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妒第一回（五）
19
“分科表，看清楚再填。”赖欢咂咂嘴，“填错，搭上一生。”
“危言耸听。”牛金金嗤笑，她偷瞄花子夜打钩的笔尖，确定文科无疑，忽然灵机涌动，“王超，跟我换位置。”
三人循环，并排的四人依次：吴哲甫，花子夜，牛金金，王超。
她的显而易见。
她的欲拒还迎。
牛金金喊了声吴哲甫，“你选文选理。”
“我想学医，当然选理咯。”
“哇塞。”牛金金起身，手自然搭上花子夜的肩，“有追求，有追求。”
他喜欢着别的女孩。她知道，失落吗？
那只是一种感觉，突然来了，就像夏天的暴雨。
“早计划早安排嘛。”吴哲甫微笑，“你们呢？”
“我选理，花子夜选文。”手摁紧，突然推搡，“以后我们各自努力。”
幸而早有防备。
花子夜反手环抱，凳子翘回，她抬头瞪紧坏笑的牛金金，像是在说：“死丫头，猜准你没安好心。”
幸得虚惊一场。
王超翻出牛金金文具盒里二指宽的镜面，他照了照，展露出欣慰的笑，“我觉得我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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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乐浓墨重彩，混乱铅色。
分别与离开，重复上演。
盛满星河的天，明灭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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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婆，你公都是大学生，咱家好歹算半个书香门第。”花城秋抖得成绩单哗啦响，“瞅眼，我起码少活十岁。”
花子夜赶紧下跪，“爸，我在努力。”
“光努力顶什么用，要尽力，要全力以赴。”
憋出几滴泪，“我也想考好呀。”
“你给我咽回去。”态度休想敷衍是指父女间的了解。
花子夜立马噎住。
灯火挨户，兜不住秘密。
“隔壁，三天两头打娃儿。”
“领成绩单的高峰期，又考砸了呗。”
“你也想挨打，专心吃饭。”
花子夜墙边跪坐，畏惧徜徉，优柔疲惫声。
梦里驮送巨石，躯壳佝偻向前，蹒跚的步伐，无穷无尽。
期待择日，离希望更远了。
李意清愁眉苦目，她摇醒花子夜，“回床上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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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冷，所以裹紧棉被。
尽管汗流浃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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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金金搭上花子夜的肩，“找借口约你都难。”
“没办法，差生就这待遇”。
落日，半残。
重叠的人影驻足，望向同一个点，‘慧·书店’。
牛金金叹口气，“走吧，搞两本回去交差。”
愁闷满杯，煞醉。
起伏排放的书，宛若音律。
指尖拂过浅黄色纸张，随意摆放的姿势偶换。
牛金金附耳轻语，“你慢慢挑，我进里面看看。”
花子夜点头。
情意悄无声息，绵绵淡漠。
直到我与你的手碰触，隐匿刀光剑影的眼疾手快。
猝不及防，文沐阳果断抽走。
悬空隙上方的怒，无视存诧异的眸里。
一晃而过的辅导书，透满油渍气，牛金金干咳了声，“文沐阳在。”
“知道，诺。”花子夜示意木架间的缝，“瞄上的书刚被他抢走。”
“让给他，全当怜香惜玉。”，牛金金义正言辞。
“呃。”花子夜呆了几秒，“难道不应该他对我怜香惜玉。”
牛金金怪笑，声量爬高。
承接周遭的杀气，花子夜摆出个‘嘘’的姿势，“我随便拣两本付钱闪人。”
附耳不停。
“想他怜的女生太多，你要他惜得过来。”
“那谦让老弱病残孕呢？”
“你一样不沾。”
花子夜咂咂嘴，“盲目粉他的女生，好悲惨啦！”
“他高考又失利，估计没那心情。”
“多大点事儿，继续复习呗。”
“谈何容易。”
“轻言放弃不像你们口中的他。”
“耗费四年青春，没结果。”牛金金往书店外走，“再复习的话，五年葬送给高中，要是你，会怎么想？”
花子夜随在身后，“有书读总比没书读强。”
“坚持没错。”牛金金抬眸，云积攒，层叠凌厉的弧线，“但人是会疲惫，会喊累的。”
于此，花子夜不免感伤，“那哭着走的，该多绝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