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学史》课堂笔记（2）
3月19日
因为政治变动、战争，传统伦理受到了挑战，“美德即知识”的理念也受到了挑战。所以柏拉图运用需要形式理论，建造新的伦理学和知识论理论。
苏格拉底式的对话的重要特征，总是在问what is X?，X不能简单替换为所有的名词，对苏格拉底来说哲学的关注的对象从自然转向人间。他关心的是个人的道德生活和政治生活，即美德virtue。
古代世界有四大德cardinal virtues，勇敢courage、正义justice、节制temperance、智慧wisdom。苏格拉底也讨论了其他美德如虔敬，X始终讨论的都是美德，对其的追问就是要对其定义logos，如《理想国》开篇要求给出对正义的定义，再考虑该定义是否所有场合都适用。通过定义解释事物的本质，以及事物为什么是这样，取得普遍的有效性，然后获得美德的知识以衡量善恶。
他努力为知识寻找确定性和普遍有效性，对抗相对主义和怀疑论。但最后苏格拉底的工作只是反驳了给出的定义，展示了他努力的方向，自己却没有给出定义，只有一个开放的结局。
后来几乎所有希腊哲学流派都出自苏格拉底。如学院派academic，更多地展示苏格拉底对传统定义的怀疑，对个别定义怀疑扩展到我们能否给出定义的怀疑，走到了苏格拉底的反面；如柏拉图派，影响了亚里斯多德，后来还产生新柏拉图派neo，中世纪的哲学都是从新柏拉图派出开始的；犬儒派cynic，认为苏格拉底的挑战实际是对传统价值本身的挑战，是重估一切价值的行为；斯多亚派stoic，主张道德上的理智论，认为我们的道德行为取决于我们的理智。唯一难以建立联系的是伊壁鸠鲁派的快乐主义。
除了主流的对话解释，现在认为早期的苏格拉底对话揭示的是苏格拉底的主张，后期苏格拉底有理论建构则是柏拉图的主张，其对话性也在不断的减弱。
斯特劳斯认为以对话的方式写作是防止政治迫害而作的，通过对话隐藏其激进主张，并且和哲学对象也有关；米兰学派认为柏拉图真正的主张不在他写成的著作，而是他口传的讲课，那就要依赖同时代的人的记录如亚里斯多德。
苏格拉底的对抗relativism没有提出形式理论，但是柏拉图认为这是必需要存在的。
时接触北京的病人，毕业后回到家乡，他在学校学到技艺是可以运用到家乡的病人身上的，因为医学是学跟人健康有关的技艺，但是健康概念并不能更好地解释。不管是医疗技艺本身还是健康这些性质或状态不能被还原到医学对象或者是健康的人身上，如果A可以还原到B，我们认识B就能认识A，我们认识ABC都有F性质，但F本身不能被还原到任何拥有F的事物，如果F本身可以还原到到无穷多的F-things上，我们不能认识无穷多的东西，就不能认识F本身，这和我们认识的信念相矛盾。有很多东西我们可以用一个词来描述，如Helen是美的，雕塑是美的，美本身就是这类事物的重要共同特征，但美不是其中的任何一个事物。首先是知识论上的论证，我们能够认识同一类事物，对其某一部分的认识能应用到另一部分。如在医学院学习
如果我们在言辞上把美等同于某一个东西，就不能描述其他东西，这是one over many原则，如果多个事物有F 性，则一定有一个不同于F事物的东西来形容它们，这是共同性的直观体现。事物都分有某个共同的特征，特征当然也不等于存在的事物。
柏拉图认为one是形式，是和个别事物相分离的。我们对性质的思考，可能是概念构造，语言约定的结果，这在后来形而上学中形成了不同的派别。有人认为共同性质是实在的，和实物是分离的；也有人认为共同性质和事物不分离，是在其内部，认为是亚里斯多德的立场；还有唯名论nominalism认为从名name中来，认为所指的性质就是名字，只是根据习惯称呼，并不真正存在；还有conceptualism，认为性质是心灵构造的，但是不是任意构造的，是受到心灵自身内在结构制约的。不同立场的存在，说明柏拉图的形式理论不能很好地解决这个问题。
Form/eidos/idea指的是看见的对象，可以指事物的性质，柏拉图用eidos说明事物的共同性质，这是知识、技艺作用的对象。他用了我们的视觉和视觉对象进行类比，idea是我们认识的对象，是实在的，脱离事物的存在，也独立于心灵而存在，存在于理念世界当中。
这个理论并不充分，还需要解释这种分离性。尽管描述语法应用和思考习惯，逻辑规则成立要有本体论基础。共同性质可以属于个别事物，所以form需要有因果的解释效应，这个因果和现在不同。另外在《美诺篇》中苏格拉底谈到认识的悖论，当我们去寻求知识，如果已经知道什么是知识就不用去寻求了；如果不知道什么是知识就不知道是否寻求到知识。他对此解释为我们知道一部分知识，寻求知识使得被遗忘而不清楚的知识恢复清楚，这些知识是在出生之前就有的。他在对话中教小男孩如何构造一个面积是原来两倍的正方形，小孩原本没有这样的知识但是能够明白，所以他认为知识是生前具有的。
