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之下10——兜兜转转(8年前的文字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写了写啥)
陈沫似乎已经消失了很久,自从车祸之后,转眼已是五年。那年,陈沫躺在医院里,医院也是没有办法,又不能将她赶出去,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医院里。可是总不是长久之计,这才请警察局贴个启示,看看是否有她的家人来认领,别说,还真有一对夫妻来了。医生简单介绍了陈沫的病情,这对夫妻便去了病房,一见陈沫就大呼小叫,说是终于找到自己的女儿了,那个女人哭倒在病床前,她丈夫也是直抹眼泪,医生也不相信就有这么巧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出示任何证件,本想学问什么,可是陈沫这个样子,人家总不可能是人贩子吧,毕竟医院也没有能力再免费给她治疗,既然有人来了,那还是让陈沫离开吧。第二天,陈沫就被转去了省城的大医院,看来这对夫妻还是有一定经济能力的,毕竟大医院的医疗条件好,对于陈沫也是好事,医生也就不说什么了。陈沫在不知觉中被送去了另一家医院,竟还有了自己的父母。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原来那对夫妻本来是有一个聪明乖巧的女儿了,可是两年前不幸车祸去世了,中年丧女,何其大的伤痛,女孩母亲就此大病,不见好转,本想领养一个,可是手续繁琐,孤儿院的又大多年幼,没想到居然误打误撞碰到警察局的寻人启事,而照片竟与自己女儿惊人相似,也许是女儿冥冥之中在守护着父母,不想让父母太伤心,才会让他们碰到陈沫,也许是上天眷顾,所以看到后立刻去警局认领,当然还出示了女儿的证件,真是十分相似,因为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警察局就带人去了医院,才会就此让陈沫走上了另一条路。
陈沫苏醒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了,睁眼便看到一个在病床前忙碌的中年女人,一个陌生的环境,陈沫记不得什么了,怎么自己会在这里,可是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看到那女人转过头来惊喜的大叫医生,陈沫直觉得这些事情都与自己无关,自己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一如刚出生的婴儿。看着医生给自己检查,陈沫觉得很累,便又昏睡过去了,听不到外面一点声音。
再次醒来是两天后,天黑的时候,房间里静悄悄的,陈沫直觉的全身无力,想要喝点水,却发不出声音,无意中碰倒了床旁的杯子,巨大的声响惊醒了一旁的人,灯亮起来,依旧是上次看到那个女人,看到陈沫睁大眼睛,又一次大叫医生,这次陈沫没有在检查的时候昏迷,只是口渴难忍,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得指指自己的嘴巴,做出要喝水的动作,这时大家才明白过来,慌忙给她喂水喝,可是口渴缓解之后,还是说不出话来,这时医生已经明白些什么了,让陈沫张大嘴巴检查她的声带,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试着让陈沫说话,陈沫能听到,可是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陈沫放弃了,也许自己说不了话了,那个女人很伤心,却还是抹泪劝陈沫,没关系的,以后会好的,其实大家心里明白,不知道什么才能好的。医生离开了病房,那个女人握着陈沫的手,细细地抚摩着,眼泪却止不住的留,陈沫对这个人太陌生,却不忍见到她的眼泪,便努力抬手拭去她的眼泪,女人很是安慰,给陈沫盖好被子,便关灯休息了,可是陈沫却再也睡不着了,自己到底怎么了,这个人又是谁,一夜无眠,陈沫就这么瞪着天花板,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陈沫苏醒之后便一直在医院做康复训练,也顺便做各种检查,确保身体无事,就这样又是两个月,这期间,自己才明白,这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是自己的母亲,而那个沉默的男人则是自己的父亲,自己在车祸中受伤昏迷,三个多月后才苏醒,自己叫苏柔,可是对于这一切她都好陌生,算了,既然自己记不得了,那就接受这一切吧,有父母疼爱,也可以让她暂时忘记一切烦恼。