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歌……
我不是一个艺术家,不是一个诗人,不是一个哲学家,不是一个国王,不是一个帝皇,不是一个对巫术特别热衷的人,不是一个对恐怖情感感兴趣的人,不是一个喜欢小孩的人,不是一个博爱的人,不是一个有条理的人……
我是一个物理学家,一个科学家,一个爱幻想的人,仅此而已罢了。
我是一个独自前行的人,仅此而已罢了。
一个呐喊的人,不过如此罢了。
我在两种情况下意识到了自己的虚假:一,历史上的人对历史上的人的评价使我对单一个人的崇拜变得可笑了。比如哈贝马斯对康德、黑格尔、马克思的综合解说。二,下一代对历史上的人的随便使用使我意识到我还是生活在当代,我不可能回到过去,因为新生的天真使我意识到了自己的朽腐。
必须严肃看待“我自己是谁”这个问题。这问题在男性力量刚觉醒的时候就已经如此紧迫了。我记得自己曾经怀着悲愤的幼稚目光苦读斯宾诺莎的伦理学,但是没读完也读不懂。大概我对任何事物的熟悉都是循序渐进而不是完整、贯彻到底的。小时候对物理学、科学的向往,到现在终于发展成一种对哲学传统的展望;我能说,我浪费了很多很多时间,并且梦想已经不可能实现了吗?毕竟最初的梦想只有一个:探索世界。探索宇宙。
我想发明一种新语言,它可以囊括这么多的思想、情绪、优雅、美丽,就像凛時雨一样。它是一种物理学的思想。事到如今,我也已经对“弹奏”没有更多感觉了,因为每一个人都可以做,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得到,并且弹奏要求一定量的沉默,更多的是一种使用表情时的节制——一种深渊之上的舞蹈。
我的语言来自科学。我的语言并不是一种人文的、渊源的、深厚的、积累的语言。尽管我在学,但是每个人的英文、国文水平都远远超过了我,只能说我就不适合华丽吧。
必须要有一种语言可以收缩自如并且给予人生命的,必须要有新语言的使用者和新的门槛,必须缩短“自信能弹奏”和“沉默学习”之间的时间年限;不能是表情、舔舐、对骂、恶毒、空虚。
而这只能寄希望于未来的沉思者,摆脱了音乐的束缚却还是愿意为了音乐奉献自己生命的旋律为之主宰;在这个未来的科学——哲学世界,孤绝的生命在绝望中行走,但是为之立法的“世界”“秩序”必须一次又一次地更改,最终更改将不再牺牲任何生命,只会是人们共同智慧的结晶——这样的世界,是我的物理学生涯所期望的。
但现在,我还是要走了,为了我自己的梦想······
哈,我果然是个疯子,为了科学在自己身上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