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生活的一万个理由
查看话题 >曲终人不散,从魔都转移厦门的这一年半(2019年3月-2020年10月)
从魔都转移厦门,我和队友大勤虽有波澜,形成无数小浪花,结果证明小浪花可以很可爱。
我们终于把换城市的这个问题解决啦!

从2020年3月,我没有继续记录转移新城市的过程。从2019年到2020年转移细细碎碎的记录见这篇:从决定到离开的过程记录
其实换城市可以分为几个阶段来梳理,但回想起来,我们从一开始就对魔都没有归属感和人情味而内心失望,从心里早就决定这个城市不是我们最终居住到老的城,即使房子已买,工作稳定,教育资源优良。
但,这终究无法让我们健康且有趣地生活。
第1阶段:萌芽阶段,一场意外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2017年底-2019年,大勤在纳米比亚开展码头设计工作,作为项目经理,为了实现多方面的目标,他工作勤恳共回家3次。
2019年3月,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将我彻底打清醒,大勤身体突然出现大量疱疹,舌头萎缩,一夜间吐字不清。
当天便立刻回国,托关系先检查CT确认脑子的问题,拿到结果后我们松了一口气。
2019年5月,作为项目经理的与公司协调后,再度返回纳米比亚现场交接工作,时长1个月,这个月间断治疗,全靠自身毅力坚持了下来。
2019年3月-11月,我们开始漫长的求医过程,我们足够幸运,遇到了多个好医生,他们在精神上和专业上都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帮助,包括后续长达1年的工伤申请的过程。
于是大勤就开始多种治疗方法,包括高压氧、针灸、吃各种药。
11月,我通过闺蜜发小的资源,终于住上北京协和医院的神经内科,我陪大勤住了2周医院。

看到了好多个在为命运抗争的人,这些人有年老的,壮年的,青春的。
这些人都为了活着努力着,这2周是我哭的最厉害的2周,我短租了房子,晚上陪房的时间到了,我便搭地铁回去,早上再最早去病房看他。
晚上回去的路上,我经常忍不住眼泪,我穿的是在非洲时大勤为我选的紫色冲锋衣,我把自己想像成电视剧女主角,经历苦难总会成器的。

但生活告诉我,我只是一个只能活一集的丫鬟,不要在乎别人,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就行。
他真的受了很多罪,抽好多血、穿刺、肌电图等各项检查,但最痛苦的是等待结果。
同时,我们也欠了很多人情,我了解大勤是个自尊心特别强的人,我不想他为难 ,尽力不麻烦别人,尽力去还这些人情。
在这期间,我有很多不给力的时候,甚至拖后腿,现在回想起来,我有多次像鸵鸟一样缩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不敢向前迈出一步,更无法在精神上给大勤提供支撑。
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我们在上海无依无靠,父母无法适应上海,那以后的家如何运转?
在这期间,大勤与我在内核方面出现了问题,即他因不愿拖累家选择离开我。
我们在一次次争论中将这个问题放在“桌面”上沟通,其实这是理性和感性上的双重较量。
于是我们终于在这个内核问题上形成了统一,即在有生之年相互陪伴,走一步看一步,在任何阶段不再提分开的字眼。

第2阶段:意志上决定阶段,精神压力和家庭支持最终决定。
从2019年11月开始到2020年8月,我在这个期间上出现了精神恍惚,尤其是从协和回来后,我每天去工作如同行尸走肉。
每天都陷入我们以后的生活状态,还有对这份工作因为工作地点产生的恐惧,以及来自工作的期待和压力正在全方位击打我。
这样的状态就导致我常常说出心理迫不及待的逃避,那便是离开这里。
我出现上班如上坟的状态,关键是睡觉睡不好,也提不起去运动的兴趣。
但我也不是完全颓废,毕竟还毫无办法的无止境的加班和工作。这种状态对双方的关系及其不利,相互的压力和情绪都没有办法释放。
唯一释放的方法是去对面吃潮汕火锅(感谢单位对面这家的火锅,大勤吃了不会拉肚子),我们俩每周1次以上的频率去吃火锅,我会把自己吃到120%的状态,一般是周五晚上或周六中午,回家睡觉。

在这期间,但另一个核心问题是,大勤需要在这里办理完工伤事宜,作为队友的我需要提供一个稳定和良好的居住环境让他放心地办理这些事情。
于是,在这件事情没有落定前,我歇斯底里地哭过很多次,也曾大吵过很多次,但我们是如此地无法离开彼此,必须相互包容相互扶持,日子才能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在这期间,虽然他在的单位是央企,但耍起赖来,可真把人折腾死了,经历了多个领导的来回“变脸”,我们态度越发坚定向人社局申请工伤鉴定。
在申请的过程中,我无法感同身受大勤的压力,但我看着他体重从125斤掉到105斤,搜集整理各种材料,咨询律师、医生和鉴定机构。
他的坚持和毅力让我感受到了力量,虽然我不是内行,但我始终相信并且有一种直觉,肯定可以办理下来的。

