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人——一个我【需要】去成为的人,即“不辜负、不浪费自己的人”
我想要把每一日都过得好,都过得充实,我看见有两个伴侣会是我生活最必不可少的幸福,它们若失去或不在,不只意味着没有,甚至相反,是极其不好的生活,而我的生活就是我的生命,至少算是一个生命的结果(结果可算是定性了的价值)。我在意着每日的生命,也在意着我的生命的结果,作为生命我承认自己是一个活动者,作为生命我知道我有着完成自己的要求和意志,所以我哪里能不在意自己每日是怎么度过的呢。我呼之欲出般,想要很明确说出自己的两个“要求”,它们就是“我一定要勤奋”、“我一定要成就自己”、“我一定要完成自己的追求、野心和目标”,以及“我要攫取生物的物料”、“我要去享有生理或心灵规定的现实的珍宝”、“我要获得那生命最里面一直在呼叫着的欲望”,它们就是我的两个“伴侣”,我“要求”它们或是“求”它们。我自己总是在好像最冷静与诚实时对自己说这些话,总是如此警示自己以及为自己立下憧憬和约定,但是……,是的,总有“但是”。我的心虽同样勇猛、恳切,甚至无比的着急和绝望,但好像永远打败不了这“但是”,永远不能挣脱这可耻的圆圈,我让渡了自己的百分之九十的生命,却从来没能为自己争取过多一分一厘,我怕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没有希望,我真的该快快死去了才好。可我还是想说,这没有现实力的、没有约束性的钟情之言:“我明天一定会按我的‘要求’而过的,我一定会成就自己,并把每一日都攥在手里,我会把每一日都欣喜、沉静而庄重般看作是我的征程,我会慢慢堆叠自己,最后成为一座山,我会在高山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和风一样吹过历史与时空,我会成为‘永恒’,我会成为我心目中的那个‘你’,尽管我永远只有我、只是我,我也会从明天开始——也就是我所有的未来——为自己,为那个‘要求’的自己而选择捆绑自己、砍掉自己,我会选择监牢、选择镣铐、选择酷刑,我甚至会选择成为一个禁欲者、一个苦行僧(尽管这是荒诞的假话),我会选择扼杀掉一切与我的‘要求’相悖逆与对反的(如果杀不到就等同于自己被杀掉),我为了那个如此明确、果断、不可违逆与亵渎的‘要求’,我将成为自己的敌人,我会因此而憎恨自己、杀掉自己的,这就是我对它的虔诚,愿我自己最后不是死掉,而是履行我自己的如此急迫和强硬的‘义务’。”(不管这些话的效力最后是否不过是一堆现实的、荒诞的、无用的、不幸的、讽刺的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