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关于杭州的记忆
前段时间突然临时到杭州出差,当天往返。坐在返程的高铁上,我努力的回忆着自己与这座城市曾经的过往,虽然确实没有什么惊心动魄亦或者值得称道的,但现在我与这座城市最先想到的,或者说重要的羁绊,首先,是父亲。
依稀记得小时候听父亲讲过他是出生在杭州这件事,但也许是由于以前年纪尚小,不懂世故,并没有怎么上心。直到后来多年后,与父亲分隔两地,到杭州参加ukulele嘉年华演出的时候,与父亲打得一通电话,让我意识到了这件事。于是那时候,趁着演出前一天去西湖大草坪踩完点的闲暇时间,独身前往了就在演出场地附近的,父亲的童年时期曾经童年生活过的地方,大致是在劳动路附近。只不过隐约记得父亲曾说这里原来叫劳动街一类的旧事,只不过我当时也记忆不深,不知所以了。
当其实第一次到杭州,应该是高三那年,曾经梦想报考浙传的艺术类专业,于是到杭州来参加考试。住在黄龙一带。那次是夜晚抵达的杭州,从杭州站出来,打上了出租车前往住宿的酒店。那时唯一的印象就是在出租车在大路和小道上来回穿行,经过服饰市场等一些地方时,往来的车灯时而刺眼时而昏暗,再加上匆匆忙忙的行人,有种电影里慢镜头的感觉。
再次到杭州,就到了毕业回国工作后,周末带团到杭州MAO演出的那次。这次到杭州,才是我第一次对杭州(或者说西湖区)有了深刻认识的旅行。为了到场地的方便通勤,我们住在了万松岭路附近的一家小旅店。这也是我第二次在南方见到波波。他总说要从北京来南方找我玩儿,但这也只是仅有的两次之一。另外一次是他原来出差到上海。
我们是在周五晚上分别抵达的杭州。我下班后,从虹桥坐动车来,他们从北京。晚上一起在察院前巷附近的饭店街吃晚饭的时候,我提出计划周六上午一大早去游西湖的想法。毕竟从小知道的西子湖,都是在课本里、在古诗词里、在白娘子的电视剧里。这次行程毕竟还算休闲,因此想第一时间能见到这些以前只能通过以上这些媒介,有着片面认知的西湖看一看。但由于大家下午要先去场地试音,上午最好还是睡大觉的安排,因此我决定,第二天早晨只身前往。
周六我便起了个大早。到酒店门口吃完早饭,扫了辆摩拜,沿着万松岭路隧道,由东向西骑行。隧道一出来,便是雷峯塔。我特意买了一张门票进塔,本想找找看电视剧里关押白素贞的处所,结果才知,现在的雷峯塔是修缮后的新塔。最初的雷峰塔在1924年因年久失修而坍塌,因而引出了迅哥写了那篇课本上的《论雷峰塔的倒掉》。现在的雷峯塔,是在1999年重新翻修重建的。而塔底,才是古塔的遗迹。


离开雷峰塔,我继续向西走,从苏堤南边的入口骑车北上,在到达最北端的葛岭脚下后,沿湖往东,经过武松墓,由苏小小墓上桥到了孤山西冷。先进了浙江省博,再由平湖秋月上白堤,经过断桥回到湖东。走了这一番,脑海中努力回想着以前在书本上学到的、读到的有关于西子湖的诗词,不过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来来回回也就那几首背的滚瓜烂熟的。于是自己依葫芦画瓢,当场书写了手欠缺平仄韵律的七绝——《七月十二游西子雷峯》:皇妃宝塔名雷峯,苏堤遥望映翠松。若非前任撰妖事,徒留“倚天如醉翁”。



这也是到现在为止,我唯一走过苏、白堤的经历。后来每年8月来杭州参加ukulele嘉年华的演出,虽然场地就在湖边的西湖大草坪,但一直没有在到湖西面去过。
而这次出差,并没有太多时间在杭州逗留,一天往返。虽然由于时间紧迫,可我还是特地把返程票的时间订的稍晚一些,先去了岳王庙,再上了葛岭宝石上的保俶塔,又风波亭,沿湖滨路沿线,散步走到了黄楼爵士俱乐部。一边走,一边看湖边往来的游人和湖景,一边回忆着这些年几次来杭州时发生的事,在联想到这些回忆中遇到的故人们。如今,也只能感叹物是人非,江山仍在人难依旧。






记得以前看罗伯特·路易斯·斯蒂文森写的《爱丁堡笔记》,当时写了篇书评在豆瓣,结尾也引用了罗伯特的话:人对城市的记忆,不会因为离去而消逝。而对于我来说,每座城市,亦或者每个地方给我留下的印记,除了城市本身,更多的,我想应该是人与情感。就像岳王庙里,化作了化石的松柏,和葛岭宝石山上已经130岁的古树一般。在现实的物质世界里,他们是永恒。而我们人呀,虽然人生百年,但能被他人世代铭记的,又能有多少呢。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我感觉,突然明白了海子这首诗的意义。
深夜感性,思绪万分。胡乱提笔,行以为文。以此纪念我与杭州城羁绊着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