两个月后,除了不能说话,陈沫已经能够像个正常人那样生活了,父母便将她接回了家,那是一个偏僻的小镇,一栋漂亮的小洋房,陈沫就这样住进了自己的“家”。所有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所以要慢慢熟悉,而她也开始学习手语来和父母交流,偶尔也会写字,只是不常用,奇怪的是拿起笔就想画画,一幅幅速写就这样出现在笔下,难道自己以前是学画画的吗,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也可以有点爱好,没事就背个画夹到处写生,她已经能够适应不能说话的生活了,也没有去上学,就是呆在家里画画。这样的生活倒也惬意。一年以后,陈沫去了国外,学习绘画,学成后归国,专职画插画,偶尔也做做设计,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做什么都无所谓,一个人在郊外租了一栋房子,和当年住的很像,平时也不与人接触。定期回家看望父母,就这样,时间慢慢地过去了,这一年,陈沫25岁。
暮春四月,陈沫受邀去广东参加一个图书展览,因为她为几本畅销书画插画,所以主办方也邀请了她,连同原著作者一起开签售会,毕竟陈沫在插画界也算是新秀,很多人都喜欢这个笔名为苏柔的人画的图,她的画,总是能完全契合作品,甚至在表达上更胜一筹,完完全全是用图画打败了详细的文字描写,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而且她的画总有淡淡的忧伤,一抹清冷与超脱,让人着迷。从来都没有人知道能画出这种图画的人到底是怎样神奇的人,这次能看到陈沫的庐山真面目,大家也是万分期待的,甚至连作者都想要一睹陈沫的真容,毕竟以前只有通过网络交流,从来没有见过本人。本来这种活动陈沫是不会参加的,但是主办方一再邀请,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得答应了,也许也是想出来走走,毕竟距离上次旅行,已经过了半年之久,出来看看也可以为自己多积累些素材,所以匆匆收拾了行李,就飞到了广州。
一下飞机,就有主办方的人过来接人,直接送到某宾馆下榻,陈沫甚至都来不及看看这个城市,不过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为好,晚点可以再出去走走。因为展会是在三天后,其他人都还没有到,也就是说,这三天陈沫可以随意逛逛广州,婉拒了主办方的热情陪同,往背包里塞了速写本,手机,钱包,还有一份广州市地图,就这么出发了,看着地图上的各种景点,倒也没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随意坐车,看到哪个地方就下车,没有目的地,只想看到想画的东西就好。坐在窗边,四月的广州风光十分秀丽,路上随处可以见到五颜六色的花,街上人山人海,车水马龙的,这是个快节奏的城市。车子一路驶去,渐渐过了闹市区,路上人越来越少,植被却越来越茂盛,掩映在高大植株后面是一座造型奇特的房子,应该是博物馆之类的建筑,陈沫被这栋奇特的建筑吸引了,下车细看,原来是广州市建筑博物馆,并非太过前卫主流,也不是古色古香,总之很有艺术美感,不同于一般博物馆之类的中规中矩,陈沫拿出速写本,坐在一棵大树下开始画画。神情专注,忘乎所以。
此刻还是早上,路上行人不多,也许是过了上班高峰,这个地方渐渐被沉寂包围,连周围的植物都变得安静起来。吴硕放拿着公文包,匆匆赶来,今天博物馆里有个会议要开,作为建筑事务所的代表,理所应当要过来参加,其实他还是喜欢躲在办公室里设计,或者直接去工地看看从图纸变成实物的建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倒不爱参加那些虚的会议,不过既然领导派来了,也只能过来。还没到门口,就看到树下一个背影,清冷专注,看她不时抬头看看,估计是在写生吧,只是那个背影让他觉得万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突然一阵心头高,吴硕放捂住胸口,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可是心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简直要让他立刻昏迷,他强忍住匆匆跑过去,直接走进了博物馆,没想到心痛居然减缓了,渐渐就消失了,也许只是一时心悸,便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那个背影,为何让他有想要疼惜和保护的感觉呢,这五年来,心里一直空空的,可就在刚才那一刻,原本空虚的心居然被心痛充盈,那种感觉太过奇特。怎么会这样,来不及细想,便走进会议室,还有事情在等着他,他也来不及细想。
