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6-12
这是我在心理意义上本科毕业的日子。不是答辩,也不是毕业典礼。组管的考试在下午结束,本科的最后一门课也就过去了。我曾经想象过很多次,在心双最后一门课结课的夜里,坐校车从四环返回北医。我会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大巴穿过桥洞,桥底下的灯光是暖黄色。从大二到大五,那些往返于校区之间,数不清的自行车和巴士旅程,还有我喜欢和不喜欢的心理学课们,会从我眼前闪过。我应该会在那个时候发朋友圈,纪念双学位的结束。
没想到,双学位的最后一节课成了本科的最后一节课而,我可能再没有机会坐着夜班校车穿过桥洞。
本科的最后一天,一切照常,几乎都在宿舍度过。参加考试,开组会,还被安排下周的文献汇报,和过去的所有周五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不同可能是,以往在这样重要的时刻,我会拉上朋友去撸串聊天到深夜,或是一个人当夜行侠四处游荡,但今天哪儿也去不了。
最后一节课这个节点又是如何被我意识到的呢?
是大一的社会学课。同组的学姐在最后一节课下课时拉住我,让她的男友给我们在教室里拍一张合照,她说,那是她本科的最后一节课了。那门课上我和学姐一起做过很多次访谈,在很多个夜里跟人聊。那时的我站在本科的开端,看着本科生涯即将结束的学姐和刚开始读博的学长聊过去和未来,一句话也插不上,但却希望这段谈话能一直持续下去,好像我也能跟着他们的回忆跳出去,俯瞰这段对我来说大多还是未知的时光。那时我很羡慕学姐的聊天技能。后来我也开始找人聊天,甚至决定未来以此为业。
那时的我可能想不到,站在本科的末尾回头看,大一会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一段日子。甚至大二、大三、大四的我都不会这么想。直到本科到了头,我才看清楚,后来所有的改变和选择,甚至未来的方向,都在我还是个迷迷糊糊的新生时就被指明了。因为意愿点受限随便选的心概后来让我修了双,想着换专业;教育社会学的课让我对社科有了兴趣,一步步塑造了我成型中的价值观;会聊天的师姐让我结束自闭到处聊天,最终因为对人和故事的好奇选择了心理咨询。
写之前有很多很多想谈的,不只是过去,还有现在。感觉自己有强迫症的隐患,感觉自己还在和学校价值体系或者说精英式价值观艰难斗争。节奏慢下来的时候,不会为了工作效率而选择最高效的方法消除感觉,所以它们都被放大。有很多模模糊糊的觉察需要用文字记录下来,才能跟自己说清楚,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现在暂时写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