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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说, 要有光, 就有了光。
《圣经·创世纪 1:3》
《理想国》第七卷中,柏拉图讲述了著名的洞穴故事。在一个山洞里,只有一条狭长的穴道通向外部世界,有微弱的光从穴道进入洞里。有一群人居住在洞里,他们的身后有一团火。这群人的身体被束缚住,无法动弹。穴道外的世界里,形色色的人在活动,洞中人却只能在洞内的墙壁上看着火光映出的洞外人的影子,以为影子即真实。

“洞穴”示意图
直到有一个人被解除了桎梏,他站起来走出了洞穴,在外部的光明中,他惊愕地意识到原先所见皆为假象。
这个洞穴我们可以把它看作成一台照相机。你看到的是影,却燃起了寻找真正的光的欲望。在对光的追寻中,摄影试图引导我们走向真实。
01
捕获灵光
如果我们有兴趣考察一下摄影术这一概念的词源,不难发现英文中“photon n.<物>光子,光量子”与“graphy n.传记, 描记法”的组合命名的是一项着力捕绘“光”的活动。
中文将photography翻译为摄“影”,而影不过是肉眼可见的光的显现罢了。作为光的反面——它印证了光的存在。可以说,摄影的实质是摄“光”。

《摄影小史》
在写于1931年的《摄影小史》一文中,本雅明提及卡夫卡幼年时的一张肖像照时,称“早期的人像,有一道“灵光”(aura)环绕着他们,如一种灵媒物,潜入他们的眼神中,使他们有充实与安定感。”这种灵光是一种“一种时空的奇异纠缠,遥远之物的独一显现,虽远,犹如近在眼前,总是带有距离感的表象或外观”。

卡夫卡童年肖像 本雅明自藏 拍者不详
灵光存在于每个与相机对视的生命体中,近似于一种精神实存,一种凝聚了生命意志的神圣气场。
本雅明曾描绘灵光给人的体验——“夏日午后休息,对着天尽头的山峦的弧线,或顺着投影在观者身上的一截树枝凝神追思,直至这个凝思的时刻与之所关照的事物的物象溶为一体——这就可谓在呼吸远山、那树枝的灵光。”
这个精妙的举例涉及灵光的两个特质:灵光存在于距离之中,不可直接接触;灵光是“看”的相互作用,能够看到一个事物的光晕意味着赋予它以回眸看我们的能力。
对本雅明而言,逐渐泛化为一种复制技术的摄影无可挽回地将人类领入了灵光消逝的年代。可相机究竟把灵光带去了哪儿,今天我们真的看不到它了吗?
02 认识光, 也就认识了 我们自己
对光的探索史就是一部人类文明的发展史。自人类有意识起,我们探究光的历程就没有停止过。在《圣经·创世纪》开篇,神造天地初始时,世界本是一片黑暗。神所塑造、命名、指认的第一件事物就是光。在创世第一天,光让黑暗散去,世界图景显形。

夸父逐日
明代
蒋应科绘图本
在各种文明起源的神话故事中,光也扮演了颇为重要的角色。例如《山海经》中我们耳熟能详的夸父逐日的故事,就象征着人类对光孜孜求索的追寻精神。同时,它也显示出光对人类的重大意义:它给予人类能量、激发斗志,引领我们不断突破自我的极限。
光引导着哲学家开始了对真理的追寻。从柏拉图《理想国》中著名的“光喻”,到赫拉克利特“光是燃烧的过程,而非燃烧的东西”的论断,再到海德格尔“绝对认识的光线,是照耀我们的真理本身的光”,自然之光渐成为理性的象征。
《理想国》光喻
对光的思考指引着科学对认知的探索。早在战国时,《墨子》中就记载了小孔成像的理论——“景,光之人煦若射。下者之人也高,高者之人也下。足敝下光,故景障内也。”17世纪,牛顿提出光的微粒说。19世纪,赫兹发现了光电效应。进入20世纪,爱因斯坦提出光量子假说(E=hv)、德布罗意提出波粒二象性(λ=h/P)……随着一步步接近光的本质,人类的智慧也实现着一次次飞跃。

爱因斯坦完成 光电效应论文,提出 狭义相对论,改变人类对 宇宙的认知
光同样也影响着我们的生活,光是生命之源,给予自然界能量和热量。在我们的视线中,美妙的光线亦无处不在。日落的暮色,深夜的月光,微曦的晨光——多样的光线塑造了我们每个人眼中的世界。没有光,万物就没有轮廓,没有色彩,我们也无法感知周遭的一切。

柯布西耶的遗作“星空教堂”
用光在简洁的空间注入神性和灵性
03 摄影中的光 带我们走向真实
摄影术的发明,把人类对于留住时光的渴望变为现实。具有感光性能的卤化银颗粒均匀散布在胶片片基上,光遵循小孔成像的原理透过镜头映到底片上——完成的是一次特殊又直接的物理化学反应。
随着时间流逝,胶片会斑驳剥落,与光的相遇让它成为了有生命的物件。

Le Gras 1826或1827年的 窗外风景,被认为是现存的最早的相机照片
人造光源在摄影中的运用,使得这种纪录更具丰富性。摄影剧场中的闪光灯与舞台灯,是两件可以制造魔法的法器。
闪光灯在高速曝光的瞬间具有极强的超现实感。钨丝灯由昏暗至高亮的瞬间激活,是一次能量爆炸的聚集反应。这种抽离式的巅峰快感,让人如触电一般,从安全的暗黄光线惊厥,被超现实的一刻击中——无意识的真相被即时揭示。

早期的闪光灯
持续发亮的舞台灯给人透明感。步入舞台光线,就踏入了剧场空间的持续注视之中。作为此时此刻被炽热炙烤的焦点,在舞台灯光下,“我”是透明的。这是个人的高光时刻——身体被激活,我可以安全地赤裸,松弛地打开灵魂。
舞台上的聚光灯
相机与灯光碰撞的瞬间也是灵光映射的瞬间,它在闪光灯抽离的片刻间登场又退下,亦在舞台光的温暖中献出自身。历经暗房的洗礼,灵光也可以在照片的“回看”中的复现。当胶片被冲洗出来时,照片中的人在回看中重新回忆起那个瞬间。灵光亦存在于这一关系里,当照片被观看时,它在彼处,它被召唤,被确认,它存在。
摄影所召集的光,引导着我们对内心的探索,引导我们走向光明。
“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你是趋光的生物吗?

p4剧场的舞台
把梦照进现实
两个人的戏剧,只为 再见你

