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师傅在民主路还是自由路上？

写下这个标题就又回到前几天万象城那个下午，和好友们吸着喜茶在大太阳下接滴滴师傅的电话。郑州万象城在民主路和自由路交叉口上，二七纪念塔旁边，有河南省惟一一个苹果直营店。

端午的郑州还没热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几年没回来了，决定来前就想好了去省博看看。其实好像之前从没去过，每次只是路过，也不记得印象中看过馆藏那口大鼎是不是在梦里。对我来说，和省博并列要一逛的还有省图书馆，对它有好的记忆，也是创业前的表姐经常去借书看，跟去过一次，干净敞亮光线好，虽然空旷人也不少但白噪音几乎没有，是一个没有霉味的老式图书馆的标准范例。但我问起表姐，她说，很久不去了，那儿没人去，都要关了吧。

因为疫情，省博也是要用身份证在公众号提前预约的，当天到了才发现主馆还在装修中，没开，只开了侧馆，但东西也是不少了，看了一圈更觉得河南土地下面一层一层全是老东西，只是挖或者不挖而已。在开封也是，原来龙庭是在古都的基础上重新建的，原来的古城一层层被封在脚下了，年复一年的泥沙冲积，原本的地平面越来越高，人们挖开一个角，探测到千年的宫殿规模，然后小心翼翼地重新填回去，不去惊动。

八千多年的骨笛惊到我了，可以打磨得那么有型还是七音，还是仙鹤的尺骨做的。想着真想听听啊，就在文创店听到了用鸵鸟骨复刻版吹初的声音，太不一样了。经常因为宣传需求工作上要找一些特别的乐器录音放进游戏里，之前录的敦煌壁画复原乐器，跟这个完全不是一个水平。这么想着又有一丝丝害怕，真的遇到要用骨笛录的需求我该找谁借和询价，让省博做我们的供应商吗😂？从郑州回来还做过一个梦，梦里有机会吹这个笛子，诚惶诚恐搞了半天没吹出声音，梦里它是有九孔，和竖笛一样，我一直试图摁着侧面的孔来发声，很傻，折腾半天发现这个是横着吹的。

早上去吃方中山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多，是管城回民区的总店，在顺河路和紫荆山路的交叉口。马路很宽，食客分成两拨排队，一拨选品，一拨拿饭票。延续这种古老的点餐方式，把拥挤放在店门外。每次必点的就是牛肉盒子，水煎包，油馍头，非优质胡辣汤。优质胡辣汤相对来说增加了更多木耳，肉等内容物。因为胡辣汤对我来说一直是蘸料，从不会把它喝光，小时候喝是用油条或者焦边馍泡进去，吃吸饱了汤汁的块头，馍和油条总是能吃完的，汤总是剩半碗。虽然对于方中山来说，我可以例外多喝几口，所以普通的稀汤寡水更符合我的口味。

饱食以后花花牛酸奶是必选，清除口腔异味，也冲淡了咸汤的后劲。是朋友从小喝到大的。这种酸奶全部在郑州附近完成生产，味道清淡不浓稠，后味酸酸甜甜，有这样的童年记忆真的很美好。

写这段的时候，已经距离端午有接近五个月了，我去查询这家店的具体地址，看到了街景地图里店名清真的标语，漂亮的阿拉伯文字。这些字，现在被遮挡起来了吗？下半年陆续听到北京开始统一遮挡清真店面的阿拉伯字，十一在西安任意回民饭店，也只能看到一个个黑色的宽胶布条。我会想象这些字本来的形状，本来的意思。有的应该是最普遍的，‘奉真主之名’，有的应该是纯翻译 ，‘清真饭店’。不需要翻译的，展示给阅读中文的食客看的部分，应该只有 ‘清真饭店，外菜莫入’。

从方中山出来，拐到紫荆山路上，就是一家蜜雪冰城。我们看到都笑了。这个名字实在是有一些千禧年的味道。直到昨天，还看到有微信群吐槽喝了蜜雪冰城就算是正式接纳亚文化了。这之间唯一的联系，应该就是，曾经杀马特的我们，和现在杀马特的他们。千言万语，都融在这杯奶茶里了，少冰，三分糖，加1份红豆燕麦。不用打包，边走边喝。

朋友想到可以带我们参观隞墟，但走到了，已经被城建围起来，其实看起来是要拆掉的样子。我们有些无措，周围有一群大爷大妈，围在一起下棋，问了下就告诉我们没法看了，‘里面有几百个人头！’‘有个门能进去！’但是我们没找到门，看起来就是个封土包，还有个石门头形状，我们走到街对面，拍了一张照。

隞墟

在万象城的苹果店修设备，在喜茶喝了一杯。我们打车准备回去，二七塔周围车流涌动。我观察着滴滴师傅的路线，纠结着要去哪里等车。电话来了，师傅打的，我看着导航地图，明明显示还有几百米，‘师傅，您现在是在民主路还是自由路上？我没有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