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远地自偏
上周末去参加了一个行业的本科校友会,邀我同行的师妹一直工作繁忙,所以我们办好入住进了房间之后我看到有一张很长的贴墙书桌,就扭头问她:你是不是要开始加班了?
她:不,我晚上去楼下的咖啡吧。这个桌子太窄了,我需要在大桌子上才能专心工作。
我:……行吧。
为了能帮她尽快完成工作,我主动提出帮她看了一篇综述,当然由于我根本没想着出门还需要看文献自然也就没带电脑,最后我是躺在床上用手机看的。
最近已经有好几位朋友得知我工作时间在家摸鱼之后惊讶地说:你们公司还没恢复正常啊?
我:???我们早就正常了,正常就是我可以在家办公。
这当然主要取决于我领导的三观:他认同每天花三四个小时在通勤路上是一种浪费,也相信给我个电脑我在哪都能一样工作/摸鱼。反正我能按时保质保量地完成工作,也不太影响与其他同事之间的配合,中间的过程和细节,就不必太计较了。
很多朋友都表示在家工作的干扰太多影响效率,哪怕是独居也会受到小区里各种声音的影响,尤其是装修,导致本来容量就受疫情影响的图书馆更加紧张——因为许多人需要到图书馆才能达到一定的工作效率。(有人还会嫌坐旁边的人敲键盘太响。)
我:我家楼下的幼儿园刚刚装修完。
(客观地说,噪音不仅不会干扰我工作,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是必须的,因为我长时间独自在家经常开着音乐或者某些新闻之类,否则会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像看电视的时候必须同时打开一本书或者玩手机不然就看不进一样;但幼儿园装修期间我发现我不需要开别的声音,开了会觉得有点吵……)
我在家用电脑的单位时间效率甚至比在公司高,因为在公司更容易被同事打断,但多年下来我也适应了,就是短时间的打断也不影响我迅速回到之前停下的点重新开始。(但如果有可能,我确实喜欢当天把一个文档做完而不是留到第二天。)
别人说需要一张大桌子,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而我觉得我只需要一颗想干活的心,和一台不太卡的电脑以及网络,就能达到个人的最佳的工作状态。毕竟以前忙的时候,我在各种各样的地点工作过,也学会了如何选择适合的时间做适合的事情,比如没有网络的时候可以读文献,只有十五分钟就把PPT打开整整里面的格式,如果实在连电脑都没法打开就检查一下各种工作的进度安排,给别人发一些提醒消息,或者睡一觉。(当然,每个人的最佳工作状态上限区别可以很大,反正给我一间安静的独立办公室我也只能做到和格子间一样,而其他人也许能比我强很多。)
我一向知道自己不太容易受环境的干扰,这种抗干扰的能力可能和随时随地睡觉的能力同源,用我可怜的普通生物学当中的神经学知识来看,就是我的神经系统屏蔽无关信号的能力比较强大。
我小学低年级时候的作业是在窗前和对面楼上的同学比着做完的,后来也经常跑去同学家写作业,而整个中学阶段我家旁边都在日夜赶工拆迁-修路-建楼-装修。这样看来,我整个学生阶段的课外都是在各种闹哄哄的环境中完成学习的,而晚上睡觉,特别是夏天的时候,还需要面对工地上的氙气灯。这些都可能锻炼了我的抗干扰能力,但考虑到我爸爸妈妈就住在隔壁也没听他们反映过睡眠问题,也不能完全排除遗传的影响。
同样的,我不觉得读书需要读纸质版,因为我觉得对于绝大多数的书来说,电子版的文字表达的意义似乎没有本质区别;我对电脑手机软硬件的要求也不高,经常自诩用过WIN95以来的每一代微软系统,并表示没有觉得哪一代特别不好用。(因为直到2013年我还见到有同龄人坚持在XP里用IE6,因为觉得更新的系统和浏览器都用不惯。)
这也许只是我个人对环境的一种适应——如果早生一百年,或者再多点时间,一个人更容易把年幼时开始养成的各种习惯保持一辈子,比如读纸书,用同样的技术做同一份工作;而现在,这显然不太可能,哪怕是最传统的种地,也需要面对气候、环境、病虫害、种质资源以及市场的变化多端。
和过去对“新信息”的需求不一样,眼下更多的情况是信息太多了,大家愁的是如何从中筛选自己需要的,并加以有效利用;与此同时还得注意,在信息洪流中还得记得最开始,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