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超级人造病毒!可轻易操控人类意识、行为!|【第二十五话】
《病毒》第八章:代码狂人小卡(03)
从周玲口中得知了真相,章一凡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根据多年从事教育工作得来的经验,她几乎可以断定,周玲目前的很多反应和行为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典型症状。面对父母的家庭暴力,一般的小孩子是根本不懂得反抗的,而施暴的家长则会因此形成行为惯性,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么,如果长此以往,不加干预,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即便周玲的身体侥幸不会遭受严重伤害,也会在成年后有极大概率从‘创伤后应激障碍’发展成‘无情型人格,’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反社会型人格’。虽然既伤心又愤怒,但章一凡仍然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冷静,要运用智慧,否则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不仅可能对小周玲造成更大的伤害,而且后患无穷。
当天晚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睡,仔细谋划之后,章一凡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不论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拯救小周玲。
几天以后,章一凡以例行家访的名义,来到了周玲家。之后,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她偷偷把一个带有无线传输功能的微型摄像头装在了客厅内侧,一个可以覆盖客厅绝大部分场景的隐蔽位置后,就匆匆离开了。
因为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偷偷摸摸的事情,虽然章一凡从周玲家已经走出来很远,可心却仍然砰砰直跳,全身都在不停的微微颤抖。走了一会儿,她突然停下身,左右看了看人,又回头看着周玲家的方向评估了一下距离,然后紧张兮兮的走到了附近的一个小胡同里,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部手机,打开了上面用来操控摄像头的APP,然后颤颤巍巍地着伸出食指,点开操作界面,却发现中心位置打着一个红色的小叉儿,下方的文字则提示无连接。因为已经在家里反复试验过,所以她知道这很可能是超出了摄像头的无线传输距离。于是,她又不得不拿着手机,从胡同里走出来,一边缓慢的往回走着,一边晃动着手机寻找信号。往回走了大约一两分钟,App界面上的红叉突然消失了,紧接着周玲家客厅里的场景显现了出来。章一凡长出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就有一家私人小旅馆,招牌上写着日租30元的字样。
章一凡走进这家破旧的小旅馆,小心翼翼的跟正坐在门口嗑瓜子的老板娘问道:“请问您这里有窗子朝西的房间吗?”
老板娘纳闷儿的看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歪着头想了想,才冷冷的说道:“好像有一间,是偏西,要不要?”
“嗯....,也行!那我能去看看房间环境吗?”
“切,事儿真多!我这破旅馆环境能好哪去?看你穿这么好,肯定看不上眼的,还是去大宾馆吧!省的我白跑。”
因为发现这附近好像就这一家小旅馆,章一凡很担心不能租到房间,所以赶紧谄媚的笑了笑,说道:“我就简单看看,要求不高,干净就行,要是可以了,我租的时间长,老板娘!”
“干净没问题,你说话可要算数啊,别拿我着小本生意寻开心!”
“不会,不会!”章一凡赶紧摆手说道。
走进房间,章一凡特意走到窗户跟前,然后用身体挡住老板娘的视线,偷偷看了看手机上的录像界面,欣喜的发现视频信号依然清晰、稳定。这个摄像头是她花大价钱买的,不仅无线传输距离长,还有很强的穿墙能力。章一凡果断付了一个月的房租。之所以要租一个月,是因为周玲很清楚,鉴于目前国内对于家暴的一些法律法规和相关部门的惯常做法,父母对于孩子偶尔的谩骂和殴打是很难定性为家暴的。因此,她必须掌握周玲父母长期对周玲施暴的确切证据,才能确保相关部门能够深度介入。
付完房租,章一凡又马不停蹄的回到家里,跟父母谎称最近需要加班,要到学校宿舍住几天,然后又特意换了一套衣服,戴上了帽子和口罩,拿上了笔记本电脑和几件简单的换洗衣物便又匆匆返回了小旅馆。
在破旧的旅馆房间里,章一凡每每看着小周玲被父母轮番的殴打,却又不能出手阻止,只能天天以泪洗面,茶饭不思。这段时间几乎成了她一生中最黑暗和痛苦的日子。痛苦煎熬了十几天,直到觉得证据足够多了,章一凡才一脸憔悴的搬离了小旅馆。