生前是没有身体的灵魂，知识的对象就是形式。灵魂不在这个世界，形式也就不存在我们生活的世界。
Commonality: one over many ABC有F性质，是因为ABC都分有F这个独一理念。
Separation: Non-identity F理念有别于其他所有有F的东西。
Self-Predication: F itself is F F理念就是F自身。
Purity: F is nothing but F F理念不是别的而是F。
Uniqueness: Nothing but F is really F 只有F理念是实在、真正意义上的F。
Sublimitty: F has no parts,change F理念没有部分，也不会变化，是永恒的，且不被感官所知觉。
Oneness: F is one
今天论证灵魂不朽，很大程度依赖于理念的不朽，结果变成了循环论证。这种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释形式上的本体论，但是因为预设了灵魂的信念，哲学的有效性被减弱。
柏拉图还有从赫拉克利特来的论证，可感的事物都在流变当中，我们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河流，甚至不能踏入河流，河流本身不存在，因为没有恒定不变的东西。一个不断流变的东西是否和自身同一的是不可知的。但是基于直观我们是有知识的，知识要有对象，知识的对象是恒定不变的。而知识的对象是内在于事物当中的，要依靠理智抽象认识，所以是不可感的。
美的东西都有可能变得不美，巴特农神庙会被毁坏，美是会变化的，而且有些人觉得美，有些人觉得不美。美的东西是以容纳美和不美两种特征，是同时性的。但美本身始终是美的，是不会变化的。
今天说beauty is beautiful，whiteness is white，希腊语中美kalos有阴性、阳性、中性，并没有抽象词根如beauty，而说to kalon。to是中性的词，指美本身，暗示美是独立的事物，对映英语是the beautiful itself表示性质本身the beautiful itself is beautiful。这就是self-predication的原则，但是这会带来麻烦。
柏拉图在《理想国》第五卷对知识和信念的区分，不是所有的信念可以称为知识，这是两种不同的认识能力。两者的区别是关于对象的区别，知识的对象是being，信念的对象是being/non-being。知识的对象始终具有某种性质，信念的对象如“Helen是美的”可以是错误的。确定了being的方式的不同，本体论上的状态就是不同的，这就会导致柏拉图的可感世界和不可感世界的理论。
柏拉图形式理论的特征
有一组事物是F，是因为他们分有或模仿单一形式F。分有和模仿是不同的，前者是个别事物拥有形式的一部分，而后者只是其特征类似于形式。美形式本身是美的，美的事物是美的，只是相似于美形式。前一个句子永远为真，而后者可以为假。
分离理论构造了现实世界和理念世界两个世界。但柏拉图自己没有用分离这个词，而是用non-identical，即F is not identical with any F thing。
自我谓述原则在中期对话发展成了形式理论，但是没有完整阐述，到《巴门尼德》中苏格拉底才阐述。
对于purity，F没有别的任何特征uniqueness，真正具有F性质的只有F形式，是独一性sublimity。F没有其他部分，也不能有变化，可以从purity推导出来的。
Oneness很多哲学家不认为是形式理论的特征，但是在《巴门尼德》中强调了F的可数性和可知性，形式本身是单一的。在《理想国》里面有不同的形式，但所有的形式不是都有同样的地位和价值。他用了太阳的比喻，我们能看到东西需要感官正常，需要可感事物，也需要光线使之可见。在形式世界，是the idea of good使形式变得可见。
在理念世界需要善，这不是道德善恶的观念，而是事物本身内在的目的end。只有认识事物的目的、功用，为什么存在，才能真正的认识了事物。如心脏是为了输送血液存在，在进化论也会用“目的”相关的语言，如物种为了自我生存等。这对于中世纪基督教、伊斯兰教、犹太教理解上帝也是核心的观念。
在苏格拉底讲完形式理论的特征后，巴门尼德对形式理论提出六个批评。
第一个是形式的范围。什么样的东西可以有形式，如有没有“人”这个形式，“火”的形式，更质疑有没有泥巴、头发的形式，因为当时人们认为这些是没有目的的多余物品。
第二个是形式和具体事物的关系。如果形式是被分有的话，如果分到的是形式整体，同一个形式就会同时存在个别事物，就能够和自身分离，不再是一了；如果事物分到的是形式一部分，那么形式就变得可分了，就具有了变化的性质。
