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性爱情故事
查看话题 >191京城帅哥(十六)——雪夜楚人美
一出酒吧门,天空竟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我跟皓都兴奋得冲了出去,用手捧起路边四季青上覆盖的一层白袄,冰冰凉凉的,随着掌心的热度渐渐化为清冽剔透的水珠。
我想起了那段与皓“冷战”的日子,那天我痴痴地站在楼外看着大玻璃墙里正挥汗如雨的皓,而我独自一人任凭漫天雪花淹没了自己,还要重走一遍往日同他一道行过的小街回家,手脚冰凉,心如刀绞。我再也不要体验那种冷彻心扉的滋味,我要光,我要温暖,我要在银装素裹的凛冽冬夜,煮一壶梅酒,与心上的男人围坐篝炉旁依偎烤火,笑谈嬉闹中互诉衷肠。
凌晨两三点的工体,不要说的士,就连滴滴也是排到一百来位之后。我俩打算往前走一段,过了两条街,叫车想必会容易得多。
密密麻麻的雪片映着昏黄的路灯,悄无声息地落在这凌晨静谧的街。我依然一手挽住他手臂,一手搭在他肩上,踩过地面“吱呀”作响的新雪。他今晚喝得属实有些多,虽然他说过高中那会儿没事就跟几个体育队的哥们儿聚一块喝大酒,可自从我们认识以来,他从未一次喝过这么多酒,还洋啤混杂!
他扭转头还未开口讲话,先喷了我一脸酒气:“咱们…还得走多久才能打车啊?”
“再走过一个红绿灯差不多就行。”我半依靠半扶着他道。
“那么远呢!”他打了个酒嗝,略顿了下。“内个娘们儿似的傻β,下回再见着他我得揍他。”
“啊?揍谁”话刚出口,我就想到,大概说的是刚刚酒吧里那个“妖艳贱货”。
“他趴我身上时尽他妈乱摸,还掐我屁股来着!”皓不知是酒劲儿上来了还是怎的,说话一字一顿。
我停下脚步,皓不明就里也跟着站住。我“哼”了一声道:“你刚刚咋不说?还由着他揩你油啊?你揍室友的那血性哪儿去了?”
他转过身面对着我,讲话仍是慢慢悠悠:“那不是在酒吧里么?我第一次去,又不熟,不好闹得太僵!”
我不知自己在发哪门子火,明明平时我自己揩他油才是最多的!
可心里仍是憋着一团气下不来,怒火攻心!
我又挽上了他的手,默默朝前继续走起来。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过那个调酒师是真好,给我们送那么多东西,调酒的样子也帅炸了!”
“是的,别人都好,就我不好对吧。”我跟着了魔似的,听他骂人也不爽,听他夸人更不爽。
他有点着急,说话更含糊不清了:“你...知道…我不…是内…意思…”
我没接他话,兀自轻扯他的小臂走着。迎面开过来一辆的士,空车,我们招了招手,便上去了。
一路上,他都在逗弄我,不是像“钻木取火”般揉搓我大腿,就是嬉皮笑脸地凑过来用手指挑挑我下巴。我那点莫名的小愠气,在他的小动作频频和其身后车窗外纷纷洒洒的“人间精灵”美景下,早已消散无痕。
我俯过他的膝上,趴在窗户边哈气,等玻璃上蒙满密布的一层水汽,我伸出食指工工整整地写下了大大的“齐皓”两字。
他见状,也伸出手,在玻璃左上方刚劲有力地划出“王昱”,并在后面加了个加粗的感叹号。
我趴在他大腿上,朝他奸笑几声,眼波含笑地又在我俩的名字中间画上一颗爱心,并使劲儿将整颗心填实。
他又伸手向前,我本以为他会大手一挥把爱心抹去,不想他竟在心的斜侧一划,并打上箭头。我愣了愣神,方才领悟过来,他这是添了笔一箭穿心啊!
我不十分明了他画这支箭有何寓意,只是当下,就当是他默许了我对他的感情吧。心中便生出了好多欢喜。
到小区门口了,车子停下,他先钻出去。我下车后,想想又回过头掏出手机,拍下了车窗上这已略显模糊的字迹。
我希望,我留下的是爱的印记。
回到家后,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过了困的点了,我俩都毫无睡意。我提议一块看部片子,他立马应声附和。我微妙地感到,他今晚似乎异常地“宠”我。
我小学时,即九十年代末千禧年初,没有像如今这般发达的网游,也没有当代小孩人手一部的iPad、手机,娱乐内容异常匮乏——就一部小霸王学习机(99%的时间用来玩卡带游戏),和租碟室那满墙满墙的VCD/DVD影片,陪伴我们度过那单纯而孤独的漫长童年。
我和一票表弟表妹及邻居家孩子当时只租两类碟看,一类是释小龙、郝劭文演的每一部片,还有一类,便是多如繁星又良莠不齐的恐怖片。每次为了营造气氛,还特意大白天把窗帘都拉上,一群孩子挤在床上沙发上,一边瑟瑟发抖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荧幕,生怕漏掉一个精彩镜头!
那时很多港台恐怖片都拍得很粗糙,大多看过便忘。唯独一个片子,让我至今仍心有余悸,那就是《山村老尸》。
在网上搜出这部上映时他还是襁褓中的小baby的片子,我俩一起坐在沙发靠着垫背,腿上盖着他的被子,津津有味地看起电影来。
随着影片中打麻将的几人相继遇到女鬼而死,我俩也越坐越近。直至后面楚人美吊着嗓子唱出经典的凄厉而又哀怨的粤剧唱段时,我俩不约而同地打了一哆嗦,我整个人都靠在他肩上,遇到恐怖画面时,更是把脸抵在他壮实的肱二头与胸脯之间,再略瞟荧幕几眼。他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有时被吓到了,还偏过头和我挤成一团。
那时候一心想着“楚人美”别来害我,甚至都忘了趁乱吃他一把豆腐,可见我是真的害怕了。
等片子播完,我俩都头皮发麻,我不敢一人进房间,他不敢一人睡客厅。我终于颤抖着推开房门按开灯,他便飞也似的提着枕头冲进房来。
“你要跟我挤一张床睡?”我假装质疑,其实内心无比希望他点头说是!本来跟他同床而眠已是巨大的诱惑,再加上今晚这恐怖氛围,睡榻旁着实需要一高大健壮男子来镇镇场子。
他把枕头往床上一扔:“不然你去睡客厅我也没意见。”
好家伙,脸可真够大。他是不是忘了这到底是谁家啊?
我问他是一人睡一头还是怎样,他说他可不想闻我臭脚,我白了他一眼,便把两个枕头并排放着,又让他出去搬被子。他非要我陪他才敢出去,我笑话他这么长这么高个儿还怕鬼呢,我可不愿出去,便钻进自个儿被窝里。
他也没说啥,跳上床掀开被窝一角进来,随手摁灭了房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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