电话劝了我几句,告诉我那个指标不要紧,放心备孕好了。没有她的建议就没有小葵。
这么好的阿姨,很可惜一而再再而三的信了轮子,两次入yu,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父母语焉不详,为什么要信,这个就不得而知,而且因为这个原因丢了三甲医院的铁饭碗,好在出yu后她靠着自己的医术,在私人诊所出诊,生活步入正轨,以前的就过去了,逐渐淡化成泛黄的背景,老同学里偶尔提一嘴的过往。
我问张阿姨的时候,妈妈也没闲着,问了另一个老同学有没有治疗方法,意外知道孙阿姨的儿子马上结婚了,还开了个眼镜店。
孙阿姨年轻的时候,怎么怀孕怀不上,她老公以为是女方的原因,喝醉酒了用皮带抽打她,让她受尽委屈,后来查出来是男方的原因…两人抱养了一个男婴,百般宠爱,抱养有一个弊端就是,人是先天基因和后天教育合成的,缺一不可,不知道这个男孩子先天有什么样的基因,尽管孙阿姨两口子疼爱有加教育有方,但这个小男孩青春期开始不安分,变着花样折腾孙阿姨两口子,伸手要钱再玩失踪,跟着小混混一起不知所踪,钱花完了再问他们要,有一次孙阿姨老公铁了心不给钱,被按在桌子上,匕首抵着脖子上的大动脉…我记得妈妈来杭州看我的时候,和孙阿姨在我租的房间住了一晚上,早上我睡眼朦胧的看到孙阿姨在阳台上绝望的抽泣,跟妈妈诉苦,说想起来她老公以为是她的原因不能生育,喝醉酒了抽打她是多么让人痛恨,抱养的儿子混得像个人样子就好,只要正常就好,不求多么优秀多么光鲜。
后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从那次的诉苦到现在,一晃八年过去了,知道自己不是亲生而是抱养的男孩子,青春期的极度叛逆和蛮狠的伤人,如何一步一步从混沌中渐渐走出来,步入正轨,混成他母亲嘴里希望的,像个人样子,正常就好。
许知远采访陈冲,问她岁月意味着什么,陈冲回答,岁月就是岁月啊,还能意味着什么。
岁月就是有一股力量,渐渐抚平一切过往的兵荒马乱,过去的混乱不堪。当初再怎样凌厉的探索这个世界,野蛮的碰撞这个世界,跌跌撞撞,最终还是会走向了一个温柔妥协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