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怒热的河谷
几天前转述植物学家弗兰克·金敦-沃德1933年赴西藏的探险队,历经3个月到达察隅时,其中有两名队员因身份材料问题不得入境,被迫离队从另一条路返回缅甸。这两名队员返回缅甸耗时6个月,一路主要靠啃玉米棒和黄瓜。有人曾对这份口粮提出疑问:西藏探险有这么好的口粮吗?我认为这两名队员离队返程走的是保命线路,多沿河谷地带行路。河谷温差较大,生长玉米和黄瓜不足为奇。我2018年去过察隅河谷,那里气候宜人,是西藏可种植水稻的地方。所以离队人员罗纳德·考贝克“一路主要靠啃玉米棒和黄瓜”的叙述应该是实情。罗纳德·考贝克接下去在这一地区度过了六年,多次试图找到怒江源头,1938年发表了《萨尔温江》(Salween)一书。习惯上把我们把萨尔温江叫怒江。怒江河谷的热可以从惠通桥这幅著名的守卫图看出来:枪管上绑了伞遮阳,小兵热得穿着短衣、短裤、草鞋,帽子掀到脑门顶。与这图几乎同时,西南联大曾昭抡教授乘滇缅公路通车之际实地考察了惠通桥,他日记里写到了这怒热的河谷:“山顶相当地凉,到怒江边却是热不可耐,不得不把身上所穿较厚的衣服一齐剥下来,只剩一件衬衫。”(《缅边日记》)



种植水稻 1933年弗兰克·金敦-沃德摄于察隅
来自 豆瓣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