第三个称为第三人论证third man argument，分析学派的进入就是从第三人论证开始的，谈论的是人的形式，面对的形式是large。
1.A，B，C are large是经验的事实
2. A，B，C are large in virtue of largeness 根据理论1
3.largeness is large 根据理论3。称这里largeness为L1
4.A，B，C，L1 are large
5. A，B，C，L1 are large in virtue of L2
6.L2 is not identical with L1
7.there will be infinite number of largeness 就会有无数多的形式本身，并且存在等级，这和形式的唯一性uniqueness冲突。
形式原本为了解释知识的来源，可是在构造后不仅不再是唯一的，而且是无穷的，意味着达不到最终的点。这是柏拉图自己发现了这个论证的困难，他在《巴门尼德》中展示了辨证法dialectic的训练，通过论谈的方式，得出荒谬的结果，得出预设是错误的。
在《智者篇》中，他质疑了purity和self predication的原则。S is P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per se，in virtue of itself；另一种是in virtue of another。美本身因为自己而美，其他东西因为美的形式而美。这样一来刚才的论证就有问题，L1的large和 A，B，C的large就是不同的。
对purity的修正。他把五个通种motion/rest; being/sameness/difference(non-being)分为两类。这些词都可以作为谓词，后者可以说和他们本身是相反的东西。
1.Difference is same with itself. 差异性和本身同一。
2.Difference is identical with itself.
3.Sameness is different from Difference.
4.Difference is non-being.以解决being和nothing的对立。
如苏格拉底是哲学家，对其否定不是苏格拉底不存在，而是苏格拉底是足球运动员，引入了difference。
柏拉图的being是独立于事物的form，以解释个别事物的存在，亚里士多德对可见世界的变化和可知性有所不同。
3月26日
亚理斯多德的本体论ontolgy和形而上学metaphysics得到了系统化的表述。哲学作为思考活动是对自身的探究和追问，反对僵化教条的哲学观点，而强调追问inquiry，尽管柏拉图也有其追问，但是通常建立在他的论题上已有的思考上，展示他追问的结果，较少展示的是追问的过程本身和追问需要遵循的法则。亚里士多德是第一个展示追问方法的思想家，这是中国哲学界特别匮乏的。
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84年出生于希腊北部马其顿，家族世代行医，是殷实的家庭，他17岁到柏拉图的学院学习，也写过很多对话，可看出他受到柏拉图的影响，如灵魂学说，身体是灵魂的坟墓，是他早期的主张。
他早期还有一个对话劝勉protrepticuus，说每个人都应该学一点哲学，用论证反对哲学本身就是哲学。最好的哲学是对宇宙本性的沉思。他还写了on ideas，概括了柏拉图的形式理论并提出批评，提出了第三人论证。在柏拉图的巴门尼德篇也有亚里士多德，不过不是同一个人而是一个僭主。但是有可能柏拉图故意选这个人作为对亚里士多德的回应。
亚里士多德的名言：“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这里的爱是philein，eros是因为缺乏而产生的爱，爱者和被爱者是不平等的状态。他后来伦理学中的概念philia现在可以说是friendship，是一种友爱。所以他说的爱是一种朋友的爱，双方是同等的地位。
公元前347年柏拉图去世，把位置传给了侄子，亚里士多德也离开了雅典。他后来遇到了Theophrastus，亚里士多德对生物界的兴趣被唤起，做了大量自然的观察，也得到了马其顿王国的支持。公元前343年亚里士多德成为了亚历山大的老师，公元前335年亚里士多德成立了逍遥学派，又称散步学派lyceum，做了很多公众的讲演。今天大部分的著作是当时的讲稿，其中有些篇章倒置，甚至和上下文脱节。
亚里士多德不仅展示了知识的探究，而且对知识进行了系统的分类，影响了整个哲学、科学的发展。
类最高的是知识knowledge/episteme 他分为三大类：
