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看手机时间用来做别的,我可以完成什么?
查看话题 >又一组诗——“当我写诗的时候,白昼和浓夜调换了灵魂”
《进化论》
蹲在海的肉身里 等待欲望 从另一宇宙的欲望中 醒来。
在此之前 做一把扇子 扇去流亡、风光, 魔鬼的记号 从没能得胜的恶 扇去紧凑的 爱的蒸气 暴力的暗沉 扇去理想的喧鸣—— 或者“玄冥”。
玫瑰被鼓手 撕碎在贫瘠中 鼓手不懂糖,以及 根脉的沟壑 甚至不懂理由 寒噤和眼泪的 彼此因果。
唇角长出的蘑菇 不比戳穿逆光的蘑菇 活得更像造物 坟墓也不比 三百万光年之外的星系 死得更加露骨。
神没有翅膀 神是翅膀 也是滩涂 勾引我, 举起用凤凰头颅盛下的 那小半碗梦 陷进月亮剧烈的荣光。
我闭上眼睛 世界晃动 奇点,并没有完全 黑去。
《乌鸦》
很久不做梦了 意识被油彩煮沸 我忽略那个织满疤痕的度数 比爱更旧 比细胞更深
废纸擎起盘盒 樟木化开沼泽,这是绿色 不时有鹦鹉舔舐,这是潮棕 瘸腿的红焰火在皂泡里破茧 黑,一颗痣的逃脱
乌鸦是凶手 即便说它不曾存在
没有梦就输了 想象力的残暴在脑液横截面上 投毒
文字是白露时分低眉顺眼的院落 我不能拿花青素拼凑一片树叶 故事在残隙间哽咽 我充耳不闻 将画笔蘸得更重 像是要把黑白踩破
画对春一无所知 画只能溺毙于冬季 调色盘淹没了它 还有松节油—— 那荫翳的臭气 沉甸甸压到背脊,打散骨头
梦从身体内部缺席 藤蔓无法触及梦的逃亡 爱在哪? 爱被油彩烹饪 咕嘟咕嘟 浓汤治疗痛风
画能治疗你 我的字也可以 曾经“我”本身是很多人的 高火靓汤 只有影子和嘴唇 能尝出拒绝 喝下去的是枣子去壳后的 溃烂的温柔
慢慢地 让我作画吧 梦魇于扶桑花蕊间夭折 鬼魂安住曙光 日头一出就会把它们喷出来 松柏香味的瀑布从4000公里外的雪域 流到碗中 我仰起发际 像每一次低下发际那般 吞咽石头
石头是画 垒好一瓦檐台,藏青色 留给乌鸦去啄 厉齿的色泽比梦更薄 比房屋更高
《醒》
靠愿力才能麻醉雨吗? 我想生而不息地剿灭你 可你是这么滚热的岛 反手焦灼 那些天地不曾高厚的人们 风景是有理的 而我的“醒”不是 绕过烫伤 漏出一口健硕 送予飓风吞下 讲不清故事了 故事无终 终,是无从香甜的长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