一回到家里,章一凡就病倒了。可为了能让小周玲尽快脱离苦海,只休息了两三个小时,她就咬牙忍者病痛,托着虚弱的身体,连夜对所有的录像材料进行了仔细的整理。
整理完毕,确认无误,她把素材打包压缩好,准备同时发给几个之前就已经联络好的主流媒体和致力于反家暴、反虐待儿童的自媒体大V。一切就绪,章一凡缓缓的把鼠标放在发送按钮上,皱着眉头,怔怔的盯着电脑屏幕。章一凡明白,这些视频资料一旦公之于众,无论是警方还是网友都必将会询问视频的来源。然而,她这是严重侵犯个人隐私的违法行为,轻则行政处罚,重则将会有牢狱之灾。其实,她一辈子都在研究传统文化,对于生命,对于死亡都有着极为透彻和洒脱的看法,因此,对于小小的牢狱之灾根本不在乎。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年迈的父母会因此遭受打击。但是,基于多年来对于虐童现状的了解,参考之前的维权案例,如果不能引起社会舆论的广泛关注,政府部门的介入力度不仅不足以从根本上改变小周玲的命运,还会让她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也许,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引起整个社会对于类似事件的反思,甚至有可能推动法律上的进步。想着,想着,小周玲被暴打的画面,还有那恐惧、委屈、哀怨的眼神,又一次像过电影一样闪现在她的眼前。她使劲儿抹了抹眼泪,决绝的按下了发送键。
由于章一凡准备充分,小周玲被父母暴打的视频一夜之间就传遍了网络。网上骂声一片。
很快,之前一直只是不停调解的警方就对周玲的父母采取了强制措施,而民政部门和爱心人士也都对周玲伸出了援手。不久之后,周玲获得了法院颁布的人身保护令。
最终,在这件事情的推动下,立法部门对于虐待儿童的家暴行为启动了法律修改程序,明确了细则,加大了惩戒力度。而公安部和教育部也进一步明确和强调了警察和学校,对于虐童事件,尤其是较为隐蔽的家庭虐童事件所应承担的监管和积极干预义务。全社会掀起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反对虐待儿童的正义风暴。
而章一凡则因为严重侵犯他人隐私遭到了刑事拘留,同时也失去了作为一名公立学校老师的资格。即便如此,在她走出拘留所的那一刻,还是有很多好心人和媒体将她团团围住,视为英雄一般。
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周玲坦言,对于自己被刑拘这件事,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也从来没有抱怨过。她认为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违法行为承担相应的代价,自己当然也不会例外。
章一凡是一个独身主义者,一直未婚。于是,通过她和许多爱心人士的不懈努力,法院最终剥夺了周玲父母的监护权,并批准章一凡成为了周玲的合法监护人。同时,一家知名的私立学校,向章一凡伸出了橄榄枝,并承诺高薪聘请她担任高级管理职位。然而,章一凡却明确表示,她愿意去,但是她还是喜欢做一名普普通通的语文老师。
在和章一凡相依为命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周玲仍然被‘创伤后应激障碍综合征’折磨着。起初,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被同样的噩梦惊醒,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愤怒,甚至有时会展现出具有攻击性的行为。于是,章一凡花了大量的时间,耐心细致的给周玲讲解《周易》的道理,传统思想的真谛,教她禅定和冥想的方法,期望通过提高认知,帮助周玲重新树立起正确的价值观,找回生命的希望。她用自己无比强大的毅力和满满的爱心,润物细无声的,一点点化解着已经深入小周玲潜意识里的,那‘恶意的病毒’。
十年之后,周玲终于如愿考上了自己期望的大学和专业。而不久之后,章一凡则不幸被确诊为乳腺癌晚期。得知这个消息,周玲再一次抱着章一凡嚎啕大哭。章一凡却微笑着,轻抚着周玲的长发,淡淡的说道:“不用伤心,那些书都白读了吗?我这辈子坦坦荡荡,从没违背过良心,一辈子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父母又都把我当做掌上明珠,呵护有加。以前因为不喜欢结婚,所以偶尔会因为不能成为母亲而感到些遗憾,但是老天爷又把你这么个小棉袄儿送到了我身边。我也快六十了,一个甲子足够了!此生无憾喽!”
章一凡坚决拒绝了所有的放化疗和手术。周玲跟学校请了长假,跟章一凡,还有章一凡的父母,一起去了章一凡最想去,却一直没能去成的几个地方。章一凡离开的时候,非常的平静、安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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