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有余味已索然
三年前的上影节,檀郎茶泡饭后多出一张票,我正好暮色散场空出一个人,去天山看《小城之春》,悲剧太幽草了,伯格曼还在新天地等着我,半途离席越鸟般张扬而去。嫌剧中人的对白太涩,表演顿如滞笔写楷书的木偶,但是城垣散步的几段镜头挥之不去。每每听第十小提琴奏鸣曲,F大调浪漫曲总想起小城之春又开始了,思惟的水月观音。
如果我是父亲,有人说第十小提琴奏鸣曲比第九重要,我也会勃然大怒吗?可是从刚毅不屈的克鲁采中得到激励的傅雷却在秋天自杀了,他还是把道德当作死屋而非茧墓。
那消息会刺破妇人的耳膜。和小妞说杜甫的坏话,闻官军收河南河北,他是“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看安石“俄尔谢玄淮上信至,看书竟,默然无言,徐向局。客问淮上利害,答曰:‘小儿辈大破贼。’意色举止,不异于常。这就是谢之宽容,愈表于貌。风声鹤唳,把我们所有的喇叭一起吹起来,鼓足了你们的衷气,把流血和死亡的消息吹进了敌人的耳中。贝多芬也是这样的被命运刺破耳膜的风伯,凯风因时来,回飙开我襟。
如观牛背上,悠然风度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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