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小时看完《红楼梦》(中)》陈再明20、10、20
再从脾气方面来看,黛玉是容易淑动,带着点儿神经质,轻易不肯饶恕别人的过错,经常因自己身世飘零、处境孤独而伤怀暗泣。宝釵端庄富丽,却有一付八面玲珑的才情,很得府里上下的欢心。最奇的是宝釵小时候偶然由一位奇异的僧人得到一枚金锁,刻在上面的八个字″不离不弃,芳龄永继″,刚好与宝玉出生时含在嘴里的通宝玉上的字″莫失莫忘,仙寿恒昌″成一绝妙巧对,所以府里许多人认为他们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终必结成″金玉良缘″。
这样的传言,不久也传进黛玉的耳朵里。黛玉当然不好受,屡次借题发挥,责备宝玉,因而引起争执。每当这样的时候,宝玉总是低声下气地告饶,还信誓旦旦,表示绝无二心,爱她爱到底。甚至有时在午睡的梦中也会说出呓语,痛斥金玉缘的说法是不当的。这一类事情宝釵姑娘倒是一直被蒙在鼓里一一不,她一定知道的,只是她始终装着不知情罢了。
一天,宁国府有赏梅宴,宝玉被命陪同祖母史太君一起前往。正在热闹的当儿,宝玉竟然觉得又累又睏想唾觉了。贾蓉的妻子秦可卿在宝玉来说是姪媳,但在感觉上就像是体贴的姊姊,她把宝玉引到自己的房间让他休息。宝玉很快就落入黑甜乡,梦中赴太虚幻境,遇见了警幻仙女,看了几本《金陵十二釵》的画册,一听了《红楼梦十二曲》,可是他懵懵懂懂地,未能领略其中情趣。
警幻便向宝玉说:″你是天下古今第一淫人,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一一这就是意淫。″为了矫治这种天性,她要她的一个妹妹名叫兼美的,跟宝玉成好亊,并授以男女之道,把两人推入房间。宝玉在梦中与兼美燕好,但他觉得对方好像是黛玉,也像是宝釵,甚至也仿佛觉得就是可卿。一觉醒来,丫环袭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宝玉依实告诉这位体贴可人的婢女,并与她初尝禁果。这时,宝玉才十二岁,袭人比他长两岁。
可卿有一个弟弟秦钟,与宝玉同年,是个翩翩美少年。宝玉与他一見如故,向来不喜欢读书的宝玉,为了与秦钟在一起,开始经常上家塾,其实两人只不过是一块玩乐而巳。
某日,消息传来,黛玉的父亲林如海病危,黛玉拼当一切,匆匆赶回江南的老家去了。就在黛玉离开不久,府里突然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亊:秦可卿暴斃了。家里上上下下都惊愕不置,一时谣詠纷纭。有一种说法是可卿与公公贾诊有暧昧,在两人幽会吋,被一个丫环撞見,她羞愤之余投缳而死。贾珍伤心欲绝,为可卿办了一个盛大的葬礼。这在贾府里也是件大事,刚好贾珍的妻子尤氏在卧病中,所以一切事情由熙凤指挥。熙凤把千头万绪的丧事治理得有条不紊,使大家大为叹赏。其实熙凤利用了这大好机会揩油,饱入私囊。
出殡时,宝玉与秦钟也去送葬,第一次接触到乡村的种种切切,大开眼界。这天晚上,大家宿在馒头庵。秦钟与这尼庵里的一位年轻尼姑有染,这晚他们又幽会,事情败露,结果秦钟被父亲毒打一顿。秦钟的父亲愤怒难抑,竟而一命呜呼。不久秦钟也因为纵慾过度,年纪轻轻地就死了,使宝玉顿然面对人生的无常。
林如海终于病故,黛玉成了孤儿,又一次来到荣国府并决定就此定居下来。小别之后,黛玉出落得更美更动人了。这当儿,在宫中的元春被册封为贵妃,归宁的日子也决定了。荣国府为了这一个光荣的日子,也为了欢迎贵妃,特地营建了一仙穷奢极侈、美仑美奂的庭园:″大观园″。元宵那天就是贵妃荣归省亲的日子,府里举行盛宴,以庆祝久别重逄。宝玉和诸多姊妹们被命在贵她御前作诗,贵妃对黛玉与宝釵两位的文才大为嘉许。
贵妃返宫后,大观园就由宝玉他们住。宝玉住的是怡红院,黛玉住潇湘馆,宝釵也有一所蘅芜院,迎春、探春、惜春、李纨等人,也都各自有了所别緻的住居,而且每一位除了原有的贴身丫环之外,增了多位婢女,园里便忽然变得热闹起来。在这许多人之中,李纨最年长,且又是温婉贞洁的未亡人,所以被命当大家的监护人。
经常到园里来的,第一个是史湘云。她是史太居娘家的千金,经常都笑声朗朗,不知忧愁为何物,是个快活的姑娘。她称宝玉″二哥哥″,可是在大夥听来,却好像是″爱哥哥″似的。其次是宝玉的表兄薛蟠不惜杀人买下来的女子香菱。她是幼时被拐走,如今连生身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何可悯女孩。稍后,宝釵的堂妹宝琴也加进了她们这一夥。另外,还有一位带发的女尼妙玉,是从附近的栊翠庵里来的。这许多女孩,无一不是能诗能文的妙龄美女。加上那些丫环,园里真个万紫千红、百花竞艳,宝玉就在这样的花丛中像只蝴蝶般地穿梭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