这次陈沫没有速写,而是认认真真的进行了素描,这个地方给人的感觉很特别,她想要仔仔细细得画好,也不知画了多久,等到真正满意时才发现自己的背都僵直了,腿也麻的走不了了。看来真的是太专注了,陈沫笑笑,勉强支撑着树站起来,一瘸一拐的朝博物馆走去。却不慎在台阶上绊倒,颇为狼狈的摔倒了,陈沫不以为意,努力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摔的还不轻,陈沫有些无奈的看看四周,才发现这个地方静的可怜,没有人经过,博物馆里估计也没什么人,因为极少有人会在工作日来参观博物馆,就算是周末也不大有人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在陈沫愁眉苦脸时,碰到了开完会出来的吴硕放,没想到他一出来就看到有人摔倒在台阶上,自己赶紧跑过去询问,只是那个女孩抬起头,用手指了指脚,没有说话,吴硕放明白她是脚扭伤了,连忙将女孩扶起来,扶到大树下坐好,再次询问,可是女孩依旧没有说话,倒是拿手比划了一个手势,他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女孩见他不解,就拿出速写本来写字,吴硕放这才明白原来她不会说话,自己的脚是扭伤了,便在纸上写了送她去医院。陈沫笑笑,表示同意,吴硕放将她背起,慢慢地走到路口打车,这段路很长,也很精,甚至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陈沫趴在他的背上,觉得很温暖,一点也没有因为这是个陌生男子而有什么不安,以前她是不大愿意和陌生人接触的。吴硕放慢慢走着,感觉背上的女孩特别轻,似乎柔软无骨,让人忍不住要疼惜,这种感觉太过奇特,以前从未有这种感觉,难道今天是中邪了,甩掉这个念头,快步走到路口打车,将她送往医院,等到一切检查完,主办方的人不知怎么居然已经赶到,看来是她的家人来接她了,自己也可以放心离开了,便匆匆离开了。陈沫看着那个背影,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记忆中那张模糊的脸渐渐清晰起来,是他,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陈沫想叫住他,却发现自己开口去发不出声音,只得放弃。
转眼已是三天后,签售会很成功,没想到拥有独特画艺的插画师居然如此年轻美丽,大家纷纷索要签名,一时竟盖过作者风采,陈沫很不习惯这种场面,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很是尴尬得应付,面对粉丝的热切询问,也只是一笑置之。好不容易熬到结束,早已累得不成人形,手都已经拿不起笔了。推掉了庆功会,独自一人回酒店休息。
在广州的日子很短暂,两天后陈沫就离开了,这次广东之行,唯一的收获只是一张建筑博物馆的素描,其他居然一幅也没画。回去之后,又是为两本新书画插画,忙完已是三个月之后,这期间偶然会梦到那张脸,愈发清晰,只是他总是那般默默地看着她,想要伸手去抓,却发现已成泡沫。转眼就是酷暑,陈沫跑去了北方避暑,也选择留在父母身边照顾,等着天气转凉再回去。也该给自己休息一下了。闲来无事,便拿起笔将梦中的那张脸画出来,以前总是看不清,而那次在建筑博物馆外遇到的那个男子,却意外与那张脸重合,是他吗,等到画完,才发现是一张英俊的脸,只是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隐约有空洞的感觉,略带一点忧伤,陈沫将图画撕下框起来,放在书桌上,自己总能看到这张脸,深情而忧伤地看着自己。而梦中的记忆越来越多,一开始是零星片段,渐渐是完整的记忆,梦中有个人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画画,陪自己吃饭……
某天夜里,陈沫惊醒,因为她已经记得全部了,包括自己的童年,自己在孤儿院长大,自己的大学,出车祸,还有吴硕放。陈沫心痛极了,原来这五年她一直活在别人的生活里,这不是她,她不是苏柔,她是陈沫,而那天博物馆遇到的人居然是吴硕放,陈沫又惊又痛,竟承受不住昏了过去。醒来已是两天后,望着垂泪的母亲,陈沫不可能说出真相,勉强微笑,让母亲不要担心,自己只是因为疲劳过度而昏倒的。在医院休养过后便回家了。只是有一件事情陈沫百思不得其解,就是为什么如果他是吴硕放,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呢?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这五年,究竟怎么了。陈沫想要亲自去一次广州。告别父母,再一次飞到广州。