一、理论知识theoretical，以知识自身作为目的。第一哲学，被称为神学theology，研究的是物之所以成为物being qua being；形而上学metaphysics，研究不变化的，和物质世界相分离最高的存在supreme being；还有对物质世界的描述数学mathematics；研究有变化的世界自然哲学physics，是对运动变化的规则的反思。
二、实践知识practical。涉及到人和人的活动，分为从个人individual到家庭household到城邦polis等级，和个人相关的称为伦理学ethics；和家庭相关的是家政学economics；和城邦相关的是政治学politics。
三、生产知识productive。包括各种技艺craft，跟我们有更紧密的关联，如文学、诗学poetics。
后两者要把知识应用到实践当中，把对世界的认识应用到自身，生产知识还创造外在于我们的产品。亚里士多德涉及了几乎所有领域，除了生产技艺。而所有的知识都涉及逻辑，他的逻辑著作《工具论》organon，由六个部分组成。
范畴篇主要讨论谓词逻辑；解释篇讨论对命题的不同的理解，如关于未来命题的真假是否导致未来的必然发生；前分析篇关于如何推演是正确的推演，提出三段论；后分析篇对知识方法全面的展示，通过证明得到严格的知识；论题篇与修辞有关，对智者诡辩进行回应。
涉及的问题有什么是实在what is there。就会产生这和那的区别，引入认知者。可以思考的和“是者”是统一的。实在独立于思考者，但是又是可以通达的，可以去描述的。赫拉克利特说万物流变，但是还存在不变的东西，这和认知者是有关的，柏拉图抽离出不变的东西，认为这就是形式。哲学不仅揭示什么在那，而且揭示变化的法则。
亚里士多德对于经验知识的寻求 遵循两个基本的法则：
一、综述前人主张endoxa，许多著作开始都是批判性总结考察前人的主张；
二、采取了和柏拉图不同的路径，可能和他对经验科学的兴趣有关，之前哲学家解释事物的现象，经常出现矛盾。柏拉图离开现象去寻找知识，亚里士多德则要回到现象，拯救现象saving phenomenon，解决现象的矛盾冲突。
他谈到的现象首先是变化，他在物理学开始就解释各种变化的问题。拯救现象是为了获得知识，他做了一个界定，在什么样的情况可以获得知识。如果人们没有把握住事物为什么这样，人们就没有把握知识，在这里他把知识界定成了原因。
现在人们问why，是建立了因果联系，按照时间先后一件事解释另外一件事产生。而亚里士多德因果概念更强，他追问原因aition是追问对事件的解释，不一定非要诉诸于事件发生之前的事件、状态。可以是事件本身包含的要素解释事件本身。
形式提供了一种解释，但这个解释更多是静态的解释，并没有解释如白的东西为什么变成红色，没有把握现象的变化。亚里士多德要把握变化，如用位移模型描述变化。
按照赫拉克利特，有变化中有不变的东西，亚里士多德对变化的界定和描述也必须假设有东西是不变的，如果说粉笔掉在地上变成了水杯，我们就会怀疑这是不是连续的变化，甚至是不是变化。
所以他引入了承载变化的机体subject，是在变化中保持不变的东西。就产生了他的第一个概念质料因mateerial cause，S是不变的，变的是状态P1，P2。
形式因formal cause，一个事物明确具有的特征称为形式，如白色变为红色，静止变为运动；产生这种变化是有使变化产生的东西，称为动力因或作用因efficient cause；他认为所有的变化都不是没有目的的，无论目的是外在的还是内在的，他称为final cause最终因或目的因。
在自然界的变化中，如植物的繁衍，很难说有自己的欲望、有意的活动在起作用。最终因意味着要准确刻画事物，要对变化有最终的界定，但不是最后出现的就是最终因。亚里士多德说最好的才是其最终因，这就需要界定什么是好的。
首先观察自然界的个别事物都拥有一个本性nature，本性就是每个事物本身的善good。柏拉图引入过这个概念，万物分有善的形式，万物都有内在的功能，当功能得以实现时才能认识事物。亚里士多德延用了这种描述，称为目的论teleology，认为任何自然事物的本性最大的实现就是本身最大的实现。对有生命的物体，生命规定了其自然本性，最终目的就是生命。
P is the end of S. All activities of S are for the sake of P. 所有的活动都是为了实现P。
例如我们喝水吃饭，都是为了实现生命本身。快乐主义者做的活动都是为了实现快乐本身。对于动物，体内的血液流动是因为心脏跳动，但要认识心脏的本性，仅仅产生血液流动并不完整，心脏跳动最终目的是使生命得以延续。亚里士多德认为这四个原因中最终因是事物的首要原因，他举的例子是人造物的例子。如我们塑造雕像，在这个变化中，质料因青铜是不变的，形式因是最后的形状如赫耳墨斯，作用因是雕塑家的雕塑行为，最终因是制作雕像，不仅仅是一个纯粹的形状。雕塑家之所以能够开始雕塑活动，是因为他头脑里面已经有了蓝图，知道要雕塑什么，真正使得雕塑开始的是技艺本身。
