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浦春马的离世,真正的理想主义者都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杂谈/202007

三浦春马的离世,真正的理想主义者都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本文首发微信公众号:好时光景【HSGJ_98】
文 | 本人

昨天看到“三浦春马去世”这个消息我的第一感觉竟不是惊讶,而是荒谬。明明一直相伴,如此鲜活的人,竟然真的会一瞬间再也找不到。第一次感受这种荒谬是我家猫去世了,从不敢相信到悲痛欲绝,我好似到现在都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记得大四,那时还未毕业。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两个认识的朋友在喂流浪猫,那个时候我的喵喵已经去世不少日子了。我看着趴在地上的猫一边吃一边喵喵叫的小灰猫想起了我家那只话唠猫,在抚摸猫猫的时候下意识的说了一句真好,朋友冲我笑了笑“你家里不是有一只猫吗?”说完顿了顿,好似想到什么似的“有段时间没见你晒猫了。”
我是一个非常高调的人,有的时候心情好的时候能一天发十几条朋友圈,说来也奇怪,我很少有不高兴的时候。那个时候似乎很难懂的,为什么会有人得抑郁症,也很少理解郁郁寡欢的人。直到我家猫去世了……这一切便神奇逆转了。
猫没陪我多久,在领养他的时候我19岁。在此之前我过得一帆风顺,顺利的从小学升到初中,又从初中顺利升到高中。在我们那个地方,初中升高中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那年我们班里七位同学顺利考上高中,我便是其中那个幸运的人,更幸运的是我还进入了高中实验班,虽然这三年都是班里拖后腿的同学,但我还是顺利考上了大学。我未受过打击。
在领养猫之前,我仅仅只经历了一次失败的感情,但这次小小的打击让我溃不成军,当然后来想想,这些可能连感情都算不上,但那段时间与我而言真的是灰蒙蒙的,前一秒开心地笑着,后一秒转头可能就哭成泪人。这一切都控制不住。昨天和在豆瓣认识的一个姐姐聊了会儿天,她中度抑郁,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是她的猫。(她的父母不理解她的病,甚至常常会冷眼相告,常常阴阳怪气故意说一些姐姐敏感的话题给她听。)我很庆幸,那一年我养了喵喵。
动物对人的陪伴是治愈的,毛茸茸的那么一团可爱,随便喵喵叫两声都是幸福的。我更为幸福,我家喵喵是个话唠。说实话,我以前很少对打视频电话这么感兴趣。那年领养喵喵后,我便十分热衷于和家里通视频电话。
他的话真多,无论何时你都能听到电话那边喵喵的声音。当然这也成了最后我知道他不在了的证据。
又是一年了,终于考完最后一门,我软磨硬泡才让我大学最好的朋友陪我回家玩几天。我拿了我家有只可爱的猫猫作为筹码,请她去我家撸猫。
踏上高铁的那一瞬间,我终于松了紧绷着的弦,因为再过两个多小时我就可以见到那个胖煤气罐了。喵喵吃的很好,长势越来越富态,当然最让我开心的是,他越来越像人了。我有的时候会小小埋怨,他为什么不会讲话。可后来想来,若是能讲话指不定吓坏谁呢。可能我就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吧。
我在车上拨通了视频电话,幸福和快乐溢在了我的脸上,电话悄然切到了语音通话,那边静悄悄的除了妈妈的声音我听不到什么,它真的静得可怕。
“妈,喵喵去哪里了啊?”他明明话那么多,往常他一定又要喵喵叫了,谁也停止不了他。妈妈的声音哽咽了起来,“猫没了…..”话一说完,那边的哭声像决堤的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随后没等我缓过神妈妈便挂掉了电话。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妈妈如此失态。
起先我以为妈妈只是把猫送人了,随意找了个理由骗我,小时候父母撒过的谎多如牛毛,我早已不相信他们的话了。
后来我又打过电话,确定猫在凌晨十二点去世后,彻底绷不住了。我在车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和朋友计划的所有顷刻间崩塌。现在想想还是觉着对不起我那位朋友。当晚回家我哭了整整一晚,朋友劝了我一晚,第二天顶着厚厚的两个黑眼圈又坐车回了家。
猫去世那年我20岁,说来也是有些巧合,猫来我家那天和去世那天重合了,喵喵陪着我们整整一年。我记得我最后一次离开喵喵的时候,他拿着小手让我摸他的小脑袋。我第一次觉着他真的是个人了。他完完全全和我家融为一体,他不是什么小猫,他是我家里的一员。我家每一平方都有他的印记。他能准确的分清哪个是我们的脚步,哪个是邻居的脚步。他会在我们回家前早早跳上家里那个能看到楼道的小窗子,喵喵叫着等我们回来。他会在我们开门的那一瞬间跳下,然后在我们脚边打滚。他是如此鲜活的活在我的世界里,我从未想过他会离开。
我偶尔嫌弃他拉屎拉的好臭,还不好好把自己的屎埋起来。因为他随意抓坏东西去揍过他,也因为他尿我的床暴跳如雷。当然这是没有及时给他绝育的原因,猫到了六个月不管有没有发情都要及时绝育。
猫的去世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我草草决定我要考研,为的是离开这随处可见的记忆里。没有一意孤行,父母也非常同意我的选择,这是他们引领下的结果。我顶着同夏日一样的燃燃热情,如追逐着火的飞蛾那样扑了上去,好似只有那样才能逃离这里。
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到现在我都觉着这是荒谬的,我在上一秒还能摸到毛茸茸的可爱,为什么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他没吃完的猫粮还在小碗里,刚给他买没多久的猫别墅粉粉嫩嫩地在书房里立着呢。我记得第一次装这个猫别墅的时候,装好后我爸爸开了视频通话,很自豪的和我炫耀着,虽然最后发现猫别墅装反了。但是喵喵还是开心的趴在猫别墅里,谁也不让动,他在宣示着他的主权。
这些事情好像就发生在昨天,随着喵喵的离世,被一阵风吹得一干二净。就像电影《妖猫传》里那瞬间化成灰烬被风吹得无影无踪的特效那样,即使多么鲜亮的事实,最后也空无一物,他好似不存在一样,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上。

后来一战的失利,我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么一文不值,便还在本应该享受最后校园生活的时候选择了工作。在领导多次以“你根本一点天赋都没有的”“友好劝说”下,决心离职。来不及喘息,在父母的建议下,进行了二战,为的还是那个证明自己不是废物。可惜再次失败,我是废物这件事已成定局。
如今的我在妈妈的公司里随意打着杂,哪里需要我我往哪里搬,顺便也被一堆人翻着白眼询问着“你为什么不出去找工作呢?”
那什么又是工作呢?这个定义,我和他们都想不通。
我最终活在了19岁里,一帆风顺的日子过去了。
原来真的没有真正的理想主义者,他们都伴着现实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