再一次站在广州的机场大厅,陈沫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们,从哪里出发,要去往何处,可是自己,在混沌五年之后,才找回了失去的记忆,这五年,不知道吴硕放过的怎么样,想起上次的见面,才惊觉原来已不是当年那个开朗活泼的男生,倒像是一位沉稳的中年人了,虽然依旧年轻,可是不苟言笑的脸上总是有一些落寞,当年像阳光,让人不敢直视,如今却已成了一棵大树,让人忍住不想要依靠。五年,到底改变了什么。陈沫迫不及待的想去找他,看看这个曾经走近她内心的男子。陈沫带着小巧的行李箱,快步走出大厅。
依旧是上次下榻的酒店,本来就对这个城市不熟悉,所以尽可能得选择已经知晓的地方,包括人和物。短暂休息之后,陈沫便开始打电话给上次接待她的那个人,因为在这里,只有他才能帮助她了,电话接通之后,简单问候 之后便约定时间见面详谈。严诺,就是这个接待她的人,一个开朗的人,也许是出于工作原因,这个人说话滔滔不绝,虽然待人热情,却总让人觉得不真诚,这倒无妨,本来陈沫也不会和他深交,只是希望在广州这里有个人能帮助她。说明缘由之后,严诺不语,过了许久才说,好吧,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因为有工作在身,所以严诺很快就走了。陈沫一个人坐在咖啡店里,看着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在路上,斑驳,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如今的她只想快点找到吴硕放,却没有想过在看到那一幕之后自己会作何感想。
陈沫在酒店住下,既然已经拜托严诺去寻找吴硕放,而且自己对这里也是不熟悉,便也不愿意再多执意什么,若是真的有缘,便是能够再见的。只是依旧每天将大部分时间放在建筑博物馆里,总希冀可以在这里相遇。博物馆里人很少,也许大家对于这样的地方也还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兴趣,倒更是愿意将时间放在逛街购物电影聚会,或者是去音乐会或美术展览什么什么的,这些冰冷的建筑图片或是小模型,的确没有什么特别令人欣喜的。陈沫不禁想,到底那天她是来干什么的呢?难道他很喜欢这种,他现在是这样的吗?想到这里,陈沫不禁莞尔。看看窗外的阳光,总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会再想见的吧,不知道到时候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可是陈沫怎么就没有想过,为何那日偶遇,吴硕放其实并不认识她,也许是想要找到的渴望冲昏了头脑,她都不曾想过。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在广州已经呆了两月有余,期间严诺也来看望,却不曾带来一些消息,毕竟这个城市太大,人那么多,仅凭一个名字如何能够找到,又因为严诺也是公事繁重,与自己无关的人,又怎可尽心尽力寻找,不过是一时应付罢了。即便陈沫知道,也只能拜托他,不然在这个城市又能找谁呢.只要他在这里,总可以找的到的。 三月之后,陈沫因为父母身体缘故要回到家乡,尽心照顾直至痊愈,转眼已是一年有余,虽然临走前拜托了严诺,可是这一年严诺除了每月一个电话,却是一无所获,陈沫无奈,只想自己快点回到广州,只有在那里,才有可能重遇。告别父母,陈沫再次南下,如今的广州已有了初春的暖意,虽细雨蒙蒙,也并不妨碍。这一年,陈沫几乎都没有再拿起画笔,还有那数不清的约稿,既然下雨,也就不再去博物馆,每日躲在房间作画,对吴硕放的思念越来越强烈,可是却找不到,陈沫很难过,却无力改变什么。严诺倒是来的勤快的,毕竟有合作,多催促一下总是好的。陈沫却越来越憔悴,不仅白天作画,甚至经常画到天亮,因为晚上根本睡不着,一闭上眼便想到吴硕放,越思念却无法想见,巨大的落差让她不断折磨自己,求不得的确是最痛苦的,陈沫便放弃了晚上的睡眠时间,只有每天凌晨,当太阳快要升起时才会略有些困意而休息几个小时,而一醒来便又是持续十几个小时的插图绘画。长期日夜颠倒,睡眠不足,让陈沫看起来不似人形,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东西也几乎不吃,倒是严诺来看她时总会带些吃的,她才勉强吃些。