而我要做的就是协助他去沟通去理清关系,陪他吃饭和散步。
第3阶段:行动上搬离阶段,大勤和好友的鼓励和支持。
从8月中旬,大勤的工伤认定判决书下来后,那天我还在上班,因为离家近我迅速跑回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因为我知道这张纸于大勤的意义,不仅是补偿,更是一种“尊严”。
当天大勤就告诉我,我们离开吧,剩下的事情我们都可以远程解决,实在不行回来一趟即可。
而另外的一个巧合是,好友推给我一个厦门对口职位的工作,迅速面试和现场考察,谈薪资和工作内容,最后评估都可以接受。于是,工作的事情基本得到解决。
接下来就是离职、异地搬家、转移五险一金和户口、厦门租房、收拾房子、入职新单位、适应新环境和生活。
但其实,于我而言,第一个离职便是最难的。我所在的单位是国企,有一个很棒的团队和领导。
所以,离职不仅难在流程较长,更难在感情上无法割舍。
8月底给领导发了一份离职信,她不同意;然后面谈,夹杂眼泪和鼻涕,最后同意了。
期间也动摇过,坚持到年底,但风险有2个:1)新工作被顶替2)年底离职也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也动摇过领导提出的委培厦大博士,但我的第一反应是读博No。
最后与大勤决定,要走就不要犹豫,马上行动。

于是提出离职申请,开始走程序和签字,同时伴随的是继续工作、打包、卖/送家具、邮寄汽车和杂物、吃散伙饭、跟帮助过我的人当面道别、给需要感恩的人买礼物、明确五险一金的处理办法、厦门租房。


我从没想过我能主导能够完成这些事情,但生活若把你逼到这个程度,任谁都能做到,但我跟大勤说起,大勤说,那不一定。
在这1个多月内,我自豪的是在走离职程序期间,做到并做好了自己本身承担的工作,并且坚持到了拿到退工单的最后一天。
感谢大勤队友在我身边的支撑,整理杂物并打包基本是他一人承包的,从没让我操过心。
感谢我的家人,支持我回到离家近的城市生活;
感谢我的同事好友们,他们给我各种帮助,包括人力和精神上的。
感谢我住在厦门的闺蜜,为我处理邮寄到厦门的汽车和租房的事情。
9月底,我们终于把这些事情都搞定了,我把工卡退掉并且拿到退工单的那一刻,真正感受到以后这里的生活再与我无任何关系,但挂念的人儿还在这里,我还会回来的。

也说不定,我还会回来生活。
人生那么长,有无限个可能。
9月27日,从上海飞厦门。9月28日,我入职新单位。

第4阶段:新环境适应阶段,身体和心态良好。
写下这些时,我已入职1个月,逐渐适应了上班的方式和节奏,认识了几个新同事。
9月28日,我们托好友的资源住了3天万豪,体验了5星级酒店的服务,由于疫情,游客很少。

上班前慢慢地吃个早餐,大勤和他的好友聊天休息,下班回酒店吃饭在海边走路、吹海风。



最后一个晚上我们喝了点红酒,我在心理对自己说,一切都过去了,新的一切又开始了,当然新的一切包括困难和惊喜。


入职3天后,喜迎国庆,缓冲8天,我又是一条好汉。
我跟大勤坐1.5h动车回家,在家吃饭、睡觉、穿拖鞋散步、逗小妹玩、收拾妈妈房间,让我松弛地过了4天,感受到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溜走。

10月5日,与闺蜜参加了协和发小的婚礼,见证了她和另一半的幸福,我也成功地充当了业余摄影师,这是我拍的第3个新娘,美好而又让人感动到落泪。


回来后休息1天,好好收拾了租住的小房间。两个人居住刚刚好的青年公寓,从过度的角度来说位置极佳,旁边是商场、湿地公园、BRT、自行车道。

10月11日,在海边给闺蜜过了生日。说实话,我也想要和大勤这样过一次这样的生日。


接下来就是上班,上班的方式已经探索出3种方式,目前天气舒适,都是骑共享单车到达单位,最好的记录是35分钟。
与同事聊天发现,还有在自行车道上骑到单位(坑百度地图无法显示),在这里总是有小惊喜。
我列了很多清单,都是想要与大勤和好友要做、要玩、要吃的清单。我知道在这里我会和大勤一起把这张清单一项一项地打上对号。
最后,有太多的人要感谢和感恩帮助我和大勤。我们会不负家人、好友和自己,好好生活并且提升各项技能。


然后,谢谢自己,为自己想要的生活所做的努力,经历了这些,从某种程度上不完全是个坏事,它让我确信,我有解决问题的能力,我和大勤有绝对的感情和默契去面对未来的风浪。
但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从没经历过这一切。
但已然经历,我们依然热爱生活。

以上
队友小懒
2020.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