技艺适用于一切东西，雕塑成具体的东西，而技艺又必须需要雕塑家，这是两个层次的作用因。艺术在特定质料中的实现也被称为形式。why of change是描述变化，属于物理学；而对于individual的matter和form是物理学之后的metaphysics。
个别事物构成了描述的出发点，是从本体论地位反思的出发点。categories范畴篇，kat是对谁说，agora是讨论的地点，意思就是在市场对着说，指有争议的东西。
他讲了10种基本的谓词，所指10种不同的实在being。第一个范畴是实体substance，具有quality，quantity等性质。当问他是什么的时候，已经预设他是个体，对于substance是对于事物本质的反思，而其他的回答是事物的偶性accidental。
一个东西没有偶然的性质，仍然是本来的东西，而涉及本质的断定决定着事物。亚里士多德给出了确定的标准，他首先质疑我们如何理解S is P。柏拉图的形式理论，以及之前的讨论都有一个错误，没有明确界定P是什么东西，根据P的不同，S和P可以有两种不同的关系，一种是said of，一种是in。
当说Socrates is a man时用in解释会遇到困难，为回避第三人论证，就用said of解释，是一种分类classifiy；socrates is white，这时候白的性质内在于苏格拉底，可以用in解释。既把苏格拉底和人拥有的性质区别，也把苏格拉底和人本身相区别，说苏格拉底是第一实体，是本体论上的第一。
人本身这样的形式和白本身的形式，是不能够独立存在的，我们看到能够独立存在的都是个别的事物。人和白本身都是通过苏格拉底的存在而存在的，所以个体在本体论上有优先的地位。亚里士多德认为man属于第二实体secodary substance，而S总是个别实体。
形而上学S is这样的表述，is可以表示存在、真理、同一等，亚里士多德对其进行明确的区别。形而上学研究being的一般用法和含义being qua being。他认为is有四种含义，is的含义per se；per accidens；truth；potential/actual。
S is是不完整的表述，总要加上P，对事物本身规定，我们对于S本身的断定是它本身是什么。他开始质疑范畴篇提出的个别实体是第一实体的主张，重新考虑什么是实体，对实体概念需要更根本的界定。对所有不同的含义进行界定，其中必定有一个更根本的含义，由此引申出其他的含义。但是一个词有多种含义时，可能找不到根本的含义来描述，如英语bank，两种意思似乎关联不大。
亚里斯多德认为在这些含义有一个focal meaning，能够解释其他不同的用法，如健康。我们可以说人是健康的，食物是健康。他说健康的根本含义是有生命物体处于和谐的状态，这就是实体。那么per se的含义就被他界定为实体。
遇到的问题。苏格拉底这样的个体，我们描述他是什么，也关注他是某一类事物的判断。being如果本身不包含内在秩序，我们没法认识世界；我们的知识是普遍的、必然为真的，但是苏格拉底不是普遍存在的。我们对being的用法成为认识的出发点，必然要是能够被界定的东西，能够界定的也是普遍的东西。知识对象是普遍的，对个别事物的理解依赖于普遍性，这意味着认知上的普遍性具有优先性，而本体上优先性又具有认知的普遍性。认知秩序和本体秩序相一致。但是到底什么是第一实体？
他重新考虑这些问题来断定实体，要考虑承载者subject，要回答universal属和genus种、essence的问题。
能够作为事物变化的承载者有三种可能，形式、质料、复合物。他首先排除复合物，因为其在本体论上后于其他要素；而第一实体不能说其他事物，也不在其他事物之中，形式可以在质料之中，那么似乎质料是第一实体。但是第一实体要满足更重要标准是必须是a/this能够指出来的，能够独立存在的，质料却是是变化中保持不变的东西，是指不出来的。纯粹的质料没有任何规定性，而且任何质料都有形式，形式和质料也不能分离，不能独立存在。universal是一类a sort，不是this也被排除；genus可能理解为质料matter，也可能理解为共相universal，两者都被排除在第一实体之外。
唯一剩下的是essence不能完全是共相，也不是个体，而是inherent form，内在于质料当中的形式，不能和质料分离，但是思想中可以分离对其定义。实在上它规定了事物的本质，如果规定事物本质直到阿奎那引入实体性形式和偶性形式的区分才解决这个问题。他说的本质和范畴篇中说的现实存在已经不是一个东西了，存在着本质和存在的差异非常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