虽说有合作,严诺是来跟进度的,可是看到她现在这样折磨自己也不忍心,也劝她,可是陈沫是何等固执的人,怎可能轻易听劝。虽然严诺不知道她和吴硕放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看她这样就已推测,这是怎样深的感情,在如今这个快餐年代,大家都如此现实,真心相爱这种事情只怕只存在于言情小说了。严诺只得尽心尽力去帮她找,其实连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可是若是不尽力怎么对的起陈沫呢。已经一年多了,她还在执着寻找,广州说小不小,可是为什么就找不到一个人呢。愧疚占据了严诺的心,不知何时他开始关心起陈沫来。以往是每周来一次,渐渐地便是每天来看看陈沫,总是带些清淡的小吃来,有时候是粥,或是汤,总之她能吃一点便是莫大的欣喜了。陈沫倒也不排斥,只是不再询问严诺有没有吴硕放的消息,她似乎已经很失望了,也许此生都无法再见了,痛彻心扉的思念折磨着陈沫,她却不愿放过自己。严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疼不已,却也劝慰不了。 转眼又是一月,都是暮春四月了,广州已经有些热了,这天因为有一些合约的事情要洽谈,所以严诺到酒店来接陈沫。陈沫简单梳洗之后便与他一起过去。一路无语,如今的她竟像是具行尸走肉,严诺多想抱抱她,告诉她还有自己,可是他不会也不敢,知道陈沫的心里只有吴硕放,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除了趁人之危便只剩自取其辱了,因为他知道陈沫是不会接受他的,此刻不会,以后更加不会,便只能将自己的感情放在心里,默默陪着她。 合约谈完,严诺送她回去,在酒店门口,陈沫下车,有些头晕不适,她靠在车边,却被不远处的欢声笑语吸引,抬头一看,陈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那对情侣慢慢走来,而那个高大的男子就是自己极力想要寻找的吴硕放,而那个女子,却是一个开朗活泼的短发女生,巧笑倩兮,两人手牵着手,说笑不断,陈沫直直瞪着吴硕放,却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痛,甚至无法呼吸,严诺发现了她的不适,随着她的目光,才看清那个男子,不用说那肯定就是吴硕放,刚想说些什么,只见陈沫直直的倒下,严诺慌了,赶紧叫声吴硕放,那个男子果然应了,诧异不已,严诺却来不及解释,是说快帮我救人。两人赶紧上前将陈沫抬进后座,也一起陪同到了医院。经过抢救,陈沫已无大碍,只是因为长期睡眠不足,又因为一直激动才会晕倒,不过医生安排留院观察,因为还有事情,所以那个女子先行离开,吴硕放一人留在医院,他还奇怪那个人怎么知道他叫吴硕放,他不记得认识之人,而且刚才那个人明明是见到自己之后情绪激动才晕过去了,可是这两个人,自己根本不认识啊,一肚子的疑问,才会让吴硕放选择留下,而让小西先回去。 替陈沫办好住院手续,看到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上分明还有着不可置信和失望,严诺明白她的想法,自己苦心寻找这么久的人却与他人成双成对,任谁都无法坦然面对,看到她的模样,不由心疼不已。深深看了一眼,悄悄地关上房门,将吴硕放拉到花园,不由分说就给了他一拳,吴硕放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倒在地,他满腹疑云未解,却被又被人打了一拳,究竟发生了什么,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喝止住还要冲上来的严诺,大声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说清楚再打也不迟。严诺恨恨收回拳头,就这样坐在吴硕放身边,严诺问他,你是吴硕放?吴硕放点点头。你认识陈沫吗?吴硕放摇摇头。严诺自顾自说下去,自己认识陈沫已经有几年了,以前因为画稿的事情,需要合作,却从未见过面,可是这一年多,拜托他寻找吴硕放,看看她日渐消瘦,从希望到失望,到今天才是真正绝望,才会晕倒。可是这一切,吴硕放通通不知道,而甚至他居然不认识陈沫,这种负心汉,实在可恨,说完又是一拳,这次吴硕放被激怒了,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什么,更不认识这两个人,却被莫名其妙打了两拳,吴硕放也回击了,两人便在医院的草地上扭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