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来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一个感性的思想家,一个叛逆的诗人。
在豆瓣上看到一个话题——让自己从无聊又暗淡的日常里''活过来"的自救方法,想说点什么,结果越写越多,所幸发到日记里。
其实就是读书吧,关掉闹钟,早早醒来,和朋友们在微信上聊聊天,无人打扰,不吃早饭也不出门,只猫在被窝里静静看书。因为学业,每天都处于巨大的焦虑和无趣中,唯有此刻,才能落得一番清闲。 刚刚读至《论摄影》中《透过照片看美国,昏暗地》一章,里面谈及美国女摄影师黛安•阿布斯,她说:“我小时候感到痛苦的一件事,是我从来没有处于逆境的感觉。我被禁闭在一种不现实感之内……那种豁免感是痛苦的,尽管听起来荒唐可笑。” “……阿布斯对怪异者的兴趣表达了这样一种愿望,也即要侵犯她自己的无辜、要破坏她自己的特权感、要发泄她对自己的安逸的不满。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除了韦斯特外,找不到几个这类窘迫的例子。这种感性,在一九四五年至一九五五年达到成年的有教养的中产阶级子弟中较为典型——而这正是一种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流行的感性。” 哎,生活在现代社会,谁又不是一个偏常者或怪异者呢,时至今日,我依旧会有这种感觉,一切都顺风顺水,被父母保护太好,除了高考失利,也没经历过什么风浪,如书中所说的那样,正是因为缺乏物质逆境,才会给自己制造心理逆境,说白了——没事找事。
我深觉自己也有着那种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流行的感性,最近在豆瓣上认识了一个朋友,我们侃谈电影与文学,最后,他说:“你看的真不少,这不是一个高中生该承受的。”其实是因为绝望才如此的吧,那种认清生命本质的游离与虚无;我的播音老师也总劝我“开心点”,几天前,她主动找我聊天,说我去年的这个时候就很不对劲,她问我:“现在什么能让你兴奋起来?你需要点刺激”,我思来想去,竟回答不出一个所以然,如今我已找不到能让自己雀跃激动的事物了。
“以前是看书、看电影,可是我发现,那些东西越看越悲伤,越无聊。一切都无聊。”
最近常把玛格丽特•杜拉斯《情人》里的一句话挂在嘴边,“我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老了”,我觉得这就是我此刻对生活最真切的感悟,毕竟,谁又不是透过文学与艺术,昏暗地看着自己呢。认识我的人总不理解我为什么每天有这么多烦恼,也劝我少看点戚戚然的东西,想起自己微信阅读上的签名就是“心有戚戚,细嗅蔷薇”,网上可以搜到,“心有戚戚”这个词出自《孟子》,意思就是“心有所动,然而心中却充满忧伤”,如此形容自己,是再贴合不过了。
听网课的时候,有一个女孩问,导演应该具备什么样的素质,戏剧老师说:“导演必须拥有一个综合能力,首先是文学能力,其次是哲学思想,导演除了是导演外,他也是一个诗人、哲学家、思想家,还有强大的视觉能力。”我想,那我应该能成为一个导演了,我生来就是一个忧郁的思想家,一个理性的逻辑家,一个叛逆的诗人。

诗中还总带着那么点惹人厌的悲观主义与悯人的情怀,不过只有对很多事物都能说出“我深有感触”的人,才能真正地、时不时地“活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