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窗外
天也阴了下来,要下雨了。隔了窗子,你不能知道外头是否下雨。即使不隔着窗子,看见外头雨水如串珠子般而下,且地面已湿,你也不能知道。当然,我也不能知道。 岸边的柳树已然弯了腰,如今春天老了,这些柳树才披了这一身的长发。雨在水里正打得热闹。“这是雨,不是鱼。”记得小学老师还这样教我们发声。不过鱼儿在现在却见不到一个,现在外头大概在下雨呢。 “梅柳夹门植,一条有佳花。”我真想这样说。但这是哪个诗人说的,我也记不起。呵呵,现在是暮春了。早春时候才可以这样说。我真该好好学学古诗了,呵呵。外头怎么不死去呢?或者我怎么不死去呢?还不如死去,这是祖母说过的话。祖母确实死过多年了,那天我还能记起,还记得吃了几个山药豆,都是放在抽屉里的,祖母种的。且那天是秋天时候了。那年的初春,我也能记得起,一簇簇的榆钱儿才攒成团,槐树就像针扎了一般,一哆嗦,就疼得掉出米大的黄粒来。 有个人在外头打着雨伞走,可能真的下雨了罢,但还不能确定。人不能认识别人,我多想跟那个打伞的人聊上几句,问他外头是否在下雨。然而我终究不能,只能自己想着。记得姚纳立在雪里跟他的小马说话时,我却做不到,不能和岸边的柳树说话。我是多么想知道外头是否在下雨。 邻居大叫了,还听见楼上关窗户的声音。外头确实下雨了。且有人喊:“快躲躲,雨下大了。”真的下雨了。 后脑忽然一阵的疼。是谁在刺我!转过身去,果然一人站在我的面前,手里拎着一把雨伞,湿漉漉的眼直盯着我的脑袋。 “外头没有下雨,我的朋友。别再瞎想,不过你自己还是骗了你自己。”
2012年4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